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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太醫吉平 文 / 北方三哥

    袞州城門之下,所發生之事實在是疑竇叢生,典滿把那個中箭而死之人的屍體一併抬到州府之內,面稟主公曹操。

    曹操視之,乃笑道:「看來是冀州高飛並不安心,想要再圖我袞州之所,你等且準備好軍馬,看來與高飛一戰,不可避免!」

    這個時候,曹操之旁的荀彧乃諫道:「雖然說許都之盟乃是權宜之計,但是此時此刻,恐怕高飛其人既沒有時間也沒有心力來綢繆袞州事宜,恐怕其中另有蹊蹺,還希望丞相三思!」

    曹操聽聞荀彧之話,倒是不以為意的說道:「文若此言差矣,權宜之計也有時機,若是其中還有蹊蹺,軍師以為會是誰在暗中部下此等疑雲,北方之地,還有誰等有這等能力與野心?」

    荀彧啞然,一旁的荀攸及程昱二人也悶著頭不說話,面對三子良謀的如此態度,身為武將的典滿倒是暗自狐疑道:「難道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嗎?一眾兵馬出現在袞州城下,既不騷擾也不偷襲,只是略有露了一個面,便逃之夭夭,這樣的邏輯怎麼也是說不通的……」

    陡然抬頭之間,典滿見到自家丞相信心滿面,當即便神思一閃:「丞相是何等人物,雖然算不上足智多謀,但是也不是什麼糊塗主公,而那主公帳下的三子良謀,更是可以推天演地的人物,怎麼會可能只有這般見識,而

    事情的唯一解釋只能是,這是一招將計就計之計!」

    典滿想通了其中道理,又聽聞丞相吩咐緊驟城中軍馬,以備大戰,那典滿也不遲疑,當即便唱諾道:「典滿領命!」

    曹操神色自信,當即便吩咐眾人退下,他要獨自休息休息。

    典滿及荀彧等人退下之時,曹操便命左右近侍:「請吉太醫前來,說是我這頭痛之疾,又有復發之症!」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那太醫吉平便被丞相府上的僕人,請到曹操臥室之內。只見曹操其人,依靠在一張竹木椅子上,雙目緊閉,似乎入睡。

    太醫吉平見狀,倒是小聲的對左右的近侍問道:「丞相入睡,已有多少時辰?」

    未及那近侍回答太醫之話,那倚靠在竹木椅子上的曹操倒是陡然睜開雙眼,聲音洪亮的喊道:「吉太醫可算是來了,我這頭疼之症難忍,素來幫我解痛!」

    原來曹操依靠在竹木椅子上並不是休息小憩,而實在是頭疾之症發作,不好聲張,便靠在椅子上強忍頭痛,以待太醫吉平。

    吉平見狀,早就放下隨身攜帶的藥箱子,趨步到曹操身邊,只見曹丞相的腦門之上,已然是密密的一層汗珠,怕是疼痛難忍。

    吉平忙不急的命丞相府上的侍者打開他那隨身攜帶的藥箱子,拿出了一塊墊腕的白布包,吉平趕忙的雙

    手搭在曹操的右手手腕之處,號脈斷病。

    其實這曹操的頭疾之症,乃是根深蒂固的**病了,近兩年之內,曹丞相的病症一直都是吉平來料理的,雖然吉平的醫術不錯,但也是只能緩解曹操每次的頭疾之痛,卻無法徹底根治,而這一次曹操的病症似乎頗為嚴重,所以吉平不敢馬虎,先號脈,再斷症,然後在施藥。

    吉平的三支手指搭在曹操的右腕上,仔細的號著脈相,雖然曹丞相的痛感頗為嚴重,但是吉平從曹丞相的脈相上來看,似乎體內並沒有什麼異常,更不會有之前頭疾之症發作更加頭痛難忍的情況發生。

    吉平略微躬身,乃對曹丞相說道:「臣醫術愚鈍,似乎並未察覺病灶,所以也不敢妄自施藥,還請丞相再請其他的醫者吧,吉平難當!」

    曹操聞言,陡然從竹木椅子上立起身子來,口中怒道:「孤家頭痛難忍,汝卻言說不察其病,難道是孤家在這裡與你取笑嗎?」說話之間,曹操臉上的肌肉已見抽搐狀。

    吉平察狀,便知曉這曹丞相的病症果然詭異,怕是憑借自己的醫術斷然難以醫治,所以早就想要從曹丞相這裡脫身,但是曹操卻頗為相信這太醫吉平的,所以幾次三番的頭疼之疾,都是請吉平來醫治的。

    按照平常慣例,曹操每次頭疼,這吉平只是開下一副藥,再在

    曹操的左右手臂之上扎上幾針,再輔之湯藥,病情也就緩解了七八分,但是這次這吉平的的反應倒是讓曹操大感意外。

    吉平本欲藉機走掉,但是卻察覺曹丞相的頭疼之症更加嚴重,只見曹操其人的面部肌肉,已然堆積在一塊,扭曲非常,當即便邁不動出走的步子了。

    曹操雙手摀住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孤家頭痛欲裂……頭痛欲裂……吉太醫……你且按照往常的法子,先給孤家解痛……」

    此刻的吉平倒是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其實他之所以不想這一次來給曹操治病,實在有難言之隱,而這難言之隱,似乎讓吉平糾結神色更甚於曹操的頭疼之疾。

    左右侍者見到太醫吉平異樣,便上來詢問道:「吉太醫,吉太醫」

    吉平恍惚之間,方才聽到人聲,當即便應和道:「吉平在!」

    數位近侍已經焦急萬分,急匆匆的說道:「還請吉太醫施救!」

    吉平緩過來勁之時,正見得曹操怒目而實自己,當即便不由得的打了一個寒顫。

    曹操忍痛喊道:「吉太醫似乎漫不經心,難道要讓孤家來求吉太醫施救嗎?」

    吉平稱罪,當即便挽著自己帶來的藥箱子,急忙的找來一張白紙,寫下往常慣用的藥方子,命僕人去抓藥熬煎,然後他自己倒是顫巍巍的從藥箱子裡拿出一

    個小白布包袱。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吉平全無躲過去的希望,那他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吉平從隨身帶來的藥箱子中拿出一個小的白布包袱,緩緩攤開,露出數百跟雙指多長的白色銀針,正是醫者對病人所施針灸所用。

    吉平端起一根銀針,在近侍拿來的火燭之上,略微烘烤,算是消毒,然後便持針在手,意欲施針。

    一旁的近侍早就附庸而上,挽起來曹操的雙手袖子,意欲讓太醫吉平施針,然後吉平倒是搖頭說道:「此時丞相病情頗重,而剛才吉平號脈之下,發現曹丞相的脈相並不太亂,由此估之,曹丞相的頭痛之疾乃是發於腦髓,而非五臟六腑之灶,所以此番在雙臂上施針乃是毫無用處,吉平斗膽,欲解此等疾患,當在曹丞相頭顱之上的白朮、太陽、單匯等穴位施針,方才能夠奏效,只是這頭顱乃是一身之首,怕是有失……」

    曹操頭痛難忍,當即便呼道:「且管它什麼,只管先行施救,緩解了我這痛感再說,休要再加聒噪!」

    聽聞曹操之言,吉平倒是略微放心了幾分,長針在手,便欲施針。

    這針灸所用的銀針,可不算是短,約有二十厘米,尾部有施針所持之處,雖然這銀針質軟且細,用之能救人,異心可殺人。

    吉平右手持針,左手摸穴

    ,便顫巍巍的往曹操的後腦勺上摸去。

    當時曹操半靠在竹木椅上,眉頭緊鎖,而吉平立在曹操身後施針,還有數個近侍候在吉平左右,以供差遣。

    這曹操臥居之內,立著一面等人高的銅鏡,取正衣冠之意,而曹操所坐竹木椅子,正好在銅鏡之前。

    這曹操頭疼難忍,雙目扭曲,但是卻陡然從身前的銅鏡之中,察覺異樣。只見到這右手持針的吉平,雙手顫巍巍,連在自己腦後找一個白朮穴位也找了好大一氣,而顯然那吉平的神色也不太好,似乎胸中有難隱之語。

    曹操不由得大驚,這份神色,儼然是當年在洛陽之內,董卓府上意欲行刺而假意獻刀的曹操所具備三萬神色。

    「慢!」曹操大喊道,而那太醫吉平的右手似乎並未停止,本來抖動不已的右手,突然快速的移向曹操的後腦。

    曹操即是當朝右丞相,又是一個可率兵領將的帥,所謂文武兼備,所以身上是時常刀劍在手的,而此時之際,曹操的右腰上便別著一把玲瓏寶劍。

    「光當」一聲,寶劍出鞘,曹操右手持劍,顧不得頭腦巨痛,當即便持劍從身後少了過去,當即便把吉平手中的銀針打落在地。

    吉平大驚,神色慌張,隨即之下便要撲到曹操身前,而曹操視之,發現其左胸之下,似乎鼓鼓囊囊,顯然是藏

    了匕首的。

    曹操大喝道:「侍衛何在,有人行刺!」

    曹操揮劍回去,擋住那太醫吉平撲過來的身子,而一旁的數個近侍也是驚嚇萬分,不知所措。

    吉平已然從胸間抽出一把鋒利匕首,意欲囊進曹操的心腹裡,不曾想他低估了曹操的實力,病虎尚有三分危,更何況曹操乃是世之梟雄,既然看出了這吉平的心意,安肯束手待斃,只見一道劍光閃過,便削掉了吉平的右臂,一隻帶血的匕首連同一隻斷臂一起跌落在地。

    吉平吃痛,身子一個不穩,便意欲以頭搶地,因為現在之時,他已經沒有了得手的可能。

    不過這吉平並不如意,當即之下,便有一把長刀以平坦之勢,攔住吉平的身子,然後使力,把吉平帶身而起,落在了那道刀鋒之下。

    吉平看時,只見一個獨眼之人,正立在他面前,而他手中的刀鋒已經抵在吉平的脖子上了。

    那獨眼之人厲聲問道:「是誰主使你,行此等忤逆之事,速速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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