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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沙漠之舟”由駁船長特雷哥曼駕駛著

  第二天,3月23日拂曉,一支駱駝商隊离開王國著都,走在海岸附近的大路上。
  這是一支真正的商隊,駁船長從未見過這樣的商隊。朱埃勒并不感到吃惊。這支商隊由上百名阿拉伯人、印度人和數量相當的牲畜組成。人多勢眾,不必擔心陸上的蠢賊襲擊,他們還沒有海盜危險。
  在這些人中間,還發現有兩、三位金融家和商人。他們旅中并不講求排場。精力都放在蘇哈爾進行的生意上。
  商隊有五位外國成員,便是三位法國人:昂梯菲爾師傅、朱埃勒、吉爾達·特雷哥曼和兩位埃及人:納吉姆和奧馬爾。
  他們兩位,小心在意,生怕誤了出發時間。他們听說商隊第二天動身,所以也提前作好准備。圣馬洛人對他們毫不理睬。但他們卻愿意跟著他,自然就不必操心他們會掉隊。他決意作出与他們不相識的樣子,根本不跟他們打招呼。看他那威嚴的目光,駁船長連頭也不敢轉向他們。
  坐騎和馱貨的牲畜分三類:駱駝、騾子和驢。除了簡陋的小輪車,別的運載工具都是無濟于事的。坎坷不平的陸地上根本沒有路;有時是沼澤地帶,名副其實的“荒蕪之地”。于是,人們各行其便地騎在牲畜上。
  兩頭壯實、肯賣勁儿、中等個頭的騾子馱著叔父和侄子。馬斯喀特的牲畜出租是猶太人,精通業務,給他們備好了适合旅行用的鞍具——要出大价錢,這自不必說。昂梯菲爾師傅顯然不會在乎几百個銅板的。但是,不管出多大价錢,也租不到一頭壯實的騾子能跟特雷哥曼的体重相稱。騾類牲畜中,沒有一頭能在50公里的行程中,承受得起這么肥大的身軀。因此,需要給這位“可愛的阿美麗”號前船長搞到一頭更為壯實的牲畜。
  “你知道你的處境很困難嗎?駁船長?”昂梯菲爾把一個個試過的騾子退回后,彬彬有禮地對他說。
  “我的朋友,你說怎么辦呢,——本來就不該非讓我陪你!……讓我留在馬斯喀特吧,我在那儿等你。……”
  “絕對不行!”
  “我總不能叫人把我切成几塊馱著走……”
  “特雷哥曼先生,”朱埃勒問題,“您討厭騎駱駝嗎!”
  “不討厭,一點儿不,小伙子。只要駱駝它不討厭我。”
  “好主意!”昂梯菲爾喊起來,“他騎在一頭駱駝上,會很舒服的……”
  “這才叫‘沙漠之舟’呢!”朱埃勒補充說。
  “好吧!就乘‘沙漠之舟’!”駁船長也只好這樣回答。
  就這樣,特雷哥曼騎上了龐然大物,坐在它的雙峰之間。他并未感到什么不自在。別人處在他的位置或許會洋洋得意。而他,即使心里美滋滋的,他也不會有任何流露。當商隊加快步伐,坐在駱駝上是很艱苦的。好在,駁船長那肉敦敦的臀部足以抵消那顛簸時的撞擊。
  薩伍克愿意走在商隊的后面,騎一頭敏捷的騾子,儼然是一名精干的騎士。走在他旁邊的奧馬爾,他全神貫注,生怕掉隊,騎一頭小毛驢,兩腳几乎擦地,這樣可以防万一,不致于摔下來。叉開兩腿騎在騾子上,公證人還從未試過。這些阿拉伯騾子敏捷、驃悍、任性,必須有一只強有力手才能駕驅。
  商隊每天行走10余里1,中午休息2小時,4天就可到達蘇哈爾。
  
  1法國古里:約合4公里

  4天功夫,對昂梯菲爾師傅來說,是多么漫長啊!那小島使他牽腸挂肚,夢寐以求。不過,這次冒險家式的旅行就要結束了……再走一段路程,就要到達目的地。……可為什么越接近那最后時刻,心情越為緊張不安呢?誰跟他說話他也不搭理,他的伙伴們只能自己相互交談。
  駁船長騎在駱駝上,在那兩峰之間搖晃著,他提出一個獨特見解:
  “朱埃勒,告訴我,你真的相信會有總督的財寶嗎?”
  “咳!”朱埃勒答道,“這确有些太离奇!”
  “朱埃勒……要是小島不存在呢?”
  “特雷哥曼先生,就算有那個小島,而卻沒有那巨額財寶呢?……我叔叔只好效仿那位著名的馬賽船長了,去尋波旁王,沒找到,只好又返回馬賽!”
  “這樣,對他就太可怕了,朱埃勒,我真不知道他那大腦神經能否經受得起這樣的打擊。”
  駁船長和他的年輕朋友自然不會當著他的面,談論這种种猜測。那有什么好處呢?這頑固的家伙,沒有什么東西可動搖他的信念。价值連城的珠寶、鑽石,那個已經掌握了方位的小島,對這些,他決無半點怀疑。為了這次遠征的凱旋而歸,他唯一擔心的是,在進行過程中可能會遇到某些困難。
  實際上,去小島比較容易,很可能會一帆風順。到了蘇哈爾就買一只小船,去尋小島,把那三只橡木桶挖掘出來……沒有什么東西能扰亂圣馬洛人堅定不移的決心。有駁船長和朱埃勒的陪同,他騎在騾子上,走在商隊中,還有什么可操心的呢?可以想象,把財寶運往蘇哈爾,也不會遇到障礙。然而,返回馬斯喀特,就需要把這些盛滿鑽石、黃金的橡木桶放在駱駝的馱架上,就會像沿海商品過境那樣。怎么把它們裝上船,既不惊動海關人員,又無須交重稅呢?……誰又會知道,國王會不會把它們掠為己有,宣布他是這塊土地上,海島中的絕對主人呢?也實在無可爭辯,那個島嶼的确是馬斯喀特王國的一部分。
  上述這些就是使他不知所措的主要原因。
  我們那位埃及首富卻把他的財寶安置在阿曼灣的一個小島上,豈不是荒誕無稽嗎?……這樣做,既然可以逃過一切監視,沒人會提出財產權的要求。那么,繼承人不是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這份遺產,而不引起任何怀疑嗎?
  總之,事情就是早已安排好的,目前已無法改變。小島天經地義的占据阿曼灣的一部分。總不見得可以拴上一條施船把它拖到圣馬洛去吧!多么糟糕呢!……如果真那樣,工程就簡單多了。
  人們都已覺察到,昂梯菲爾師傅憂心忡忡,內心深處极為焦躁不安。啊!可怜的他始終在喃喃自語,對任何人提出問題都不予回答,騎在騾子上獨自走著,不時打那牲口几冤棍……老實說,如果那騾子真的四蹄猛跳一下,把他從背上拋下去,也是沒有理由拖怒它的。
  朱埃勒對這一切看在眼里,也已猜出八九分,但卻不敢提及。
  坐在駝峰之間的吉爾達老頭,也明白朋友腦海里想些什么,兩個人都擺脫不了這精神上的折磨,相對無言,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開頭的一天旅行還不算疲勞。不過,這一緯度線上,气溫已經升高。阿拉伯南部的气候是無法忍受的。灼熱的風掠過被火辣辣的熱气吞噬的天空,經常從高山那邊吹來;涼爽的海風無力驅散這股熱流。聳立的群山猶如一幅垂幕,面朝南方,像一架巨大的接熱器,反射著太陽的光輝。這么烈日炎炎的季節,夜間也极為悶熱,實在無法入睡。
  盡管如此,三個法國人旅程剛開始階段,并未吃太多的苦頭。因為,商隊是在沿海有樹的平原上行進的。在馬斯喀特周圍,并看不出沙漠地區的旱象,植物生長茂盛。當土地干旱時,种植谷子;而河水上漲時,則种上水稻。再說那無花果森林,那盛產阿拉伯膠的樹叢中,一點也不缺庇蔭之處,這种樹膠大量出口,是該國財富主要來源之一。
  夜間,露宿在小溪旁。西部小泉流水,先入小鎮,然后才緩緩流向海灣。人們解下僵繩,讓牲畜自由啃草,飽餐一頓,甚至不需看管,因為它們早已習慣了這有規律的停歇。再說,叔叔和侄儿把它們的騾子撒放到草原上;商隊一停下,薩伍克也照此辦理。駁船長的駱駝,象一個作晚禱時的虔誠教徒,跪坐在草地上。吉爾達·特雷哥曼立即跳下來,心疼地撫摸著他的坐騎。至于勃·奧馬爾的毛驢,它突然停住,而騎士動作緩慢,它冷不防地揚起后蹄,把他摔倒在地。公證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面向麥加城1,作出伊斯蘭教徒祈禱的姿勢。或許他并不是詛咒那該死的毛驢,而是在瞻仰真主穆罕默德吧!
  
  1伊斯蘭教的圣地,在沙特阿拉伯。

  商隊露夜之處,距馬斯喀特足有40多公里,一夜露宿過去,倒也平安無事。
  第二天,天剛破曉,便啟程了,繼續踏上通往蘇哈爾的路程。
  這里地勢開曠,一望無垠的廣闊平原上,滿眼是沙子,呈現出一幅撒哈拉沙漠的景象。一切都變得不方便了,缺水,無處庇蔭,隨之而來的是疲憊不堪……對那些阿拉伯人來說,這樣的旅行已習以為常。而在三伏天,他們也可以在熾熱的陽光下,長途跋涉。但,那几位歐洲人又怎能經受得起呢?
  請讀者也別耽心,他們也都安然無恙。盡管几周后,駁船長那肥碩的身軀好象被焦灼陽光給熔化了。他簡直像躺在搖籃中,隨著那駱駝富有彈性的步伐,有節奏地擺動著,痴呆地在駝峰中打起盹來。他本人似乎變成它身体的一部分,絲毫不用擔心會摔下來。再說,他很快意識到,那坐騎比自己更了解路途的艱難。索性不去管它了,就是用纖繩指著“可愛的阿美麗”號,沿朗斯河航行,也不會比這更安全。
  至于充滿活力,年輕的朱埃勒,當他漫游在馬斯喀特和蘇哈爾之間的大地上時,他們心卻早已飛向布列塔尼的高房街,飛到了愛諾卡特的身邊,……叔父要想給他娶公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除了那漂亮、動人的表妹外,他永遠不會娶別的女人!世界上有哪個女人能同表妹相媲美呢?即使是一位出身皇族的公爵夫人。
  不!卡米爾克總督的价值連城的財主,也無法改變他的主意。這次探險只不過是那《一千零一夜》中不可實現的夢想罷了。
  毫無疑問,一到達馬斯喀特,朱埃勒就給他的未婚妻寫了封信。可是,她什么時候才能收到呢?
  這些日子,昂梯菲爾師傅顯得一天比一天更為憂愁;那三只橡木桶的運輸問題一直使他牽腸挂肚,惴惴不安。
  若是他知道,在商隊中已受到特別的監視,他將會感到如何恐懼呢?的确,有一位面目清秀,五十多歲,從未引起他疑心的土著人,在注意他了。
  事實上,來往蘇伊士和馬斯喀特之間的郵船,在為期半個月的停泊期間,不可能不引起王國警察的特別關注。除了叫所有外國人交納關稅外,君王對前來拜訪他的歐洲人,還表現出東方人所特有的好奇心。他為了解到這些人來的目的,如果僅僅是過路停留,那一切都將很自然……因此,當三位圣馬洛人登上碼頭,住進一家英國旅館后,警察局長毫不遲疑地對他們進行了巧妙的保護。
  然而,馬斯喀特警察不僅在維護街道安全方面組織出色,在對從海上或陸路來此旅行家們的監視、亦毫不遜色。他并不要求出示證件,也不進行什么詢問,因為,那些都發現不了什么實質問題,只有用眼睛緊緊地盯住他們,不讓他們溜掉。這警察极為謹慎,辦事留有余地。總之,以東方人的机敏“跟蹤”他們。
  因此,昂梯菲爾一行始終處于警察的監視之下。他的任務,就是“跟蹤”他們。警察并未向昂梯菲爾等人問什么,但終于弄清了這些歐洲人來到王國的意圖。而他們,來到這里,卻不懂得人家的語言,多么不方便啊!偏偏這個民族又那么殷勤,對他們照顧得無微不至,鑒于這种情況,國王認為,除非某些原因無興趣挽留他們,他是不會讓這些外國人离開的。
  可想而知,這种監視將會阻礙昂梯菲爾師傅的偉大事業。要把挖掘出的無价之寶,平安帶回馬斯喀特,再裝上開往蘇伊士的郵船,這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如果國王陛下知道此事的由來,那可凶多吉少了。
  幸好,皮埃爾·塞爾旺·馬洛對這一切完全蒙在鼓里。
  眼前的憂慮已足以把他壓得透不過气來。他根本不知道,至少是并沒有怀疑他是在警察眼睛的監視下,進行的旅行。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他那兩位伙伴,都沒有注意到,在商隊中那位矜持寡言,十分謹慎,從未和他們攀談過的阿拉伯人。
  然而,如果說這些可避開法國人的話,未必能騙過薩伍克。勃·奧馬爾的那個“見習生”會講阿拉伯語,會去和蘇哈爾的一些商人交談。而這些人對警察并不陌生,總會透露秘密,說出他的身份的。當警察注意昂梯菲爾之際,薩伍克已產生了怀疑。這不能不引起他的擔心。事實上,他是不愿意這筆遺產落入法國人手中,但他更不愿意使它落入國王的手中。這儿的警察對兩位埃及人,毫不怀疑,他根本不會想到他們与三位法國人是在尋求同一個目標。因為,他們本民旅的旅行者也經常去馬斯喀特,這說明,即使在陛下的伊斯蘭王國里,警察也會有失誤之時。
  經過一天的勞累,商隊在夕陽西下時,開始宿營。在一個半干枯,類似池糖的附近,有一件自然古董。這是一棵可供整個商隊乘涼的大樹。中午烈日當空,有此樹蔭躲避,真是難得。那茂密的枝葉构成一個圓形屋頂,就像一塊巨大的苫布,高出地面足有15尺,陽光是無法射透過去的。
  “我從未見過這樣大的樹!”朱埃勒高聲說道,他的騾子在大樹的枝葉下自動停下來。
  “我恐怕也不會有机會看見這樣的樹!”駁船長答道,并從剛剛臥下去的駱駝雙峰中站起身來。
  “您說呢,叔叔?”朱埃勒問。
  叔叔一言不發,因為,他對這里根本沒有留意。
  “在我看來,”特雷哥曼說,“我們好象在圣波德萊昂,在我們的布列塔尼,在一座奇异的頗有名气的葡萄園里。……”
  是的,不管圣波德萊昂的葡萄園是多么了不起,但在這株巨大的植物面前,也只不過是一片是的,不管圣波德萊昂的葡萄園是多么了不起,但在這株巨大的植物面前,也只不過是一片普通的灌木林面已。
  這是一棵榕樹,或說成無花果樹,樹干粗大無比,若您有興趣,不妨仔細量一下,樹圍足有100尺。樹干猶如一座塔,有10多個細枝的樹叉,枝葉交織,盤根錯節,舒展開來,半公頃的范圍內可以納涼。這就像一把巨大的遮陽傘,也是一把能避開暴風雨的大雨傘。總之,無論是陽光還是雨水都別想透過它。
  駁船長如果是時間允許,他會精心地去欣賞這棵參天大樹的,他肯定是有這份耐心的。
  這种好奇心真的得到了滿足:當他觀察大樹低矮的枝葉,轉來轉去,伸著手、翹起指頭的時候,听到身后有人說出這樣几個字:
  “一万。”
  這是兩個英文字,用很重的東方口音迸出來的。他對此語言一竅不通,不知是什么意思。
  而朱埃勒會說英文,他和土著人交談几句,那人說了下述情況:
  “看來有上万個枝叉!”他對駁船長說。
  “上万?”
  這位阿拉伯人剛才是這樣說的,他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盯住他們的警察。找到了和他們拉關系的好机會,他是會利用的。朱埃勒和這位阿拉伯人用英語交談了几句。他自我介紹說,他是馬斯喀特英國軍團的翻譯,很樂意為他們效勞。
  朱埃勒謝過土著人之后,把此情況告知他的叔叔,他認為這是一次幸運的机遇,對到達蘇哈爾后的活動有利。
  “好吧,——好吧!”昂梯菲爾師傅答道,“盡可能跟這個人搞好關系。告訴他,我們會重謝他的。——”
  “至少要有酬金!”不開竅的吉爾達老頭嘟噥著。
  朱埃勒覺得這一相遇值得慶幸;而薩伍克可能并不滿意。看到警察和三個圣馬洛人打交道,他很擔心。他准備仔細監視這位本地人的行蹤。還有,奧馬爾可否知道人們的去向,旅行看似接近尾聲,還會再延長嗎?——小島到底是臥在阿曼的海面上,霍爾木茲海峽里,還是在波斯灣?——今后如何行動,要多少時間……他們打算在蘇哈爾重新搭船嗎?既然在馬斯喀特并未乘船,這是否說明小島的方位遠在霍爾木茲海峽之外呢?——除非還跟著商隊還繼續向查迪亞、埃爾卡利夫方向進發,可能直至古蘭和波斯灣海底?
  捉摸不定,令人不安的假設,殘酷、不停地刺激著薩伍克的神經,最后,只有拿奧馬爾這個可怜虫出气。
  “這是我的錯嗎?”他重复著,“昂梯菲爾師傅那么頑固,完全把我當局外人!”
  不,比這個還坏。因為,公證人參与此事不過是遺囑制定人強加于他的罷了!啊!倘若不是那百分之一的酬金——現在卻得經受一番考驗!……只是,何時考驗才能結束呢!……
  第二天,商隊穿行那一望無垠的大平原,一片看不到綠洲的曠野。這几天,由于炎熱,令人感到极度疲勞。駁船長以為他將要融化了,就像北冰洋冰川的一個冰塊,流向赤道地區一樣。可以斷言,他那超重級的体重減少了十分之一。被他壓在身下的雙峰駝總算松了一口气。
  行程的最后,沒有什么意外。需要強調的是,那位自稱翻譯的阿拉伯人和朱埃勒,因語言相通,彼此更為熟悉了。但是,請別耽心,年輕的船長始終謹慎、談吐适當,絲毫沒有泄露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在沿海,尋找建立子公司的城市,也就是在馬斯喀特騙法國代理人而杜撰的故事,同樣得到那位塞利克翻譯官的贊賞。他果真相信嗎?朱埃勒也只能這樣認為。這狡猾的家伙弄這套把戲,不過是為了搞得更多的實情罷了。
  3月27日下午,商隊經過4天半的路程,終于越過了蘇哈爾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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