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十九章 兩宮太后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二盧公豐放下年中碗羹。邊替沐連白整理衣衫，邊出，肌鯊！「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今日回門，所以賤妾想問問夫君準備些什麼禮物
「如若有什麼需要，交代給無咎辦理便是沐連魚隨口應道。
永寧公主聞言面色一黯，卻也沒再說什麼。
待到用完早膳之後，沐連魚推說有事。讓康壽陪同永寧公主先行進宮，自己帶著沐無咎出去了
永寧公主是萬曆皇帝的親妹妹，母后便是李太后。進了紫禁城，永寧公主先是給萬曆皇帝請安，然後直奔慈寧宮。
等到了慈寧宮，永寧公主把康壽留在慈寧宮外，領著魏婉兒覲見。慈寧宮內除了慈聖李太后、仁聖皇太后陳氏，皇后王氏在場之外另有永寧公主的妹妹瑞安公主朱堯援、瑞安公主的駙馬萬沸在場。永寧公主見如此多人在場，先是微微一怔，趕忙上前施禮道：「永寧參見皇太后，母后，皇后娘娘
「平身吧陳太后一臉慈祥的衝著永寧公主招了招手，「來，坐在本宮身邊，讓哀家好好瞧瞧
永寧公主依言坐在陳太后身邊，陳太后拉著永寧公主的玉量著她，忍不住對李太后讚歎道：「我說妹妹啊，永寧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水靈了
「都是托姐姐洪福。小李太后在一旁笑道，「本宮雖是永寧的親娘，但這丫頭從小就與您親近，如今又嫁為人婦，以後這見面的日子可就越發少了
「永寧的夫君是狀元郎，妹妹應該為永寧高興才是。」陳太后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倒是姐姐侍奉先帝多年一直無出，如今孤寡一人，哎
「太后，您老人家不必傷感永寧公主在一旁勸道，「如若日後永寧得閒，一定經常進宮探望您老人家，陪您說說話
陳太后聽的心中暢快，卻是微責道：「傻丫頭，哀家有你這份孝心便已經夠了，如今天賜良緣。要多多珍惜才是。咦，駙馬爺呢？今日回門，難道他沒陪你一起進宮麼？」
永寧公主聽的陳太后問起，趕忙替沐連魚開解道：「稟太后，夫君有事耽擱，稍後便來向兩位太后請安。
沒待陳太后開口，瑞安公主見永寧公主一來便搶了自己風頭，心中不悅，當下在一旁的冷嘲熱諷道：「永寧。你莫不是在為駙馬開脫吧？試問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居然比向兩個太后請安更重要？虧他還是堂堂的狀元郎，連這點禮節都不懂
話在人說，瑞安公主這番話說的陳太后直皺眉頭，李太后也有些心中不快。幸好王皇后看不過去旁替永寧公主打圓場道：「沐公子孤身一人在京城，什麼事情都需要親自打理，如今高中狀元又是新婚之喜，有事耽擱也不足為奇。
瑞安妹妹，難道你以為都像萬駙馬這樣整日無所事事麼？」
王皇后這番話說的有些惡毒，瑞安公主氣的肺都快炸了，立即反辱相譏：「無所事事又如何？皇后娘娘不也是整日閒著麼？」
王皇后沒想到瑞安公主居然敢暗諷自己，心中一怒。永寧公主怕兩人再起爭執，趕忙對王皇后施禮道：「皇后娘娘，瑞安妹妹不懂事。還請娘娘息怒
王皇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瑞安公主也是心恨難平，忍不住狠狠的瞪了自家駙馬一眼。萬弗正捧著禮物，見瑞安公主怒視自己趕忙垂下頭去，惹的瑞安公主又是一陣火起。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李太后卻在一旁歎了口氣，對永寧公主勸道：「永寧啊，不是母后說你，你以堂堂公主身份下嫁給沐連魚，這家裡家外的你都應該拿個主意才是。」
永寧公主心中苦笑，也只能趕忙應諾。
與此同時，瑞安公主暗中踹了萬弗口腳，萬沸無奈的站了出來，對兩位太后施禮道：「公主命小人準備了些禮物進獻，還請兩個太后笑納
萬師本是內向之人，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也說的有些不太流利，但總算表達清楚了。李太后被引起興趣，忍不住笑問道：「萬駙馬何須多禮
「孝敬兩位母后是應該的。」瑞安公主趕忙接過話頭，隨即對萬弗呵斥道，「還不打開禮物讓兩位母后瞧瞧？」
萬幃不敢怠慢，趕忙把禮物小心翼翼的打開。
萬家是京城富賈，準備的禮物自然也非凡物，都是些價值不菲的名家字畫。只是陳李兩位太后見了之後不免微微有些失望，這些在普通人眼裡珍貴無比的東西在她們眼裡實則一文不值，陳太后還算好些，畢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出身。
李太后的出身就有些寒暄了，當年只是裕王府邸的一個使喚丫頭，機緣巧合之下被隆慶皇帝看中這才一飛沖天。只是經過這麼多年來的熏陶，李太后也還是對這些古玩字畫提不起興趣。
這段往事已經塵封多年，知道內情的人寥寥無幾，瑞安公主那時尚未出生，如何得瑞安公豐見兩位太后神情淡然，心中頗為失望。當懵小住對永寧公主問道：「永寧，你今日回門，可曾帶了什麼禮物孝敬兩位太后？」
永寧公主聞言趕緊讓魏婉兒把禮物取來，這些禮物比之瑞安公主的就顯得寒酸多了，只是一些綾羅綢緞。可就算是這些綾羅綢緞，也是永寧公主用自己這幾年樓下的私房錢購置的。
陳太后瞧見其中一件玉環有些眼熟，略一思忖頓時醒悟過來，這不是去年過年的時候自己贈與她的麼？怎麼
瑞安公主卻是「噗嗤」一聲笑了，道：「永寧，沐連魚不是新科狀元麼？就算沐家再寒酸，也不必用這些給下人做衣服的布料來糊弄人吧？」
永寧公主聞言羞的耳根都紅了，暗自緊咬著朱唇。陳太后也是歎了口氣道：「永寧，除了你母后之外就數本宮最疼你了，你實話告訴本宮，沐連魚對你究竟如何？。
「很好呀。」永寧公主勉強一笑，兀自替沐連魚如此辯護。
在場的都是明白人，哪裡會看不出永寧公主口不對心？李太后也有些心疼女兒，對永寧公主正色道：「永寧，若那沐連魚真的對你不好，你儘管告訴母后，母后雖然久不問政事，但你皇兄還是能聽母后說兩句話的。」
按照祖上規矩，後宮不得干預朝政，所以李太后這幾句話說的很是隱晦。永寧公主聞言心中一急，趕忙跪下道：「兩位太后的愛護之情，永寧銘記於心，但夫君對永寧確實很好。」
「既然是郎情妾意，為何今日回門也不陪你一同前來？」李太后不禁怒問道。
話音未落，就聽的小太監進來稟告：「啟稟兩位太后，駙馬爺沐連魚求見
聽得沐連魚終於來了，永寧公主終於鬆了口氣。李太后同陳太后對視了一眼，強壓下怒氣，抬了抬手道：「宣。」
李太后心裡面已經對沐連魚有了芥蒂，正打算一會要好好的教一下他。沐連魚鍍步進入，相比萬弗的唯唯諾諾。沐連魚便顯得落落大方了許多。
進了慈寧宮，沐連魚見永寧公主跪在地上，忍不住眉頭微蹙，隨即上前行禮道：「臣沐連魚見過兩位太后，皇后娘娘。」
王皇后瞧見沐連魚俏目中異彩漣漣，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好表露。李太后咋見沐連魚不免有些動容，她當了這麼多年太后，又跟馮保、張居正等人打了多年交道，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此刻她見沐連魚目如朗星，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雍容自若的氣度，突然莫名的想起張居正來。陳太后見沐連魚彬彬有禮，先前對他的棄惡也稍稍有些改觀。
沐連魚瞧見兩位太后緊盯著自己一通打量，雖然有些狐疑，但恪於宮中禮節也不便詢問，趁勢扶起永寧公主。永寧公主見沐連魚如今主動攙扶自己，適才的委屈早已經化為煙消雲散。
見永寧公主驚喜交加，沐連魚不免微微一怔，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公主，讓你受委屈了
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永寧公主的眼淚就差點忍不住奪眶而出。
王皇后見狀，銳利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淡淡地妒意和不甘！瑞安公主在一旁見沐連魚明顯壓過自己的駙馬，有些不忿的打岔道：「沐駙馬姍姍來遲，可曾把兩宮太后還有皇后娘娘放在眼裡？」
「這位一定是瑞安公主了沐連魚挽著永寧公主的柳腰，含笑以對，「公主此言差矣，連魚之所以來遲。並非是不尊重兩個太后。實則是連魚忙著準備回禮，一時疏忽誤了時辰。」
瑞安公主頓時有些語塞，不過她倒想瞧瞧沐連魚千挑萬選的禮物會是什麼稀罕物。沐連魚心知瑞安公主想看笑話，也不以為意，當下對沐無咎使了一個眼色。
沐無咎頓時會意，命人把禮物抬了進來。
眾人的注意力頓時被這些琳狠滿目的禮物所吸引，沐連魚待禮物全部放下，再次施禮道：「連魚乃是布衣出身，不知宮中規矩，這些薄禮只是連魚的一片心意，還請兩位太后還有皇后娘娘笑納。」
王皇后聽的自己也有禮物，隱藏好內心那份忿然妒意，淡淡一笑：「如此倒是難為駙馬爺了」
王皇后的話音未落，瑞安公主卻已經等不及自己上前翻看禮物。陳太后看在眼裡，眉頭微皺。這個瑞安公主也太不懂事了，仗著自己是李太后最寵愛的小女兒便如此肆無忌憚。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對於這位靠攀龍附鳳上位的李太后，陳太后是打心底裡不屑的。
瑞安公主兀自沒有察覺，卻是突然驚叫一聲。陳太后被嚇了一跳，臉色越發陰沉，就連李太后也有些不快。卻見瑞安公主從一個用綢緞包著的錦盒內取出一株皮老黃、形如人形的物件。
李太后見狀微微一怔，這不是野山參是什麼？野山參又稱黃精、地精、百草之王。御膳房房便經常進獻參茶，李太后舊乙的多了。可她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粗壯的參體。…
陳太后最近總有些心神不寧，見到此物也有些欣喜，卻被李太后搶先從瑞安公主手中取了去，當下心中不悅。李太后裝著未見，見手中這株人生蘆頭圓長，紋細密，體形美，鞭條須、珍珠節多；已知是罕見的珍品，當下忍不住對沐連魚詢問道：「沐駙導，這株人參恐怕不下百年了吧？」「太后真是好眼力沐連魚笑道，「據賣這株人參的客商說，這株野山參最少有四百多年，人若食之必定能延年益壽，青春永駐。」
對於像李太后這樣的女人來說，世上還有什麼能比延年益壽，青春永駐更重要？當下有心據為己有，故作歉然的對陳太后說道：「姐姐，妹妹近來身子不好，這株野山參？。李太后話沒說透，不過意思卻很明顯。
陳太后心中不悅卻又無可奈何，而且以她的身份和教養也確實很難撕破臉皮同李太后爭。永寧公主見陳太后陰沉著臉不由暗暗叫苦。沐連魚卻暗中握住她的柔胰，永寧公主抬頭見沐連魚胸有成竹，原本不安的心不知何為突然平靜了下來。
沐連魚又從禮物中取出一個錦盒親手進獻給陳太后，陳太后打開一瞧，頓時面有詫異。因為錦盒中另有一株相同大小的野山參，當下忍不住對沐連魚問道：「沐駙馬，這是？」
「回稟仁聖皇太后沐連魚恭聲錦釋道，「其實野山參一般都不會獨立生長，當初參農發現雌參之後隨即又挖出這株雄參，兩株藥效無異
這回輪到李太后的面色有些難看了，只因為她傘到手的是個雌的。沐連魚自然瞧在眼裡，也不說什麼。說實話，如若不是看在永寧公主的面上，他還懶得來後宮在這幫娘們身上花費心思。
王皇后同李太后已經勢同水火旁見李太后不爽反倒是心中暢快，順勢對沐連魚柔聲問道：「駙馬爺，不知給本宮又有什麼樣的禮物？莫不會也是野山參吧？
沐連魚這次卻如同變戲法一般，取出一個紫檀木的盒子雙手呈上。王皇后打開一瞧，只見盒內裝著一顆一寸見方的淡黃色瑪瑙。瑪瑙王皇后見的多了，但這顆瑪瑙卻有奇異之處瑪瑙內有一朵開著血紅色花瓣的紅牡丹，那模樣同真花並無二致。
牡丹乃花中之王，更何況還是情人送的！對於正值青春貌美的王皇后來說，她寧可放棄剛才那兩株四百年的野山參而選這顆瑪瑙石。沐連魚見王皇后愛不釋手，又道：「啟稟娘娘，這枚瑪瑙石特異之處其實並不只是這朵栩栩如生的紅牡丹，如若藉著月色或是光線昏暗之下則另有奇景
「這有何難？。陳太后在一旁吩咐道，「來人啊，把門窗暫且關上。」
侍候在一旁的太監們不敢怠慢，趕忙關上門拉下窗戶，寢宮內的光線立刻暗淡了下來。說來也怪，原本暗淡無光的瑪瑙石突然發出淡紅色的光芒。王皇后隨即吃驚的發現，那朵艷麗無比的牡丹花竟然凋謝了。
會有如此神奇？兩宮太后連帶著瑞安公主也忍不住湊了過來，果然，那朵紅牡丹早已凋落，就像是遭了霜打冰凍似地枯萎了下來。眾人揉了揉眼睛再看，那朵紅牡丹確實已經凋謝！
李太后不信邪，命人重又打開拉開窗簾，令人詫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朵原本枯萎的牡丹花竟然又嬌艷的盛開了。
「真是奇物啊李太后不勝感歎。
王皇后更是喜不勝收，先是給了沐連魚一個嬌媚的眼神，隨即小心翼翼的把瑪瑙石放入懷中。
李太后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對沐連魚笑道：「沐駙馬，哀家見時辰也不早了，不如留下一起用膳可好？。
李太后此言一出，眾人的表情頓時各有不同，其中以瑞安公主為甚，雖說她是李太后最喜歡的小女兒，但即便是她回門李太后也未曾留她們夫婦吃一頓飯，沒想到今日只是收了一顆破山參居然會有賜膳之舉。
永寧公主聞言也是心中喜悅，作為一個有人，還有什麼比在娘家人面前露臉更能讓她欣喜的事情？趁著眾人不備，永寧公主對沐連魚悄然說了一聲謝謝。
沐連魚見永寧聳主一副小女兒姿態，忍不住心中一暖。或許沐無咎說的沒有錯，齊家之道，終究只「相敬如賓，四字。
永寧公主見沐連魚灼熱的目光緊盯著自己，俏臉一紅：「夫君，永寧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什麼沐連魚笑著搖了搖頭，牽著她的玉手道，「娘子，我們去入席吧
一聲娘子，令永寧公主瞬間被一種難以名狀的幸福感團團包圍，忍不住牢牢的反握住沐連魚寬大的手掌。
萬幃在一旁看在眼裡，好生羨慕。瑞安公主今日被永寧公主挫了銳氣心中正不高興，見狀頓時眉頭一皺，揪著萬弗的耳朵刮斥道：「看什麼看？再看本公主挖了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