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金屋藏兔

第26頁 文 / 沈韋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為名打草驚蛇,他悄悄拿起一張小花凳,躡手躡腳靠近屏風,準備打得對方眼冒金星,頭破血流。

    他一步步靠近,帶著必殺的決心,他曾向天起誓,再也不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小兔兒,這回被他逮個正著,不管小兔兒說什麼,他才會痛宰對方。

    他一鼓作氣衝到屏風後,提高手中的小花凳就要往惡徒的頭猛砸下時,令他傻眼的是,沒有預料中的惡徒,僅有曉兔一人。

    沾濕了臉的曉兔愕然看著一臉兇猛的殷槐笙,茫然的搔搔頭。「我應該沒有做出讓你恨不得打爆我的頭的事吧?」

    見她安然無恙地說著傻話,心中大石頓時落下,他好氣又好笑地放下花凳,雙手盤胸開始審問。「我問你,剛剛我有叫你,為何要躲在屏風後不回答?該不會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吧?」

    假如她敢回答是,他一定要親手掐死她!這個可惡的小女人,居然敢害他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咦?你有叫我?我沒有聽到啊。」她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水漬,一臉呆樣。

    「你剛在洗臉?怎麼會這麼濕?又怎麼會沒聽到我叫你?」一連串的疑問飆出。

    曉兔直勾勾盯著他,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巨強靡遺看過一遍,確定他完好無缺時,猛地跳進他懷裡,白皙的雙腿圈勾住結實腰桿,粉唇開心笑揚。「事情都解決了?」

    「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猛地撲上的軟玉溫香融化了嚴厲的臉龐,他拿她沒轍的展開雙臂輕鬆圈住他的腰肢,情潮蚤動,為這親密的接觸。

    「我剛不算在洗臉,我是把整張臉埋進水盆裡,對了,那個殺手呢?有送到官府去嗎?」簡略回答他的問題,又急問。

    「你為什麼要把臉埋進水盆,要喝水也不是這等喝法吧?要知道你的運氣不是很好,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淹死,事情若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掉眾人大牙?」不快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氣惱她的亂來。

    曉兔氣鼓了雙頰,嘟著嘴與他爭論。「誰說我運氣不好?從小到大我的運氣可是好得不得了。」

    「你何時運氣好來著?」他挑了下眉,要她舉例,努力忽視體內的蚤動。

    她驕傲的昂高下巴對他細數。「我雖然從小就沒了娘,但我爹疼我可是有目共睹,槐花阿姨也把我當親生女兒疼著,還有翡翠閣裡的姐姐們也都把我當妹妹疼,更別說翡翠姨娘了,我們兩個相比,她可是比較疼我。」

    雖然事實傷人,但他必須瞭解,她的的確確比他受人喜愛。

    他臭著臉問:「還有呢?」

    瞭解他為何會臭臉的曉兔甜甜一笑,輕咬了下他那已抿成一直線的嘴巴。「當然還有你啊,我的壞眼狐狸,把我當成舉世無雙的珍寶,捧在手掌心細細呵護的人不就是你?我能和你一同生長在翡翠閣,是我這輩子運氣最好的時候了,仔細想想,幸好我懂得投胎,搶先別人一步,不然換成別的女人,你的心豈不是要給別的女人了?」

    愈想愈驚險,也愈佩服她自己,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她比任何人都要接近壞眼狐狸,自然能一舉擒下壞眼狐狸,她真的是太厲害了,哈!哈!

    「傻瓜,不是你,其他女人我都不要,你還不懂嗎?」甜言蜜語擊退了臭臉,他輕鬆自在的再以甜言蜜語餵養他的小兔兒。

    啊!她是如此香甜,不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他真的好想得到她,好想、好想。

    「即使那個女人和你一塊兒在翡翠閣成長,即使你與她朝夕相處也不動心?」曉兔故意考驗他。

    殷槐笙低頭故作沉吟。「那她在我遇難時會不會挺身而出,為我打一架?」

    「如果會呢?」不會吧?他竟然考慮得那麼認真,好想咬他哦!討厭!

    他故意鬧她,對她眨眨眼。「嗯,那就要好好考慮了,你知道的,最近我是很惹人嫌。」

    「你的確是很惹人嫌,連我都想打你了!」她生氣地從他身上跳下來重重捶他一記。竟然這樣回她,他平時都很機靈的,怎麼今天就不會哄哄她?真是氣死人了。

    「生氣了?」他那天真卻帶著誘惑的小女人生氣退開了,使得高漲的情慾平歇下來,他抓住她的拳頭,移至唇邊輕輕一吻,哄著。

    「沒有。」她哼了聲,甩開手,不讓他親。

    「嘴都嘟這麼高,還說不是生氣,啊!我知道了,你嘟嘴是想要我親你,瞧我糊塗的,好,我馬上達成你的心願。」他湊上嘴巴,就要吻上粉嫩嫩的小嘴。

    曉兔眼捷手快地摀住嘴巴,不讓他親。「誰說我要你親我?你去親那個跟你一塊兒長大,會替你打架出頭的姑娘吧!」

    殷槐笙拉起她一撮頭髮,好笑的輕搔她的鼻尖。「那個姑娘不就是你嗎?」

    「才不是。」哼!他這個負心漢。

    「若不是,那你告訴我,那個姑娘在哪兒?」

    第0章()

    「呃……」

    「傻兔兒,你怎麼會對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女人大吃飛醋?」他低笑著,覺得吃醋的她可愛極了。

    是哦!她怎麼會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而且還是她自己編造出的女人,恐怕這世間再也沒有比她更傻的人了。

    她羞紅了臉,放下摀住嘴巴的小手,尷尬的對他笑了笑。

    他壞心的低下身,直視著她的眼說道:「你真的是傻瓜,我一點也沒有冤枉你,對吧?」

    曉兔困窘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但事實擱在眼前,不得不承認,她低垂著頭,瞪著足尖,以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回他:「……對。」

    她那副小可憐的模樣逗得他樂不可支捧腹大笑,她是如此的可愛,要他如何不愛她?

    曉兔惱羞成怒,生氣的跺著腳。「哪有人像你這樣對待心上人的?簡直是壞透了!」

    將氣壞了的小美人帶入懷裡,輕哄著。「好了,別生氣了,你就是這樣傻乎乎的,才會教我愛不釋手不是嗎?」

    「你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損人。」她不滿地說。

    「不然這樣說好了,我的小兔兒貌美如花、精明能幹、能文能武、天下無雙,無怪乎我一見傾心,自小就把你給訂下來。」天花亂墜誇讚她,要她消消火。

    誇讚的話語總是教人百聽不厭,尤其是出自心上人之口,更是教人心花怒放,曉兔噗哧一笑,嬌嗔睨了他一眼。「不害臊,光聽就曉得你在說謊。」

    「誰說我在說謊,這些可全是肺腑之言哪!」見她消了氣,他笑著以無比認真的口吻向她保證絕無半點虛假。

    曉兔好心情的笑燦如花,幸福地依偎在他懷中。

    「對了,你洗個臉怎麼這麼奇怪?竟然整張臉都埋進水裡,實在太危險了,馬上改過來。」這只笨兔兒,沒他在一旁盯著怎成?

    「其實我不是在洗臉,是因為想到你在和殺手對峙中,我就坐立難安,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才會把臉埋進水裡。」

    殷槐笙無言,不知是該因她為他擔心而感動,抑或是責備她做這種傻事,果然,他必須時刻盯著她才行。

    俊臉一沉,攔腰將她抱到外廳,一屁股坐進椅中,在他尚反應不過來時,把她橫放在膝上後,大掌開始無情痛打膽敢傷害她自己的蠢蛋。

    「啊!你為什麼打我?」突然慘遭痛打,曉兔又羞又痛,想要掙脫逃跑,無奈他的手勁太強,她被壓制得動彈不得,痛叫連連。

    「說你傻你真不是普通的傻,居然為了冷靜將臉埋進水裡,下次敢再這樣,我會打得更重。」殷槐笙邊打邊罵,完全不憐香惜玉。

    「嗚……我只是想要冷靜鎮定下來嘛!」披散著頭髮的曉兔委屈地哭了。

    「要冷靜鎮定可以找其他辦法,誰准你做出可能危害性命的事?」還敢說,再打!

    「嗚……說到底,人家都是為了牽掛你的安危,你何必這麼凶?」曉兔氣得捶打他的小腿肚。

    見她哭得淒慘,他頓時心軟,抱著她坐直身子,正色說道:「以後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許做出任何可能傷害到你自己的事,明白嗎?」

    曉兔眼角噙淚,癟著嘴別過臉去,故意不看他、不回應。

    「為什麼不回答?」她的小小反抗,令殷槐笙生氣不已,更加板著臉。

    「你這個壞眼狐狸,打我打得那麼狠,害我痛死了,我為什麼要理你?」曉兔掉下淚重重撞進他懷裡,哭著捶打他的胸膛,明知自己這樣很不可理喻,可是她真的覺得好委屈。

    殷槐笙歎了口氣,他剛才的確是對她凶了點,瞧她哭得淚漣漣,他又怎會不心疼?「你說我是不是自找麻煩,打痛了你,我自己心裡也不好過。」

    無奈的抱怨使喚曉兔抬起頭,他說得沒錯,向來她難受,他也絕對不好過。「你不是那個在屋裡乾焦急的人,你不會明白不曉得你情況的我有多緊張、多害怕。」

    「傻兔兒,我怎麼可能會不明白?你忘了你被徐書進拐走時,我有多恐懼害怕?」只消回想到當時的情景,他的嗓音便不由自主充滿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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