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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2章 新的戀情VS抗不過的強勢(萬字) 文 / 江潭映月

    徐賓走了,白惠想著他的說那句:親者痛,仇者快的話。真的有親者嗎?她在床上躺下去,眸光有些茫然。

    「喬喬竟然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徐長風的居所,客廳裡黃俠鎖了濃眉,徐長風的講述讓他覺得匪夷所思。他難以想像,那個看起來那麼漂亮高貴的女人,竟然會做出那麼下作的事,連和男人上床的事情都可以信口拈來。

    徐長風神色間痛苦頹廢,「兩個孩子呀,就這麼沒了。」

    黃俠氣得大手一拍玻璃茶几,「真是的不要臉!我呸!」

    貢俠氣得不知說什麼了,他的眼裡一向揉不得砂子,聽罷徐長風的講述,難以置信的同時,對楚喬僅存的一點兒兒時的美好記憶一瞬間就被陰鷙憎惡掩埋了汊。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白惠生產時楚喬交待那位女醫生的話,不要給她剖腹產,讓她自生自滅。

    白惠長時間的艱難生產,又大出血給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創傷,女嬰兒生下來,沒有及時送到保溫箱裡,而是氣息微弱就當成死嬰給送到了太平間。當這一切的惡行都大白於天下,徐長風發了狂。

    黃俠離開了,徐長風一個人站在酒櫃前,拿著一瓶酒直接對著嘴巴灌了起來。或許只有醉了,他心裡的傷才可以淡忘。不知過了多久,他醉倒在了酒櫃下面。清致進來的時候,他就四仰八叉地栽在那張大床上,滿屋子酒氣瀰漫朕。

    「哥。」清致推了推他,徐長風沒有反應,清致用手探了探他的臉,燙燙的,連手臂都是燙燙的,這是喝了多少的酒呢!

    她彎身將他的兩隻皮鞋脫了下來,又脫了襪子,將他的兩條長腿順到了床鋪上。鬆開他的襯衣領子,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這才滿臉愁思地坐在了床邊子上。

    「哥,你這樣子怎麼行呢?你應該振做起來,孩子已經沒了,可是你還有將來。你應該去把嫂子追回來,你們不能就這樣下去。」

    所謂親者痛仇者快,楚喬,她最樂於見到的,就是現在的樣子。清致覺得頭很疼,她自己的事情還是一團亂麻呢。家裡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徐長風只在喉嚨裡發出了幾聲嗯嗯的聲音,清致離開時,將房門給他鎖好了。

    徐長風到早晨醒來時,頭疼不已。他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的紅玫瑰,驅車前往白惠的住所。白惠就坐在客廳裡,盤腿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已經一個多月了,她的孩子們啊!

    她就那麼靠著沙發,恍然若失地熬過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門鈴響起,她把門打開,頭髮隨意地披散著的她,容顏沉靜。

    很柔弱,可是也很美。

    「白惠。」徐長風的手裡捧著那一大束的紅玫瑰,站在門口處。

    白惠抬了眼簾,看向他那一雙俊眸,「什麼事?」

    她的安靜淡薄讓他的心口一抽。

    「只是來看看你。」徐長風捧著那一束花,深眸凝視著她,她的瘦削,她的病態和羸弱讓他心頭縮緊。

    「哦,那麼你已經看完了,你可以走了。」白惠淡漠地說完就隨手關門。

    「白惠!」徐長風的聲音響起來,那門被他一隻胳膊撐開了。他一雙黑眸裡充斥著一種叫做痛苦的神色。

    「求你,給我個機會。」

    白惠的心弦登時就是一顫,「抱歉徐先生,我們真的完了。」她手掌用力,房門被她硬生生推上了。轉過身來,背靠著咖啡色的防盜門,她的長睫上滾落兩滴晶瑩的淚來。

    徐長風站在門口處,那房門關得死死的,他的心口也堵得死死的。他站在那裡,心頭刀子戳似的不好受。

    「我知道你就在門後面呢,你聽我說。那天的事情我真的是無辜的。我媽摔折了腿,我守了她一夜,早晨手術才結束,然後楚喬來了,我的手機就在床頭櫃子上,我跟醫生出去了,我想不到你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而她就接了。

    白惠,她說話的都不是真的,我說過和她斷絕了關係,就是真的斷絕了,我絕沒有再找過她。白惠……」

    他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過來,有些沙啞,透著真誠,也透著焦灼。白惠的心頭一陣陣的澀痛,她的身形慢慢地蹲了下去,以手掩面,眼淚從指縫間流出來。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那說話聲音消失了好久,才響起他的腳步聲,最後漸漸消失。

    她定定地坐在地板上,神色游離。

    楚瀟瀟來敲門的時候,她還坐在那裡呢,房門打開,她看到楚瀟瀟的手中拿著徐長風捧來的那束紅玫瑰。

    「這花不知誰放這兒的。」他漂亮的眼睛似有笑意地看著她。

    白惠笑笑,他已經邁步進來了。「插起來吧,這麼好的花,扔著怪可惜的。」楚瀟瀟將那束玫瑰遞了過來。

    白惠接過,插在了窗台上的空瓷瓶裡。

    楚瀟瀟的眼睛微微瞇起,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她的長髮柔順地披在身上,穿著粉色碎花家居服的她,身形瘦削羸弱,是一種弱質纖纖的美。

    「明天我要飛廈門了,一起吧!」他的神色溫和在徵求她的意見,卻又好像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好啊。」白惠回眸輕彎了唇角,對著他笑了笑。

    她的眼睛好像亮了幾分。他笑著走過去,執了她的兩隻手用自己的大手裹住,輕輕地將她的身形納進了懷裡。白惠感受著這個陌生,卻又讓她感到很親切的懷抱,輕合了眼睫。

    轉天的一早,楚瀟瀟開著車子過來接了她,兩個人一起奔赴機場。

    他穿著很時尚的夾克,年輕而且帥氣,臉上戴著時尚款的墨鏡,這個時候你根本看不出來,他是神色刻板的軍人。車子存在了停車場,楚瀟瀟拉了她的手,兩個人向著候機樓走去。

    白惠穿著杏色的大衣,和楚瀟瀟走在一起,俊男靚女,無疑是吸引眼球的。

    「瀟瀟?這是飛哪兒呀?」一個地勤模樣打扮的青年男子問了一句,楚瀟瀟笑,「去廈門辦點兒事。」

    那男子便向著白惠瞧了瞧,「你女朋友挺漂亮的。」楚瀟瀟的眉眼便瞇了起來,他漂亮的眼睛向著白惠看了看,呵呵了一聲。

    通過安檢口,楚瀟瀟一直都拉著白惠的手,親切而且隨和。

    上了飛機,兩個人的位子挨著,白惠坐在了裡面,楚瀟瀟坐在了外面。白惠感受著飛機直衝雲霄時的震動和暈眩,低低的叫了一聲,楚瀟瀟的手便立時輕扣了她的手。

    兩人在廈門高崎機場下了飛機,坐出租車去了楚瀟瀟所定的酒店。楚瀟瀟用一天的時間完成了公事,轉天便帶著白惠去了當地最有名的地方,鼓浪嶼。

    碧海藍天,碧空如洗,眼前與那座北方大都市完全不同的風光景色讓白惠的心頭一下子開闊起來。

    她站在海灘上,斜陽夕照,清風陣陣,心頭有了這些日子裡從未有過的一絲愜意。

    楚瀟瀟走過來,將自己的夾克披在了她的身上,「你身子弱,別著涼了。」夕陽下,他帥氣的容顏,看著她,將她鎖在他溫和的眸光裡。

    「謝謝。」白惠說。

    兩個人坐在了一塊礁石上,白惠看著那殘存的夕陽一點點地消失在海平面上,燈光亮起,點點燈火如水晶一般在海的盡頭閃爍。

    楚瀟瀟的手臂輕柔地攬了她的肩,輕聲慢語地說道:「白惠,讓我們,談一場戀愛好嗎?」

    白惠的心頭微微地驚訝,她轉過頭來看著身旁這張熟悉的面龐,他的眼神那麼溫柔卻是在等著她的回答。

    白惠輕輕地垂了眼睫,「我們……」

    楚瀟瀟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他太過完美,而且……白惠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回答他。

    楚瀟瀟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或許並不該跟你說這句話,但是我喜歡你。如果這句話永遠都不說,那我會不甘心。你懂嗎,白惠?」楚瀟瀟的眼神變深,就那麼望著她。

    海浪一陣陣地拍擊著礁石,帶來海水鹹濕的氣息,白惠微微失神。

    「瀟瀟。」白惠不知該說什麼。她的心裡可以說是死灰一片。她一直追尋著的愛情可謂是童話,她一直愛著的人,傷得她體無完膚,還害死了親生的骨肉。

    而現在,讓她開始一段全新的戀情,近乎奢侈,何況那個人,是楚瀟瀟。楚喬的弟弟。她和他,怎麼可能開始一段戀情呢?

    楚瀟瀟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你當我沒說吧。」他站了起來,輕快地笑了笑,又拉了她的手道:「餓了吧,我們去吃東西。」

    白惠便也一笑,兩個人手拉著手沿著海岸線向回走。

    出來好幾個小時了,白惠有些體虛的感覺,兩人走去了前面不遠的海鮮大排檔。裡面坐了很多遊客,十分熱鬧。楚瀟瀟替她點了鱍魚的餃子,又要了好幾樣海鮮和清香的扇貝湯,兩個人慢慢地吃了起來。

    白惠想起了那些和楚瀟瀟一起吃牛肉麵的日子,她搖頭笑了笑,這幾天在廈門,她心底的痛苦好像減輕了。離開那個地方,傷心的事情不被碰觸,心情也少了幾分的抑鬱。

    她吃了小半盤的餃子。最近胃口一直懨懨的,但是現在不知不覺地竟是吃了好多。

    楚瀟瀟微笑地看著她吃餃子,帶她出來轉轉,顯然是對的。回去的時候,白惠走得很慢,她身體弱,雙腿已經漸漸感到無力了。

    楚瀟瀟停下腳步道:「我背你吧。」

    白惠的眼睛閃了閃,而楚瀟瀟已經背對著她彎下了高大的身形。白惠心頭一動,已是溫暖。她沒有拒絕,而是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真地讓自己伏在了他的背上。

    楚瀟瀟兩隻手托住她的腿將她背了起來。她很瘦,他背著她,竟是不費力氣一般。

    白惠是真的累了,就雙手圈著他的脖子,放心地將自己的頭擱在了他結實寬闊的肩膀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竟是睡了。

    楚瀟瀟笑了笑,背著她向著租住的旅館走去。

    這是一家座落在居民區裡的混搭型小鋪,裝修和傢俱都是別具一格,十分有特色的。楚瀟瀟知所以選了這裡,而不是那些大型的酒店,主要就是覺得這裡的風格與眾不同,可以轉移白惠心底抑鬱的情緒。

    他把她輕放在了那鐵藝的床上,又親手脫去了她的鞋子,正要給她蓋被子的時候,白惠醒了。

    「瀟瀟,到了啊!」

    白惠睜著一雙還是迷濛的眼睛,帶著幾分睡意的惺忪問。楚瀟瀟道:「是呀,你睡了一道兒。」

    白惠便有些臉上發熱的感覺,「哦,你累壞了吧,我……謝謝你。」

    「呵呵,你不重,再背幾里地都沒問題。」楚瀟瀟笑得痞痞。和楚瀟瀟在一起無疑是快樂的,白惠的唇角彎了彎。

    靳宅(這裡接上次)

    林婉晴的娘家人在轉天的中午來到了靳家。父親、繼母,弟弟和妹妹,林家所有的人,都來了。

    作為準女婿的靳齊沒有去公司,而是一早就穿戴整齊地待候在家裡。林婉晴心思平靜如水,沒有任何即將見到親人的喜悅。她的親人,早在媽媽去世的時候就都去了。林家的人住在數百里之遙的另一座城市,青島。他們很少過來,只在林婉晴結婚和生產的時候,來過。因為靳家的家世和林家天差地下,他們也會自慚形穢。平時都是靳齊叫人將錢打到他們的賬戶上。林婉晴的父親林子響噹年車禍傷了一條腿,現在只能靠輪椅行走。而她的一弟一妹全都是繼母所生,跟她的感情也並不親近。

    「來人,去給親家倒茶。」靳老太太吩咐著。傭人忙去泡茶。林婉晴的家人坐在靳家寬敞豪華的客廳裡,無形的有一種侷促感。兩個弟弟妹妹則是眼睛裡流露出好奇的神色。林婉晴抱著小開心從樓上下來,靳齊正坐在林子響對面的沙發上,翹著長腿,衣冠楚楚的他,神色間比平時的冷肅要柔和得多。

    「爸爸,媽。」林婉晴喊了一句。

    林子響的臉上立即現出笑容,「婉晴啊,快把開心抱過來讓我瞧瞧。」林婉晴抱著兒子走過去,讓小傢伙喊外公。

    小開心稚嫩的聲音喊了一句,林子響便呵呵地笑了起來。伸手把外孫抱過去放在了腿上,親了又親。小開心跟外公不熟,被外公親幾下,就不願意了,張著小手叫媽媽,林婉晴便又把他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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