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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轉折之機 文 / 北方三哥

    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

    高飛既然能識破程昱意欲奪城,所以早就有了應對之法,不過高飛從來不是一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後手派,他的行為準則乃是,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

    其實早在夏侯淵與樂進二人引兵往冀州而去之時,藏匿在青州城內的張遼、張頜、華雄三人,已經兵馬齊聚,時刻準備攻擊袞州城。

    克下青州,並不是高飛計劃中的最後一步,青州其意義,雖然頗大,卻左右不得此刻北方的佔據,所以高飛的著眼點很自然的落在了袞州,即曹操的大本營,程昱不是沒有料到高飛此人兵行險招,只是他被青州之失給氣昏了頭腦,所以在諸多應付高飛之辦法之中,挑選了一個最為冒進的辦法,也就是高飛取青州,他程昱便給他來個釜底抽薪,夜奪冀州。

    兵家相爭,從來都是比勢斗兵,還有其他奇淫巧術,無所不滲,程昱受的儒家正統文化教育,雖然投身於謀,智力非常,但是在後現代穿越而來的高飛來說,還是不值一提,何況還有號稱「鬼才」的郭嘉坐鎮其後,高飛當然是把此時此刻的方方面面都給料算到了,所以才會身在許都之中,如此的自信非常。

    程昱被高飛自信的神色震懾的雙目難聚,而從天空之上墜下的雨點子打在臉龐,順著髮髻及皮膚的溝壑,

    流淌而下,正好抵擋住了程昱的視線。

    就在此時,程昱身後一個兵馬,慌張的迫到李典將軍之旁,耳語數聲。

    李典帶領一眾兵馬,正與高順的陷陣營對峙而戰,陡然聽得軍中消息,便抽身而出,示意軍師程昱。

    程昱立在高飛面前,察覺其眼神一閃,便回身一看,正見李典迫來。

    高飛陡然一笑:「似乎李典將軍有話要說,且請仲德先生一聽!」

    李典見高飛並無敵意,便面如土灰一般的附在程昱耳前,數聲之後,程昱的額頭上,豆瓣大小的汗珠混著雨水,傾斜而下,砸在地上,似乎擲地有聲。

    高飛之前所說之話,程昱不是沒有犯嘀咕,但是兩軍對峙,程昱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之前,是不會自亂陣腳的,但是此時之際,程昱實在難擋打擊,如若主公臨行前所交代的本營大業,在程昱手中被奪,這份失職已然令程昱不寒而慄。

    袞州若失,北方大局便急轉直下,曹操的勢力將要大打折扣,而且此時曹操不在袞州,如若被高飛佔了先機,恐怕曹操其人,亦要受其毒害,這種思量,程昱不得不提前做好周全打算,本來在他的意料之中,與高飛撕破臉,並不是一件要緊的事情,曹操與高飛之間,遲早要有一場大戰,從而確定北方霸主的位置,繼而雄瞰天下,盡覽南北。

    高飛隻身闖進許都之時,程昱只以為是這左丞相按捺不住心思,不曾想伏完等人盡皆做了高飛手中之傀儡,雖然其眾並不知曉其事,不過為他人做嫁衣這事,是落在了伏完等人的頭上。程昱見高飛有劫掠聖駕歸於冀州之心,還如何肯縱其歸去,所以事情一步步走到如今,程昱只怨自己太過於魯莽,以至於小覷了高飛其人!

    程昱在慌張之餘,陡然破涕為笑:「既然事情已經在高大人帷幄之中,左丞相又何必留下我程昱之性命,快刀一過,人頭便落,如此最好,卻如何在此驚嚇於我程昱?」

    高飛聽言,倒是朗聲笑道:「仲德先生果然聰明,夏侯淵一眾在冀州已敗,青州早陷,此刻袞州又有失,曹公可謂是三面受敵,難以翻身,不過我高飛卻並不想要與孟德兄弟正面衝突,所以萬事都留了餘地!」

    「究竟是什麼餘地?」程昱見到高飛果然有詭計,當即便喝道。

    高飛情緒漸平,便說道:「夏侯淵與樂進二將,雖然潰敗於冀州城內,可是此二將性命卻得以保全;青州雖然陷落於我高飛之手,不過卻不與曹操秋毫相犯;至於那袞州城,我高飛得之無用,還是希望可以還給孟德兄弟的!」

    「左丞相可有什麼條件?」程昱見高飛鬆口,便試探性的問道。在程昱的謀算裡,此時已經在高飛

    面前無從抬頭,也只能聽其擺佈,而高飛放置袞州城不取,想必也是有更大的謀算,而現在程昱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時間,等待主公曹操歸來。

    高飛輕笑一句,便說道:「程昱大人果然睿智,一眼便看穿了我高飛的心思,不錯,我高飛確實需要仲德先生答應我高某幾件事情!」

    程昱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便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請說!」

    「先生以為,值此時節,北方之地,還能夠掀起來風浪的人物,還有哪些?」高飛不說反問,倒是給程昱拋去一個問題。

    「袁氏兄弟盡皆身敗,公孫瓚又死,呂布喪身於左丞相之手,董卓、李傕之流已經隨風做鬼,至於西涼馬騰,也與我家主公交好,如何會起兵,所以此時之際,北方已無英雄!」

    程昱此番言論,雖有奉承高飛拖延時機之嫌,不過尚算中肯,而高飛聽過之後,倒是啞然失笑,只是說道:「宛城張繡如何?平原劉備又如何?」

    程昱微笑:「張繡殺我主公子,此仇必報,其人雖然武藝謀略不俗,不過卻難敵我家主公;而那劉備,不過就是一落魄皇叔,恐一世難成大事!」

    「哦!」程昱對此二人的看法,倒是大出高飛之料,不說這個張繡,單論劉備,就知道程昱其人之見謬矣,不過高飛在略微玩味

    之後,倒是笑道:「依照仲德先生之見,這張繡與劉備二人不過就是兩個鄉間野夫,不值一提罷了,可是事實真的如此?」

    「願聞其詳!」程昱說道。

    雨勢漸止,高飛抬頭看了看夜色,月亮朦朧,似乎隱匿在雲彩之後。

    高飛正色道:「雨勢已止,怕是此夜的暗流湧動難平,仲德先生只知這許都城內多有陰謀野心,卻不知道此時的徐州之內,還有二人隱藏頗深!」

    高飛繼續說道:「劉備其人,仁忍野心,早年便陰謀奪得徐州,後又險些要了我高飛性命,如今蟄伏四野,安肯善罷甘休?前番與我高飛同行徐州,共征呂布,呂布雖死,卻生劉備;再說張繡其人,更是詭計多端,怕是此時此刻,徐州已經落在此二人之手,獨狼不忌,成群則眾,難道仲德先生以為此虎狼會不盯著血腥嗎?」

    話已至此,程昱便瞭然了,這高飛的主意竟然打在劉備及張繡二人身上,而前番輕言之詞,亦是程昱相激罷了,張繡與劉備的本事,他哪裡會不知曉一二,雖然暫時還沒有成氣候,但是假以時日,必然是高飛與曹操二人的勁敵,所以高飛如此之言,倒也是合情合理,不過程昱不明白的是,這劉備與高飛同軍,那張繡又投靠於高飛,以高飛如此人精之勢,如何會看不出這二人的野心來,又怎麼會縱容這

    般,倒是把徐州偌大的地盤,拱手送了出去。

    高飛知曉程昱之意,便說道:「高某識人不惠,至於此二人反戈而擊,方才會被奪了徐州,所以如此之時間,便意欲以徐州來換冀州!」

    當初在徐州之時,那劉備便借口糧草被奪,舉兵去打山賊土匪,不想一去便無音訊,後來眼見得高飛一眾離開徐州,那劉備便堂而皇之的溜了回來,而高飛留下的徐州守將,正是張繡!

    張繡暗懷鬼胎,早在許都之內,便被高飛說服反叛曹操,不過這張繡也有自己的算盤,假意逢迎,暗地裡便與劉備其人勾結為同謀,商量大事,這種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謀劃,縱使能夠躲過高飛的耳目,也難逃郭嘉郭奉孝的神斷,所以高飛亦早就知曉其中所謀,故而才把徐州的守城之任,交給了張繡。

    當今北方之地,以高飛與曹操二人為最強,其餘雖然還有不少草莽英雄,已無成事的可能,而其中張繡與劉備二人又是最為難以安分之人,所以在高飛與曹操兩座大山之前,這二人倒是沆瀣一氣,互為狼狽。

    待到確定高飛一眾兵馬已經遠離徐州之時,那張繡便大開城門,放進一個闊面漢子,那闊面漢子只是問道:「事情如何?」

    張繡說道:「關羽只當吾兄身死,哀氣叢生,被那高飛巧言令色,便收為己用……」

    那闊面漢子面目緊皺,只是說道:「撿些重要的事情來說!」

    「北方之地局勢大定,剩下的只有高飛與曹操這兩隻猛虎,不打也難,依照張繡之見,恐怕這高飛回軍冀州之時,便是與曹操開戰之日,到時候北地戰火一起,你我二人坐擁徐州,隔壁觀火,便能輕而易舉的左手漁翁之利!」

    那闊面漢子便是劉備,初聽到關羽以為自己身死,繼而投於高飛之時,便察知當時之計之失,不過想要騙過高飛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對自己的二弟只口不提,不過這劉備也有計較,只要二弟見到自己這個大哥,還會繼續跟著那個高飛嗎?

    也不知道劉備的這點料算如不如意,不過事有坎坷,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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