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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七五章 文 / 蘭色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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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源吃力的睜大雙眼,十個尖瘦得只剩下皮包著骨頭、如同十根竹筷似的手指,開始顫抖抖的使勁摳著床鋪。他想起來,然而,已經被病魔糾纏了兩年多的他,卻是身不由己,無論他如何的用力,也僅僅不過是把頭抬了幾抬,之後,又不得不原樣的再落了回去。

    「不要動,不要動,」看著床上臉色已由蠟黃轉為漲紅,發著粗喘的老人,林海豐趕緊伸手阻止。

    「不……」魏源無力的擺了擺頭,緊跟著又咬起了黑紫的嘴唇,手指再次抓起身下的床褥。

    面對這個執拗的老者,林海豐不再說什麼,只有立即起身,抱扶著幫他依靠在床頭,半躺半坐了起來。

    「魏老先生,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的拘泥,」林海豐一面把一個枕頭塞到魏源的身背後墊好,一面輕輕的搖著頭微笑到,「病人才是上帝,縱然是天王老子來了,您也盡可以怎麼舒服就怎麼來。更何況要是從年歲上論,您還是長者。」

    魏源沒有說話,只是勉強的露出了一點兒笑意。他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儘管剛才這的一坐起完全是面前這位太平天國領袖人物出的氣力,但一番折騰下來之後的他,不僅臉色更紅,喘得更凶,就連額頭都滲出了殷殷的汗水,不要說是說話了,如今,他連笑笑的力氣也沒有了。

    「老先生,雖然看上去您比前些時候又瘦了不少,可這氣色我感覺倒是比那些日子強了許多,」林海豐用手輕輕的為魏源撫著胸口,微笑著說著違心的正經話。「其實,疾病這個東西,它也是欺軟怕硬。這就像咱們平常之中所遇到的種種困難一樣,你要是軟弱了,它就會如狼似虎強大上百倍。而要是咱們根本不拿它當成是一回事兒,當然。我說的是咱們在戰術上還是要重視它。也就是需要積極的配合醫生和護士們的治療,但在戰略上,咱們必須得藐視它,把一切雜念都置之度外。這樣,再厲害的病魔也要向咱們低頭。您說是吧?」

    魏源微微的點了下頭。隨後,他閉上眼睛,腦袋向後仰靠在了潔白的牆上,漸漸平緩的鼻息裡有種異樣。

    看到魏源的喘已經不再那麼的厲害。林海豐轉身接過剛剛進門的護士手中的水碗。他先把水碗中的少許熱水倒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感覺溫度正好事宜,這才遞到了魏源的嘴邊兒,「老先生,來。喝點兒溫水,壓壓喘。呵呵,聽說老先生幾年來一直醉心於探究佛法,等您的身體完全恢復了,咱們找個幽靜的所在,也叫我好好聽老先生談談佛法的高深玄妙之處,從中汲取汲取更好的為天朝的人民服務。」

    魏源依靠在牆壁上的頭沒動,但是,一個黃豆大的晶瑩淚珠兒,從他緊閉的眼角兒慢慢的滾落了出來。順著他那瘦削的臉頰緩緩的流淌著……

    當年本想拚死效忠「大清」,卻稀里糊塗的就被他的大清朝廷扒掉了官服的魏源。為了躲避太平軍的鋒芒,先是避到了泰州,在興化的西寺做了釋迦牟尼的幾天俗家弟子。然而,在興化的他,不僅躲不開來自那些「大清」同僚舊友的一再騷擾,他還預感到了來自風頭正勁的太平天國勢力的強大威脅。不僅如此,他更害怕一旦泰州、興化「淪陷」,就勢必會有無數的人要找上門來,跟他清算他曾經犯下的那些暴行。於是,他又逃到了杭州。

    雖然到了杭州之後,魏源就變成了深居簡出的隱士,一心向佛,但他卻依舊沒有躲避得了天平軍的強大威力。

    經過了長時間的圍困後,天平軍兵不血刃光復杭州城。魏源,自然就成了天平軍的階下囚。

    乍進牢獄沒多久,儘管已經年逾六旬,但魏源還是用絕食的方式,來向太平天國政府表達了他內心中的極度怨憤。

    在他看來,他所做過了一切罪惡,都應該隨著他現在「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軍卻並不是如此,他們不僅把他這個皈依了佛家,而且黃土也已經埋到了嗓子眼兒的老者,硬生生的押在了囚籠裡,還口口聲聲要替老百姓跟他算總賬。

    另外,對於一時得了勢的太平軍那種「小人得志、嗜殺成性」的做法,他同樣不能容忍。因為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一個個過去「大清」的官員、現在他的同監甚至是同室的難友們,只要是一被那些個腆胸鼓肚、整的一副威風不可一世的樣子的太平軍士兵們押出牢獄後,就再難有能活著回來的。根本不用問,任何人的心裡也都清楚,這些「被迫」給押去參加所謂的「公審」的可憐的難友們,顯然是都走上了黃泉路。

    無德無善,何來的國泰民安?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救了。

    然而,令魏源沒有想到的是,他絕食都已經開始了兩天,卻根本就沒有一個獄方的人,哪怕是曾來勸慰過他一句半句。而且到了第三天的早上,乾脆連一直按時送的一日三餐都給停了,彷彿他的絕食就是應該。

    不僅如此,到了第三天的下午,絕食了兩天半他,也被「氣勢洶洶」、「狼蟲虎豹」似的幾個天平軍架出了囚室,硬「拖著」他去參加「公審」。當時已經因肚子裡沒食,變得有些弱不禁風的他,簡直就恨的是咬牙切齒,又委命。「公審」不就是老百姓來審判自己的罪孽嗎?我魏源做的是大清揚州府的官,跟杭州的老百姓相隔十萬八千里,他們有什麼資格來審判我?這分明就是這些「嗜殺如命」的暴匪們,為了給殺人找個搪塞的理由而已。那一瞬間,魏源可真是有一種大呼上幾句「二十年以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的衝動。

    當然,憑藉著自己內心裡的一股子視死如歸的豪氣。硬撐著自始至終捱過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的公審大會的魏源,又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次所謂的「公審大會」中,他僅僅就是一個陪綁者。他雖然親眼看到了他的幾個難友們,在一片震天動的的老百姓的吶喊聲中,最後身首異處。但他自己卻安然無恙。

    剛一被重新架回到囚室的他。還沒進囚室的門,首先嗅到的就是一股佳餚的誘人氣息,第一眼見到的,是桌上已經擺放好的,令對面鐵柵欄門後的難友們不停的舔著自己舌頭的飯菜。

    他的這間囚室,早已沒有難友,桌上的幾樣的小菜和那還散發著熱氣的精米飯,顯然就是為了他而專門預備好的。

    鐵柵欄門光噹一聲被重重的關閉了。稀里嘩啦的一陣鎖頭鑰匙響動後,一切歸於了平靜。

    獨自面對著桌子上的飯底還是沒有動一下碗筷。不過,他也沒有去搭理對面和「鄰居」們那充滿艷羨的苦苦哀求。而是顧自的一頭倒在了茅草鋪就床鋪上,累,他實在很累。

    熱飯菜涼透了,並完完整整的留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還是頭天的那幾個太平軍,一早又出現在了魏源的囚室,二話不說,又是架上就走。還是公審。

    跟頭天的公審大會上的表現不同。或許是疲乏勁沒有解過來,或許還有其他的什麼原因,一個半時辰的公審,魏源僅僅苦撐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再也熬不下去了。他開始渾身大汗淋漓,而且身不由己的抖成了篩糠。

    下午。被從公審大會上提前架回來的魏源,剛剛覺得自己稍微回復一丁點兒的體力,勉強能夠下的自己倒碗水喝的時候,可又一個公審還在等待著他。

    這次,魏源一站到公審的大檯子上,那成千上萬的苦人兒所掀起的如泣如訴、淚雨滂沱的血淚大控訴才剛剛開始,他就一下子軟癱在了檯子上。

    絕食的第四天的晚上,魏源的絕食行動,被他自己給徹底的終止了。公審大會上那一個個淒慘動人的場面,給這個「思想者」留下了既銘心刻骨,又終生難以磨滅的記憶。

    這其實就是太平天國方面魏源這種人,所開出的一劑良藥。

    接下來的日子,獨處一間囚室的魏源,一面在牢獄中繼續著他的佛經、佛理研讀,一面靜靜的等待著他所應該得到的一場真正的公審。然而,他同時又繼續秉承著從興化的西寺開始,他自己給自己立下的規矩,絕不再言及凡俗半個字。無論是太平天國方面在杭州的任何一個官員來到他的囚室裡,他雖然可以以禮相待,但卻不會說一個字。除了他自己對著牆壁喃喃誦經之外,他似乎已經成了啞巴。

    入獄的第二年,獄中的魏源就已經得知,他那本以為都要回到老家湖南韶陽謀生的家人們,都已經被太平天國政府安排在了興化。與其他太平天國屬的上的人們一樣,他的家人雖然丟掉了當年他用倒騰私鹽所賺來的大筆錢財,而置辦起來的漂亮、寬敞的揚州老宅,但是在興化,他們卻獲得了太平天國政府分給他們的房產和土的,過上了自食其力的

    對此,魏源似乎並不感冒。因為他把朝代的輪迴看得很清楚了,無論是任何一個新生的政權,在其政權創建之初,為了贏得或是坐穩天下,那些新生的權貴們,總會假仁假義的給傻乎乎的老百姓們幾個田果子吃。那不過都是一種欺騙的手段而已。時間一從前的那份善意,或者說是耐心。

    像身在自己這個家門的人,如果太平天國真的最後坐穩了天下,那才是最大的不幸。可憐的親人們啊,千萬別笑得太早了,要知道,早早晚晚咱們都是人家案板的肉。

    不過,令魏源感到疑惑不解的是,為什麼他自己卻一直還沒被押解去揚州?(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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