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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一十三章 貨比貨得扔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四百一十三章貨比貨得扔

    初冬的陽光,也照射在了大明的京師。

    雖然初冬天氣有些冷,還有霧籠罩著,但是,最近的京師,卻是格外的「熱」。

    「號外,號外!特大消息……琉璃齋將增發兩成股份,年底分紅將增至四百萬兩銀子……」小報童通紅著臉,賣力的奔跑著,今天的邸報格外的好賣,這已經是第三次去取邸報了,同樣的,一出來,立刻被扔搶購一空。

    「號外,號外!特大消息,……琉璃齋年底分紅將增至四百萬兩銀子……」整條街面上的人,都陷入了某種瘋狂,雖然琉璃齋的股票對於街邊賣包子,賣油條小商小販們是天邊的浮雲,但是,也不能阻止他們八卦的熱情。凡是遇見了,無一例外的,總是在說漲了多少,誰誰誰又賺了多少。

    又是一個匆匆從家中出來,在街面上購買了一份邸報,匆匆朝著茶樓上來的人。

    在以前,如果有人早上就往茶樓跑,八成會被人罵成瘋子,但是,如今北方的早茶,已經逐漸的成了一個習慣。無他,邸報是在早上發的,邸報出來之後,在早茶上互相探聽消息,揣摩邸報航的內容,打聽八卦,吹牛打屁,那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

    「四百萬兩啊!」一個中年富態男子一副哭喪的臉,傷心的高喊道,似乎這分出去的四百萬兩是分的他的家產一般。聲音力壓整個茶樓,茶樓裡的人紛紛側目。

    這個從樓下上來的瘦高個快速的登上茶樓,逕直的上來了。

    「張兄,馬兄,魯兄,見諒,多睡了一會,來晚了……」這個瘦高個連連抱拳給這一桌人行禮。

    「王兄,無需如此,我等也是剛到不久……」被瘦高個稱為張兄的人出言說道。

    這個姓王的瘦高個也沒有多糾纏這些,立刻打開自己手中的邸報,道:「幾位,今日可是好大消息啊!四百萬兩銀子,就這樣拿出來分了,陛下好大的手筆,好大的氣魄啊!幾位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這個瘦高個聽了自家的下人在街面上聽到的傳聞,立刻從家裡蹦出來,直奔茶樓,要打聽、揣摩邸報上的消息,這裡無疑是一個好地方。

    這一張桌子上的幾個人,穿著的都是綾羅綢緞,從打扮上看,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所以,這一桌子占的地方相當的寬,和遠處桌子挨桌子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咳……陛下的手筆,自然是大了,如非是陛下的手筆,哪家又能捨得拿出四百萬兩銀子出來分紅?……這怎麼可能有假?別忘記了,邸報是個什麼東西?那是通政司下的衙門,能亂說?」邊上一位被稱作魯兄的人,立刻回應道。

    「就是,那樊維城敢亂說,陛下第一個饒不了他,四百萬兩可是銀子,不是紙錢,他敢信口開河,到時候,分了他的肉,都補上這個窟窿,嘖嘖,四百萬兩啊!想我大明天子,一年的金花銀才多少?嘖嘖,如今這世道,變了啊!」被稱作馬兄的這個人,一副我看透了的表情,也跟著說道。

    瘦高個沉凝了一下,道:「這世道,確實要變了啊!……嘖嘖,四百萬兩啊……這銀子,越來越不值錢了麼?」

    如今的大明朝,確實是變得厲害,別的不說,敢拿出一千萬兩銀子去賑災的皇帝,天下還有第二個不?沒有,可如今的陛下,就要這樣幹,而且還做成了。往年,那次不是蒙古南侵騷擾邊牆,打大明的主意,可是,如今邊軍居然從草原上往邊牆裡運羊,運馬,運戰利品,這是多少年沒有的新鮮事了?

    往年,那個皇帝不是為了錢和大臣們鬥法,為了點銀子鬥得死去活來,甚至還有打死稅監的事,可是,如今這位天子,不動聲色之間,已經花去了幾千萬兩銀子,其花銀子的速度,除了令人乍舌,還是乍舌。別的不說,單單就是今天邸報上的消息,年底分紅四百萬兩,就這一項,就足夠讓人瞠目結舌。

    「得,幾位啊!我看,還是別發愣了,光是感歎是沒用的,陛下的手段自然是我等仰望的,……還是說說,大伙,這四百萬兩分下來,一張股票可能分到不少銀子,這可是實打實的銀子啊!」張姓的男子首先提議道。

    「咳,陛下的手段,王某拜服,呵呵,如今,只想著,能跟著陛下賺幾個銀子花花就滿足了,……可惜,我那幾張到手的股票出手早了,要不然,留到過年的時候,能收幾千兩銀子的股息呢……現在手裡,剩的可不多咯……」姓王的瘦高個帶著遺憾的說道。

    「唉,實在可惜,要早知道這樣,我那些股票也不該出手啊!我的那幾張,還是托關係弄到的呢,……現在手上的也不多了……」這個人也是一樣。

    幾個人後悔當初賣股票的事。

    「哎,要說股票,還是畢大人家裡多啊!」一個人酸溜溜的說道。

    「別說了,人家畢大人那可是陛下的心腹,做事自然是以陛下馬首是瞻……跟咱們可不一樣……」

    「那是……,諸位,如今這股票,可是漲到一千八百兩一張呢,這還在漲,指不定那天就到二千兩一張了……,嘖嘖,剛出來的時候,不過是一千兩,這才多久,可是翻番啊,……嘖嘖,要說陛下賺錢的手段……我等望塵莫及啊,嘿嘿……」姓張的男子拋出一個話題。

    「……我魯某是服了,打算跟著陛下賺點銀子花花,如今這年頭,還沒什麼人比得上陛下賺銀子的手段……」姓魯的男子立刻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張某也正是如此的看法,說句大不敬的話,想當初,看見邸報上說,那個入股琉璃齋的王姓商人,日後賣的股票都能分到一成,我張某還以為是說笑呢,如今看,這正是陛下的厲害之處,出言比踐啊!有這般的鐵譽,倒是放心……」

    「唉,張兄,你就別說那個姓王的商人了,那傢伙的股票,還有不少是從我這裡收去的呢,那傢伙,現在可賺錢了……」魯姓的男子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

    「……咳,他啊!當初不過花了一百三四十萬兩銀子,如今呢?一張股票就值得一千八百兩,一張股票足足賺了五百兩銀子啊!五百兩……」說話的這個男子,一邊誇張的說,一邊伸出五根手指,後悔莫及得很。

    「一千八百五十兩收股票,在座的各位,可有出手股票的?在下可是銀行的銀票直接收購……」一個聲音在茶館裡高高的響起。

    不過,沒人回應他的話,甚至還能聽到不少暗地裡的鄙視聲。

    「切,賣給你……」

    「我呸……」

    「……當我們都是傻子麼?……」

    ……

    今日也是一個早朝的日子,大臣們也早已聚集在了紫禁城裡,等待著皇帝的召見。

    不少大臣都是拿著邸報,三個一群,五個一黨的聚集在一起交談,交談的內容,除了一些時政,大多都是這四百萬兩銀子,因為這數字實在太龐大了。

    畢自嚴一個人紅著臉,羞愧的呆在一個角落裡,臉上掛不住。臉上掛不住的原因很簡單,今天邸報上的消息明顯的就把他戶部給比下去了,如今他的戶部,就是一個空殼子,根本拿不出什麼錢,可是,這邸報上的消息,一下子就分出去四百萬兩,兩下一比,就顯得他戶部無能了。

    「畢大人,恭喜,恭喜啊!」一個官僚抱拳跟畢自嚴恭喜。

    「那裡,那裡。」畢自嚴臉上紅得很,一個商家隨隨便便就可以給別人分四百萬兩出去,可是他戶部,每年為節省幾萬兩銀子絞盡腦汁,耗盡了腦子,想盡了辦法,這貨比貨,確實得扔,他作為戶部的尚書,覺得沒臉皮。

    「聽說畢大人先前買了不少股票?眼光如炬,眼光如炬啊!下官佩服,佩服啊!」這個官僚小聲的讚揚道,一邊稱讚畢自嚴厲害,也一邊暗自責備,當初他還嘲笑帝黨們耗盡家財給皇帝站台來著,現在呢,別人的股票賺大錢了。

    「那裡那裡……」畢自嚴鬱悶了,自己這戶部尚書干的不咋樣,戶部的庫房裡可以跑老鼠,但是,自己傾家蕩產,原先收的那些股票,如今,老值錢了……,當初他全力收購股票,可是以一個帝黨的「自覺」來買的,可沒想過這股票還能賺錢,為的不過是給皇帝站檯子,給皇帝分憂,不至於讓皇帝下不來台,給皇帝送兩個銀子花花,那裡料到,不到兩個月,風雲突變,自己原本是豁出的「愚蠢行動」,現在居然成就了自己有眼光,會賺錢的美名,這世道,畢自嚴覺得,看不懂了。

    在這群等待上朝的大臣中,有的歡喜,有的愁眉,有的無動於衷,有的咬牙切齒,有的神情激動。

    ……

    太和門。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聲勢浩大的行禮,今日的早朝正式開始了。

    眾臣看向皇帝的眼神,更多的羨慕,是歡喜,有的則也是一副鄙夷的目光,甚至是反感,甚至是不屑,痛心疾首。

    ……

    「啟稟陛下,臣有一事要奏。」一個大臣等不及,立刻開口說到。

    「哦,卿家有何事?」楊改革的心情相當的不錯,經過精心的準備,勳貴們入股琉璃齋,增發二成的股票,銀子已經到手了,在這個自己最缺錢用的日子裡,白白得了近三百萬兩銀子,無疑,是令人相當高興的事。

    「陛下,今日邸報上言,琉璃齋將分出四百萬兩的紅利,可有此事?」這名官員,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這,卻有其事。」楊改革毫不忌諱的承認。

    「陛下,臣以為,何不將這四百萬兩巨款,收歸國庫呢?如今天災延綿,百姓流離失所,邊牆之外,又是戰事連連,陛下,有這四百萬巨款,何愁戰事不平,天災不平?」這個大臣痛心疾首的呼籲著。

    話還沒說完,不等楊改革發火,下面已經有人替楊改革出頭了。

    「啟稟陛下,臣以為不可,這琉璃齋的股票分紅,乃是商家正當獲利,怎麼可以說收就收了呢?這無疑是朝廷與民爭利……陛下,萬萬不能啊!」這個官員是一臉正義的說到。

    楊改革本想發火,但是聽到有官員以「與民爭利」為理由為自己辯解,心中已經笑了起來,這與民爭利從來都是大臣們用來對付皇帝的,現在居然拿出來為自己這個皇帝辯護。

    「可是,陛下,這琉璃齋分明就是陛下的產業,既然是陛下的產業,每年有如此之多的出息,為何就不能入庫?陛下乃是天下人養之,如今大明朝內荒外戰,所用銀錢之多,戶部早已破敗不堪,正急需一筆銀子填補,陛下,該當把琉璃齋充入國庫啊!如此,才是正真的不與民爭利……」剛剛那個打算把琉璃齋四百萬兩銀子收歸國庫的官員,更是信誓旦旦,一副我是對的表情。

    楊改革本來不錯的心情,被這種奇葩一般的言論打擊到完全粉碎。這要如何辯解?楊改革已經神經錯亂,不知所措。

    不光是楊改革目瞪著這個大臣,朝堂上的其他人,也同樣是目瞪著這個大臣,這個大臣的言論已經觸犯了眾怒,大部分人也和皇帝一樣,對於這種言論不知道從何辯起,只能是瞪著這個傢伙。

    琉璃齋是皇帝的產業沒錯,不過,那是公開的秘密,知道歸知道,但是,人家皇帝也是按照「規矩」在做事,和大家一樣,也是幕後操作,並沒有自己甩膀子到琉璃齋賣東西,要是按照您說的,朝廷缺錢就把琉璃齋的紅利充公了,就把琉璃齋充公了,那是不是說,也可以以沒錢的理由把我們的那些鋪子充公了?朝廷沒錢了就充公別人的鋪子,那是不是說朝廷沒錢了,也可以收鋪子的稅?您這不是要我們的老命麼?如今開舖子的,哪家背後沒站幾個人?沒有關係的鋪子,在京師這地方開得下去?最可恨的就是琉璃齋分紅在即,您一句話充公了,那年底分紅我們分什麼啊?分西北風啊?更何況本錢,就被您一句話漂沒了?那可是實打實的銀子。

    朝中買到股票的人不在少數,藉著股票賺錢,發財的也不再少數,指望著年底琉璃齋分紅的更不在少數,對於這個大臣的言論和說辭,朝堂上,出現了奇異的一幕,皇帝,大臣們都齊贊讚的以怒目對著這個大臣。

    這個提出奇異言論的大臣被大殿裡幾十道目光盯著,才覺得自己渾身燥熱,被這些憤怒的目光烤炙,這個大臣越來越不自在,忽然兩眼一閉,昏過去了。

    「來人啊!快叫太醫,送下去……」楊改革喊了句,雖然這個人破壞了今天的好心情,但是,看到滿朝的大臣都不贊成充公琉璃齋,也是相當的高興。

    這個提出把琉璃齋充公的大臣被抬了出去,剛剛他說的話,皇帝和眾人就當他是個屁,給放了,再沒人提起。

    「今日,還有件事,兵部尚書可在……」楊改革說道。

    「回稟陛下,臣在。」兵部尚書劉延元立刻出來答道。

    「常常有人跟朕提起邊軍的不易與艱辛,說寒冬臘月,還穿著單薄、破爛的衣裳守衛我大明的江山,朕心中常覺得不忍,所以,朕決定,為邊軍每人都置辦一身棉衣,以表朕的心意,以犒勞他們守衛我大明江山的勞苦,為此,朕建了製衣廠,為邊軍造了八十萬套棉衣,準備派送到每一位邊軍的手上,如今已經是十月了,最遠的寧夏鎮,甘肅鎮,遠在幾千里之外,朕想在年前發到每一個官軍的手上,讓每一位官軍都感受到朕的關懷……,所以,第一批棉大衣準備起運了,朕想搞一個起運的儀式,兵部,可懂朕的意思?」楊改革忽然在早朝上宣佈這件事。

    如今已經是十月上旬了,離過年只有兩個月,大明朝最遠的寧夏鎮,甘肅鎮離京城相當的遙遠,要在過年之前把棉衣送到,現在已經可以起運了。

    下面的大臣竊竊私語起來,八十萬套棉衣,皇帝出手當真是大方。

    「回稟陛下,臣明白,必定把這個儀式辦得風風光光,妥妥當當。」劉延元沒多想就答應下來,這不就是一個發銀子,發東西,發犒賞,總之,是一個送東西給別人的好差事。

    「啟稟陛下,臣以為,此事,是不是有點不妥吧,向來,添置衣料,都有定例,都是發佈和棉花,陛下這般直接發棉衣,似乎……」對於不合規矩的事,有人出來挑刺了,這是多大一筆錢,沒從戶部過,也沒從兵部過,直接就變成了棉衣,要發給士卒了,這讓很多人覺得不爽。

    「這有何不可?難道陛下連賜東西的權利也沒有麼?邊軍官軍能得陛下的厚愛,當感激不盡,為陛下盡心盡力的守衛邊關,守衛大明的江山,以報答陛下的厚恩,何來不妥之說。」劉延元得了這樣一個好差事,那裡有讓人打破的道理,所以,立刻就和這個打破的官員鬥起嘴來,一上來就問那大臣,皇帝有沒有賜予東西的權利?

    這個大臣一時無語,皇帝當然有賜予任何人,任何東西的權利,那可都是無上的榮光,自然也有賜予邊軍棉衣的權利,雖然一次賜予的有點多,幾十萬人,幾十萬套棉衣。

    「好了,就這樣辦吧,都是朕的子民,朕多關心愛護一些,都是應該的。」楊改革下了總結,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自己發這樣多棉衣要幹什麼,自己很明白,不是什麼人幾句話,幾個不可以就能改變的,除了收買邊軍底層士卒的心,更是促進紡織業的發展。增加就業人群,催生紡織業變革。

    群臣也沒再多說什麼,如果在以前,一次性送如此多的棉衣出去,朝中的大臣少不得要囉嗦一番,什麼要節約開支,什麼國事艱難肯定要說一大堆,但是現在,皇帝都有銀子發四百萬兩的紅利,這樣一比,那幾十萬套棉衣就不算什麼了。

    貨比貨,就得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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