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對不起小姐

第19頁 文 / 子澄

    「你……又沒人口叫你來,你來做什麼?」紀綠緹原本漲滿的歡喜和感動,卻被他那跟溫柔扯不上邊的言辭,給逼得倔強了起來。

    又說人家笨!他也不想想,她之所以會讓牛乃堂有機可乘,究竟是誰造的孽?

    「你這女人,一點都不可愛!」一口氣逼上胸口,他好看的眉擰了起來。

    雖然兩人之間有了齟齬,但她和牛乃堂的婚事還是有破壞之必要,他不能眼睜睜地看她羊入虎口;

    連著幾天,他跟蹤牛乃堂東奔西跑,看他買了些針孔攝影器材和一些奇怪的藥物便心知不妙,正巧那三個小鬼頭昨天又趕來報訊,說她答應了牛乃堂的邀約——晚上六點,地點約在華信飯店。

    飯店!?就說這女人沒大腦,果真還真是沒腦袋,她不知道飯店是有附設房間的麼?白癡都曉得牛乃堂那傢伙在打什麼鬼主意!

    所謂狗急跳牆,牛乃堂八成眼見拐她不成便心生毒計,好一個惡毒的爛痞!

    聯絡好陳律師,要他約莫一個小時後通知警方逮人,然後一路跟隨兩人到約定的飯店,心裡可說是百味雜陳;千想萬想,想不到他「抓猴」的通天本領,會有用在自己女人身上的一天。

    親眼見牛乃堂在她的果汁裡下藥,他耐著性子沒當場揭發並拍照存證。因為這女人很笨,性子又直,說不定還會反過來編派他的不是,索性讓她嘗點苦頭,到時再來個英雄救美,勝算可能會大一點。

    說到英雄救美,這時機上的確不好拿捏;人家房門一關,裡面發生什麼事,外面的人哪會知道?於是隨便丟了顆竊聽器往門縫裡一塞——啊哈!所有對話無所遁形,時機自然拿捏得精準無比。

    原本聽她說什麼「我已經是賀蘭平的人了」,心裡還有點小感動,等到牛乃堂不知死活地出來開門,便狠狠地送上一記「鍋貼」讓他黏在牆壁上,順道讓隨後趕來的員警扭送警局;沒想到英雄救美之後,這女人居然翻臉不認帳,說出來的話簡直挑釁人類理智!

    「我……我就是不可愛怎麼樣?」她還計較牛乃堂說的「醜小鴨」三個字,可是他的「不可愛」比牛乃堂的「醜小鴨」還傷人!「既然我這麼不可愛,你幹嘛還來破壞我跟表哥的好事?」噘著嘴,眼堅泛起紅霧,她,可委屈了。

    「你你你……」他氣得都結巴了。「是誰在那邊鬼吼亂叫,說什麼『賀蘭平,你到底死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來救我!?』之類的話,既然都被這麼誣蔑了,我還能不進來救人嘛?」他記得可清楚了,畢竟想起來都覺得心疼。

    「後!你要是覺得委屈,大可以不要來啊!我的事情與你何干!?」她脹紅了臉,當然沒忘記自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求救,可一張粉臉就是拉不下來嘛!

    「你!」他氣炸了,一張臉比張飛還要黑!「好,算我多管閒事!」

    再跟她說下去,聖人都會抓狂!他火大地跳下床,打算將這惱人的女人丟諸腦後。不過,只是暫時,他不確定自己可以忍得了多久不見她。

    「你……就這麼走了?」沒風度的男人!她剛才受刊那麼大的驚嚇,難道他就不能哄哄她嗎?她囁嚅地開口問道。

    「不走要幹嘛?」他微頓,脊背繃得死緊。「留在這裡惹人嫌嘛?」拙死了、笨瘋了、蠢斃了的賀蘭平,什麼英雄救美?人家根本不領情!

    紀綠緹委屈地蓄滿淚水,陡地伸手由背後抱住他的腰,阻止他離去的腳步。「對不起……對不起……」

    賀蘭平繃緊下顎,怒氣勃然的情緒還沒平復。「你不是沒錯嘛?道什麼歉?」他粗聲粗氣,心裡就是覺得不舒坦。

    「嗯——你為什麼……要來救我?」知道他在氣頭上,她聰明地轉了個彎;當然,主要是因為她記得小莫說他喜歡她,而她想聽他親口對自己說出來。

    「我、咳!你搞清楚,我可不是自願?吹模狙邦涷菕v戇萃形也爬吹?!」背著她的臉上浮起可疑的粉色,他清清喉嚨,不甚自在地瞪著圍在腰間的白嫩小手。

    唇邊勾起淡淡的笑,她滿足地靠上他的脊背,臉龐上微濕的水氣沾染他藍色的襯衫。「那麼,小莫說的話,我不能當真嘍?」

    喉結滾動了下,他的嗓音變得粗啞。「她說了什麼?」該死!那小鬼到底洩了什麼密?

    「她說你喜歡我。」這男人不點不亮,她就好心地提點他。

    「呃,你知道……那三個小鬼——精得很,他們的話、能、能信嘛?」莫名的,他變得結結巴巴,一雙眼始終瞪著腰問的手。

    「嗯,那我就當你——不喜歡我?」當一切變得清明,她有了促狹的閒適。

    「誰說我不喜歡你!?」他霍地轉過身,焦躁地對上她戲謔的眼。「你?你戲弄我?」後知後覺的,他發現自己被戲耍了。

    「我沒有。」她無辜地眨著眼,像極了神秘的小野貓。

    「真的沒有?」他挑眉,不很相信她的聲明。

    「沒有。」她嘟著唇,小手爬上他的藍色襯衫,天真無邪地玩弄他胸口上的鈕扣。「我不及你聰明,哪戲弄得了你?」

    「你在做什麼?」他瞇起眼,瞳眸鎖住她半掩的長睫,呼吸變得微促。

    「你這顆扣子好像快掉了,回去記得脫下來給我,我幫你縫一縫,」佯裝聽不懂他的問話,小臉卻微微泛紅。

    「你何不現在幫我脫了比較快?」他勾起邪魅的笑,附在她耳邊低語。

    「嗯,這裡……又沒針線……」啊,不小心扯開兩顆鈕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思?」湊近了點,唇辦輕觸她紅嫩的耳朵。「你這是在求和嘛?」

    「對不起……」哎呀,手滑了下,「不小心」滑進他的領口,觸碰到結實的胸肌。

    「沒誠意。」

    「以後不准你再這麼嚇我!」他凶狠地警告。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囁嚅低語,她委屈地低下頭,不敢看他責備的眼。

    「不是故意都搞成這樣。要是故意的那還得了!?」他哼了聲,就是不肯輕饒她。

    「人家道歉了。」聲音變得更軟,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是說了沒誠意的嘛?」

    「來,繼續。」他愛死了那銷魂的滋味。

    「不要啦……」啊,臉好紅、心跳好快,這手……到底要不要作怪?

    不由分說地堵上她抗議的小嘴,舌尖在她芳香的檀口裡挑起漫天戰火,雙掌不甘寂寞地褪去兩人身上的衣物,急躁地覆上她最敏感的每一寸肌膚。

    「不要……你今天好瘋狂……」灼熱的撫觸比以往的每一次都來得深入且粗魯,卻意外地帶給她更狂猛驚鷙的強烈快感,逼得她嬌喘不休、連聲嬌吟。

    「從現在開始,不准你再想別人,聽到沒有?」他幾乎快失去她了,從那次失敗的求婚之後;他有種失而復得的悸動。

    「嗯……連你也不行嗎?」別人,就是除了自己以外,所有其他的人,那麼包不包括他呢?

    「誰說的!?只准想我,知不知道?」扭曲猙獰的俊顏抿瞪著她,肢體卻透露著最溫柔的愛撫語言。

    你好霸道。」唉——偏偏她愛極了他的霸道。

    「不然哪天你又讓人給騙了都不知道!」他心臟無力,尢法再承受一次這種刺激。

    「嗯……可是你……又沒說喜歡我。」千轉萬轉,就為了討一句

    愛語。

    「我是不喜歡你。」蠢女人!他都做得這麼明顯了,她還不懂嘛?笨死了!

    「啊?」她愣住,身體驀然變得僵硬。

    不喜歡她?那現在的裸裎相見算什麼?委屈心態再現,她可憐兮兮地紅了眼眶。

    「我當然不喜歡你。」撥開她額前的發,漾滿深情的黑眸鎖住她泛著紅霧的眼瞳。「我愛你啊,小傻瓜。」末了,渾身一陣哆嗦。

    老天!這種話真夠肉麻的了,好險沒被別的人聽見!

    「你……」噢!她又想哭了。

    「不准哭!」他突然撈起丟在床下的初衫,由口袋裡摸出一個紅絲級小硬盒遞向她。「吶!給你的!」

    隱隱猜到那會是什麼東西,心頭像是喝了蜜般的甜。

    「我不要!」這個男人就是沒情調,有人戒指是這麼給的嗎?哼!不收,他需要再教育才行。

    「不要!?」聲音驀然拔高N度,黑瞳裡閃過一絲驚懼。「看都沒看就說不要?你看清楚!好好地給我看清楚!」他氣急敗壞地將小硬盒塞到她手心裡。

    她打開盒蓋,紅色的絲絨內裡躺著一隻炫目燦亮的白金鑽戒!

    無可避免地,才歇止的淚意又衝上眼眶,紅得像兩隻小兔眼。

    「又怎麼了?」驚見她又將大水潰堤,他心慌意亂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到底收是不收?」那可是他血淋淋的心意啊!

    而且求婚這檔子事,失敗一次已經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要再來一次,他……他「屎」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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