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野獸女孩

第8頁 文 / 子澄

    郎月眉驚跳了下,話臨到嘴邊又踟躕起來。「我……真的可以說嗎?」問題是,他聽了之後會不會認為事不關己,反而覺得她很囉唆呢?

    陶之毓無力地往後仰躺,大刺刺地躺到偌大的雙人床上。「你可不可以別那龜毛?再這麼耗下去,我看你還沒開始講,我就先睡著了。」她再不說,他鐵定會被好奇心殺死!

    「你你你……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她撅撅嘴,埋怨起他的語氣不佳。

    「提神吶!不然我真的睡著了,你就留著跟空氣談心好了。」索性閉上眼,好證明自己真的有些累了。

    再怎麼說他都還不算是個完全痊癒的病人;這種機緣得來不易,此時不利用更待何時?

    郎月眉脹紅了臉,這下倒有點拉不下臉了。「人家……人家又沒說要跟你談心!」

    「不談喏?既然不談,那我要睡嘍!」他當真翻了個身,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大有準備陷入睡眠的打算。

    如果他的預料沒有錯,女人的心事放在心頭往往憋不過三天,總有一天她會主動投降;所以今天他就大發慈悲地放她一馬,等她有心想說時再說咀!

    「陶之毓!」郎月眉急了,不曉得是急他會當真睡去,還是急他從此不留任何時間給她訴苦?「你不要睡啦!好啦好啦!人家說給你聽嘛!」

    「奸,給你五分鐘,逾時不候!」他慵懶地抬起手臂,當真開始計起時間來了。

    揪了揪領口,郎月眉有絲不安。「我、我用不到五分鐘啦!」

    「嗯。」閉上眼應了聲,陶之毓淡淡地提醒道:「妳只剩下四分四十五秒。」

    郎月眉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欸!你這個人怎麼……」

    「四分三十秒。」言不及義,該罰!最重要的是,時間得照把。

    「陶之毓!」她花容失色,似乎從來都不知道時間流逝得如此之快。「我的話根本還沒說完!」

    「我知道啊,還剩四分零八秒。」他可是精明得很,一秒鐘都不會漏算。

    「你、你這樣我會緊張,緊張就會說不清楚……」

    「三分五十六秒。」

    「奸啦!」郎月眉被他逼急了,惱火地大吼一聲。「我說就是了嘛!」

    這一吼,可把陶之毓的精神全給吼醒了,他知道,她這回是真的忍不住話了。

    「我……我剛才看到……郎京生後來娶的那個女人。」她閉上眼,沒敢看他過於晶亮的眼。

    郎京生?後來娶的那個女人?陶之毓楞了好半晌,總算將記憶裡的影像和這兩個身份對上線。「喔,她怎麼樣了?」

    她連自己的爸爸都連名帶姓地叫了,他陶之毓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她……」咬咬唇,她睜開眼,眼底卻是明顯的無依和慌亂。「她和我們家的

    司機……阿忠在一起,他們……很親密……」噢!她實在說下下去了!

    挑起眉,陶之毓總算聽出她話裡的重點和嚴重性。

    「你是說他們──」他伸出雙拳,豎起兩根大拇指彎曲又伸直,意味著某種太過親暱的關係。

    「我不知道。」她忙亂地搖著頭,慘白著小臉不敢再多細想。「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他們……」

    「他們怎樣?」困難地吞了下口水,陶之毓隱隱有種偷窺的變態感。

    「哎,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啦!」她驚慌失措地搗著臉,既害怕又害羞。

    無奈地搔搔黑髮,陶之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不然,妳表演一下好了。」他陡地異想天開地說。

    「表演?!」郎月眉又驚又羞地瞠眼瞪他。

    她敢發誓,不是他說錯話,就是她犯了耳背!

    表演?!天!這實在太瘋狂了!

    「就……稍稍比一下他們之間的肢體語言……」莫名的,陶之毓也感覺頰側熱了起來,而且是沒有緣由地發燙。

    「我我……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她的聲音抖得厲害,身體不自覺地往床畔挪移,兩頰潮紅得恍似嬌艷的出水芙蓉。

    「不然我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你所說的那樣──呃,親密?」

    兩人之間恍若有條隱形的絲線似的,她每挪退一步,他便逼近一分,兩人始終維持在半臂的距離之間。

    「我沒有亂說話,他們真的看起來很親熱!」她明白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的道理,何況這還關係到自己的家庭,她怎麼可能隨口胡謅?

    「我沒有說你亂講話。」後!這女人是聽不懂人話喔?「我的意思是,或許只是你眼花,或者只是你想太多了,搞不好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

    「你……反正你就是說我亂講對不對?」她生氣了,很生氣,小臉也因而更紅了。

    陶之毓簡直想仰天長嘯。「沒有,我不是……」

    突然一陣眼花,一副軟玉溫香的嬌軀陡地貼上他的胸口,細軟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攀住他的肩,幾乎令他的心臟跳出胸口──

    郎月眉咬著唇,放大膽子地抱住他;她不敢或動,因為她這是在「表演」。

    「小眉……」天!他的聲音幾乎要發抖了,但全身的毛細孔卻因此而興奮地張開,令他是既痛苦又歡愉。

    「他們就是這樣抱在一起的。」說不出所以然地,她的心臟跳得好快,快得她數不出速率,只能用小鹿亂撞來形容。

    陶之毓所有激動的血液,全因她的解釋而終止奔流;他終於瞭解她之所以如此「熱情」的原因了。

    「你這樣還認為我是在說謊嗎?」稍稍推開他一點,她羞赧地睞他一眼。

    哇咧!這個眼神、這股媚態,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

    說時遲那時快,郎月眉根本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一陣天旋地轉就攫住了她,嚇得她驚叫出聲。「啊∼∼」

    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她正被陶之毓緊緊壓在柔軟的床鋪上,瞠大的美眸瞪視著眼前緊閉的眼瞼,微啟的唇才想發出抗議,卻被他那滑溜的舌尖強硬侵入,逼迫似地要她承受他所有的男性氣味──

    「唔……」她想拒絕、想推開他,但他的力氣好大,他的胸膛好結實,他的唇……好熱、好溫柔地舔吮著她,令她所有的理智化為融化的乳酪,全糊成一團了,再也沒有抵抗的氣力。

    軟熱的舌尖邪惡地纏繞著她的,不顧她生澀且羞怯的躲避,他就是執意要引誘她的配合,讓她隨著自己起舞、嬉戲,直到兩人都氣喘如牛為止。

    郎月眉急喘著氣,她感覺肺部發疼、胸口發悶,這一切全是這個壞男人所引起的!

    男人的肺活量終究較女人強了些,藉著急促的吐納,陶之毓很快便恢復了平穩的呼吸;他低下頭,意欲再偷個軟玉溫香,可惜卻讓她別開頭給躲了開來。

    「你……下流!」太可惡了!他以為他是誰?怎麼可以如此霸道地奪去她的初吻?!

    攫住她差點貼上自己頰側的小手,他輕鬆地為自己擋掉一個劫數。「嘿,這麼凶悍?你果然一點都沒變!」

    「你!」她的胸口羞憤地急促起伏,全然不曉得自己製造了多少眩目的「美景」。「你該死的一定得提以前的事,是吧?」

    「欸,天地良心!是你自己提起那個女人的,與我何干?」一推二五八,他三兩句就推得一乾二淨。

    「我現在說的不是她的事!」她氣紅了眼,轉念想弓起膝蓋攻擊他。

    「嘿!小心點!」一個被制住雙手的女人還能怎麼著?當然只有雙腿可以動嘍!就在郎月眉心念意動之際,陶之毓已先一步揣度到她可能採取的舉動,繼而用雙腿壓住她蠢動的膝。「萬一踢傷了我的小兄弟,你不就要守活寡了?」

    轟∼∼

    郎月眉料不到他會無恥至此,又羞又恨地羞紅了臉,連脖子都紅了。「你不要亂講話!」

    「有嗎?我說了什麼?」他裝傻,假裝聽不懂她的指控。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登徒子!」

    「噓,我說過,女孩子講話要文雅一點。」

    「關你屁……唔!」

    郎月眉不敢置信地再次瞠大雙眼。這傢伙以為他在做什麼?他竟然敢第二次吻她?!

    她氣瘋了!就在她準備咬斷他作怪的舌頭之際,他似乎又早一步發現她的企圖,在緊要關頭的前一秒鐘放開她,稍嫌太過愉悅地瞧著她又羞又惱的紅顏。

    「怎麼樣?還要說難聽話嗎?」他沒肯鬆開她半分,低下頭故作親密地跟她「咬耳朵」。「沒關係,以後你每說一句不順耳的話,我就吻你一次,直到你昏過去為止。」

    肝火一燒,郎月眉實在不吐不快。「你……」

    「嗯嗯∼∼」警告性地發出聲響,他樂得和她玩「疊疊樂」。「還想再試看看嗎?來啊,我絕對奉陪到底!」

    郎月眉是又氣又不敢置信。

    她一定是流年不利,才會遇到這麼失禮又變態的色鬼男人!

    天吶!到底誰可以來救救她啊?!

    第五章

    新鮮又陌生的「同居」生活在陶之毓的公寓裡展開──呃,或許不能稱之為同居,畢竟他們之間並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充其量只能說是「鄰居」,但是又比鄰居更貼近那麼一點,介於敏感與曖昧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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