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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3】還要辦學。 文 / 幻龍影虎

    【73】還要辦學。

    井筒開鑿至煤層後,就要佈置和挖掘巷道,準備采煤工作面。明代已經懂得根據煤層的走向、傾角和厚度佈置上山、下山和運輸、通風巷道。這在孫廷銓《顏山雜記》中有明確記載:「已得炭然後旁行其隧」,「井得炭而支行」(「隧」指主要巷道,「支行」指由主巷到工作面的小巷道)。「其行隧也如上山,左者登,右必降,左者降,右必登,降者下戚,登者上戚,循山旁行而不得平,謂之反戚(戚指階齒)。」其意思是講,要想採出不同位置的傾斜煤層,需要佈置上山或下山,與采煤工作面連繫。古代煤窯,通常採掘合一,掘進巷道也就是采煤。明代的巷道延深可達數十百丈。掘進巷道(往往即是采煤)所用的工具主要有鑿、錘、鎬、釬。

    礦道挖好後,為了防止巷道和工作面塌落冒頂,支護是重要的。古代支護方法基本可分為人工支護和留煤柱支護。煤層及其圍巖較軟、較破碎時,用人字形木支架或二柱一梁木支架或方框支架支護。若煤及其圍巖較堅硬時,一般不加支護或留煤柱支護。在徐富貴礦師的指揮下,在巷道的部署上,也是非常的科學。這時已經懂得根據煤層的走向,佈置上山下山,還有運輸與通風地巷道,最後建成地密密麻麻的各種巷道。此外在井下地支護上,在楊師傅的指揮下,礦工們採用了二柱一梁的木支架方法,最大地防止了巷道和工作面塌落冒頂。由於宋友亮捨得投入,有製造出了水泥,所以井下原本通常是用木頭支架的地方全部用上了金屬支架,還用水泥加固礦道。就連徐富貴也直說這礦道想塌都難。

    接著是礦井通風問題,明代礦井一般採用自然通風或人工通風。人工通風的辦法,主要是用風車、風櫃、風扇、牛皮囊等往井內扇風,但是這只對淺層煤礦開採有效。所以徐富貴採用的是自然通風法。

    又分為單井筒通風和雙井筒通風。雙井筒通風較為普遍。明代《顏山雜記》對雙井筒通風作了明確的記載:「是故鑿井必兩,行隧必雙,令氣交通,以達其陽,攻堅致遠,功不可量。以為氣井之謂也。」專門用作通風的出風井,通常選擇在較高處(進風井在低處),這有利於自然風流的流動。單井筒通風,多採用表風法,即在井筒的一角,用片石砌成一個三角形的回風道,回風道高出井筒,形如煙囪,名曰「噘咀」。風從井口進入井下,到采煤工作面,再經過用表牆隔出的回風道,由噘咀流出。單井筒通風最簡單的方法是將一竹筒(南方有一種徑粗如碗的竹子,鑿去中節)放入井中,竹筒高出井口,井下即可形成自然風流,由竹筒抽出瓦斯等廢氣。

    解決了通風之後,還需要解決礦井內的提升與排水。明代礦井提升工具主要是桔槔、轆轤、絞車。使用轆轤、絞車,既可用人力也可用畜力。《天工開物》記載:井上懸桔槔、轆轤諸具,制盤架牛,牛拽盤轉,轆轤絞緪,汲水而上。提升工具,可提煤也可提水。盛水器具,古代多用牛皮囊(牛皮包),因其堅韌耐磨,盛水較多。古代南方也用唧筒(有的地方稱水龍)排水。《天工開物》講:「井及泉後,擇美竹長丈者,鑿淨其中節,留底不去,其喉下安消息,吸水入筒。

    緊隨其後的問題就是礦井的照明,此時挖煤多用明火油碗,油盤。但隨采深增加,瓦斯增多,極易引起爆炸,徐富貴的方法是給燈加罩。加了罩的燈,即可做照明工具,又可檢測通風的情況。

    最後就是如何把採到的煤運到地面。明代煤窯井下運輸主要靠人背、肩挑,但是徐富貴知道宋友亮不怕花錢,於是便建議採用一種拖筐(或拖車)運煤。拖筐形似船形或長方形,用竹製或木製。有些木製拖筐下面還釘有鐵條(拖條),使運輸煤更為方便省力。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礦山開始招工。雖然人人都知道做礦工又髒又累又危險,但是這年頭有份工作,能賺錢養家餬口比什麼都強。況且,乳山煤礦的待遇不錯,管吃管住,工錢是普通工人的雙倍。最重要的是,在宋友亮手下幹活,工錢按時足額下發,從不拖欠。

    大明崇禎四月初一,乳山煤礦正式開。

    大明崇禎五月初三,乳山鐵礦正式開張、大山牧場正式開。

    大明崇禎五月二十四,乳山採石場正式開張、大山果園正式開。

    三大廠的營運,為乳山寨和大山所一帶創造了許多就業機會,外地流民紛紛湧入。用趙連理和夏鳴浩自己的話說,就是「今天的乳山寨和大山所,就是明天的海陽衛。」

    大明崇禎十二年(1639)六月二十三日,因為東北戰事越來越吃緊,崇禎在楊嗣昌的建議下,決定抽練邊兵和加練民兵,於是加征田賦每畝練餉銀一分,全國共徵收七百三十萬兩。與遼餉、剿餉當時並稱為「三餉」。輔臣楊嗣昌定議:宣府、大同、山西、延綏、寧夏、甘肅、固原、臨洮、遼東、薊鎮,及保定、畿輔、山東、河北各鎮兵由各總鎮、巡撫、總兵分練,東西策應,聞警即至。是剿餉之處復增練餉七百三十萬。合遼餉、剿餉、練餉共增賦一千六百七十萬兩,民不聊生,使農民起義軍隊伍更加擴大。

    宋友亮的海陽衛軍隊屬於衛所兵,不是營兵,故不在這次大操練的範圍之內,於是宋友亮但看別人忙著謊報軍員數量吃空餉,自己還是忙著自己的事情。

    在海陽衛城東北面的海邊有一座小石頭山,石頭山建有一座觀海亭。這一日,宋友亮與自己的呂文洲、孫和鼎以及一般書生打扮的人在觀海亭內飲茶觀海。

    最初的觀海亭只是幾個來海陽衛謀生的教書先生自己籌錢搭建的,說是「亭」,其實不過一間簡陋的茅草寮棚罷了,周圍也是荒地一片。這些屢試不中,無奈之下才來海陽衛教書的落地秀才們時常來這裡抒發自己的情懷,有些想不開的或是感歎生不逢時,或是抱憾懷才不遇。有些想得開的,就乾脆詠山詠海,詩性大發時,還會在山石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一些墨寶。

    後來呂文洲和孫和鼎發現了這個地方,便動用自己的影響力,把這裡修葺一新。茅草寮棚變成了磚木結構的涼亭,可以一次容納十多人圍坐。亭下荒灘也遍植花草樹木,還挖了幾個池塘,池塘內養著幾尾錦鯉魚。從亭子往東眺望,可以看見蔚藍色的茫茫大海,往西眺望可以看見連片的田野麥浪,一片田園風。

    「料想桃源聖地,也不外如是吧。就算長老在此地,又何妨?」一個頭戴方巾,身著布衫,滿臉皺紋,約有五十開外光景的老秀才喝了一杯酒後,又用拇指和食指拈起一顆櫻桃讓進嘴裡,一面細細咀嚼,一面看著前面的景色,搖頭晃腦地滿足歎道。

    另一個年約年近四十的中年文人含笑道:「誠然,現大明各地不是百業凋敝,就是賊寇遍地。海陽衛僻居東海之畔,卻是如此富足閑雅之地,我等放課之後,閒來吟詩作對,或結伴出遊,生活無憂,妻小安足。足矣!」

    又一個四十來歲的書生說道:「是啊,那時我不知變通,只會一門心思考科舉。所謂行行出狀元,我在此做個教書匠,為國育才,不也是報效國家麼?」

    最先說話的老秀才名叫魏德祿,河南人,從二十三歲開始就一直屢試不中。一直考到四十六歲,才覺得與科舉自己是徹底沒希望了,於是經人介紹,來到海陽衛學校當了教書先生,專門為海陽衛學校裡的孩子開蒙。

    第二個開口的叫梅蘊祁,山西人,妻子靠買豆腐供他讀書。他雖然很勤奮,但是奈何科場與官場一樣黑,梅蘊祁也是屢試不中。他第五次落榜回家時,妻子嫌他沒出息,回了娘家。梅蘊祁心灰意冷之下,開始幫人記賬為生,後幾經輾轉,來到海陽衛,輔助孫和京管理庫房。後來還新娶了一個老婆,去年生下一個大胖兒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第三個說話的秀才叫吳志富,河北人,與掌管牧場的邢家兄弟是遠方親戚。和魏德祿、梅蘊祁一樣是屢試不中的落地秀才。家裡氏上有老下有小,平時都靠妻子老母做一些女紅出去販賣,自己再日夜為人抄書、盤賬。就是如此,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每天都要摸著米缸發愁。後來聽說邢家兄弟在海陽衛站穩了腳跟,於是就過來投奔。一年不到,就把老家的妻兒老小都接到了海陽衛居住。

    海陽衛此刻正是興盛之時,可謂百業大興。不過衛所裡的人各個勤勞肯吃苦不假,但是大多目不識丁,不少屯屋的屯長,記賬不會寫字,居然用畫圈圈表示,叫人哭笑不得。所以海陽衛人才缺口很大,三人來到海陽衛後,都是輕易地謀到了稱心的職位,並很受器重。眼下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很是滿足。

    呂文洲聽了他們的感慨,笑了笑,捋著鬍子說道:「你等終為讀書人,記賬管事,雖然不失為謀生之道,總是有負聖人教誨,教書育人,教化百姓,才是我等之正業。」

    三人都點頭稱是,卻又有些不以為。

    宋友亮笑道:「恩師說的話是不錯,但是如果幾位先生都去教書育人了,那賬房和庫房的賬目怎麼辦?我可不想看到賬本上畫滿了一個個圈圈~~」

    眾人聽了都是哈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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