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劍飲江湖 第95章 合作2 文 / 林朗
第95章合作2
一家子啊!果真是一家子!
若非紫姬,她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南容恆不過是自己的母親和舅父私通生下的孽種!
一想到十三年前的那場血案,她方才理清了這些線索。
慕容崢,絕對是十三年前那場災難的罪魁禍首。權傾朝野的他,如今春風得意,自己的兒子不僅登上了帝位,還名正言順地取了南國的天下。
冷意從心底蔓延,蒼白的臉上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就連對面的雲烈颺都禁不住屏氣呆立在原地。
這氣勢比起君王更加傲然森冷,依稀間,他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是一個掌握天下的君王。
即使如此近距離的面對她,雲烈颺仍看不透她的心思,更加猜不透她的目的。
如此的深不可測,甚至令他感到恐懼。
「你,要做什麼?」
「我要令雲嘉國屹立與三國中,獨佔一隅,與三國爭鋒。」
她的笑靨很美,美得有些飄渺,隱入清霧之中。
他心中一抖,將眼前的女子看做是翻雲覆雨的仙子,可他知道,這夢想曾經無數次地輾轉於夢中,可他卻只能隱忍,不斷地隱忍著,終究沒有如此的魄力可以作出逐鹿中原的決定。
「兵家,最忌諱躊躇滿志卻猶豫不決。」諷刺的笑容勾在唇畔,似是嘲笑他的懦弱。
一夕間,讓他將自己的國家作為籌碼被別人玩弄,他自然有些不甘。可,這女子……是否可信?
「既然國主擔心,不妨做個交換!」
又是交換!他不免暗笑著,彷彿她總是有資格和他談條件。
「說!」
「用我的身份,換你的絕對信任!」她的美目流轉著複雜的內容,深沉卻恬淡溫柔。
「你……」
「我是南容恆的妃子,賜號宸妃!」
日月星辰與她同生,榮耀名利不可堪比。
「你就是南國流傳的蝶美人,穆蝶舞?」一時難以接受這樣的答案,雲烈颺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蝶美人?這坊間的流言果真可怕,她竟然都已經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輕笑不語,暗示著雲烈颺作出決斷。他似乎還沒有絕對的勇氣能夠信任她,並且和她合作。
「我如何能夠信你?更何況,你是南容恆的妃子,還懷著他的孩子,為何要我同他作對?」他不得不考慮到這些問題,若是一招不慎,拿獎意味著雲嘉國成為別人的盤中餐。
「誰說……我的孩子是南容恆的?」緩緩說出真相,甚至不怕這一系列的事實將眼前的男人嚇退。
她凜然笑道,「我既然敢坐在這裡和國主談條件,就已經不再有任何遮掩。」
不管信也好,不信也好,面臨著亡國危機的他,必然會選擇與她攜手而戰。
蕩婦?或許是他聽到真相的第一反應,恐怕任何君王聽到自己的妃子懷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怕是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戴綠帽子的同時還要替別人養孩子,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自然容不得自己的妃子如此,不然雪充容也不會落得那麼淒慘的下場。
「你……穆姑娘果真……非常人可比。」
「理由很簡單,我恨他!恨不得毀掉他的江山!」僅憑這個,就足以讓她將那個人置於地獄無法翻身。
兜兜轉轉中,不知是否真的有所謂的天意。
記不清那一夜的自己是怎樣的陰冷絕望,依稀閃爍在眼前的血色冰封了心底最後一絲善良。七十八條人命,纍纍血債銘記在心,她無法忘記,在絕望中掙扎的生命就這般在眼前流淌消逝。
「我要毀掉他的江山!」不管雲烈颺是怎麼看待她,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好!我幫你!」他與她不過是利益合作。
「不止如此……」她漠然抬眸,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還要我的孩子登上他的位子!」
天地間隕落的光芒瞬間劃過,映亮了她的眸,如水月寒光一般凜冽璀璨。
她要的,就是讓真正的歷史回歸軌道,哪怕不惜一切代價換回屬於諾的王位。
雲嘉國的秋天要比南國寒冷許多,漫天飄散的雨絲浸透了一夏的燥意,董家開在香山腳下的牧場也早早開始進入冬儲時節。
今年接到皇城頒下的旨意,所有馬匹皆進入戰備狀態,就連董家開設在運城,開營的幾處衣料坊,鐵鋪也接到了同樣的密旨。
「董家的生意經果真厲害!」
董顏清驚異地看向來人,剛想說話,便瞧到一旁的人臉色發青,話到嘴邊也只得嚥下去。
「不知燕王殿下駕臨,有失遠迎。」他不清楚這個女子的身份,卻不能不給自己好友一個面子。
燕王皺皺眉,不耐煩地應道,「少給我來這套,去把你家最好的茶給我拿出來。」
彷彿一臉鳥屎的樣子,讓董顏清忍不住笑出聲來。「好,我這就叫人把你最喜歡的柳葉紅呈上來。」
他並不知眼前這個傢伙究竟被誰惹成如此模樣,反倒打量起一旁的女子來。「不知,這位姑娘?」
董顏清知道,這女子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就連一旁的燕王都敢怒不敢言,怕是以後要巴結的人需要轉變策略了。
「姓董的!你小子別在她身上動歪主意!」雲慕辰冷笑一聲,斜睨著蝶舞的方向啐下一口。
「怎麼?燕王也懂得憐香惜玉了。」他們倆在一起沒少掐,不過半斤八兩而已。
雲慕辰輕咳著,險些被口水嗆住。「她?」伸出的手指險些頂在蝶舞的臉上,可還是不得不嚥下這口惡氣。
「只要不被她算計,你小子才是命大!」
想他雲慕辰也算是雲嘉國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怎麼淨在這些女人面前跌份?先是一個紫衣閣主,又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他真想撞牆了斷了自己。
董顏清聽到這話,不免對眼前的女子格外注意,不僅是因為她的外貌,還有她眼神中看透一切的清靈深邃。
「燕王這是怎麼了?妾身還沒有作出什麼讓燕王殿下刻骨銘心的事情吧?」她顧盼而笑,清脆的笑聲傳到幾丈開外,就連忙碌的牧場夥計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真是禍水!」怯懦自語,故意撇開眼不去看那個令他處之而後快的面容,心中不免恨恨暗罵。
若非拿寒煙來威脅他,他怎麼會千里迢迢陪她跑上這一趟。真不知皇兄是怎麼想得,竟然對這個女人俯首帖耳,連軍政大權都放手於她,說不準這女人真懂得什麼媚惑之術,讓皇兄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