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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校園幽靈 第十六章 花姑現身 文 / 嗷嗷愛燕子

    本來心是提著的,聽了三爺的罵,知道他沒事,不由得想笑。我們怎麼成了牛鬼蛇神了。牛鬼蛇神,這四個字,就很有喜感。

    「三爺,是我,揚子」我怕三爺一開門,真一排釵刺出來,趕緊回答他。

    「小王八蛋,嚇得我沒敢帶鑰匙,你等著,我去去就來。」三爺罵一聲就往回走了。敢情這掂著排釵出來的,根本沒打算開門決鬥。

    三爺趕回來打開門,很驚奇地問:「揚子,剛子,三彪?還有那個是誰?你們怎麼在這兒?」

    我回頭一看,夏落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三爺院子裡出來的。看來他翻牆跳院的本事,不是一般的高。

    「三爺,你沒事吧?我起來撒尿,看見有東西朝你這邊來了,我們就跟了過來。」我直接撒謊,草稿也不打。這個時候,三爺剛出過點兒狀況,是沒心思追究我的話是真是假的。

    三爺這才一隻手摀住胸口,連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三彪歪著頭,懷疑地問:「誑我們是吧三爺?剛才你那樣,閻王老子都不怕的。」

    三爺走上去照三彪頭上拍了一下:「就你話多,你懂個屁,我一個孤老頭子守著一個大院子,我敢怕嗎我?怕就是等死知道不你知道不?」

    我那時不理解三爺的話,為什麼最怕的時候反而不敢怕,事情過去了反而後怕的厲害。

    我誠懇地問:「三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我們幫忙嗎?」

    三爺看了我一會兒,又左右看看說:「揚子,還真用得著你,你能看見那些東西,進來給三爺看看,看看走了沒?」

    三爺說著讓我們進去,把門帶上。指點著院裡的角角落落,玉米秸棚子下面,一堆柴火一邊。總之黑暗些的能看著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讓我給看個遍。

    一邊看一邊問我,這兒有嗎?哪兒有嗎?

    我一邊看一邊搖頭,沒有,也沒有。

    看完又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跟我確定了院子裡乾乾淨淨的,才又帶我們進屋。在屋裡看的更細,連床底下都不放過。然後問我:真的都沒有?

    真沒有,我堅定地回答。我怕我稍有動搖,三爺會讓我從頭來過。

    我看到她了。三爺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口大氣這才真正吐出來。

    誰?我們三個異口同聲地問。倒是夏落,人家不驚不乍,連意見都沒發表。真沒有他,我們幾個就是個屁。

    三爺看看門口的方向,又朝窗外望了望:「苗小花!」

    啊?!我們驚叫一聲。苗小花也死了很多年,從她死一直都沒什麼動靜。村裡人都說這是一個好姑娘,按說這橫死的人,剛開始都覺得不平,會弄出不小動靜的。她怎麼會來找三爺?

    那她是想害你嗎?我沒有更好的表達,只知道鬼一出現,就是害人不害人兩種。

    三爺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好像沒有。」

    剛子不相信三爺的話:「那你屋裡乒乒乓乓的,打拳呢?」

    三爺沒有凶剛子,用手揉揉眼睛:「我是被院子裡撲通一聲響驚醒的,像是有人跳了進來。我能不看嗎,一抬起頭來,正對著窗戶那兒,我就看到有一個人影擋住了光亮。我當時心裡就撲通一下」

    「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說什麼要我去哪個墳頭看看。反正我當時正心驚別人都進屋了我怎麼還不知道。一聽是個女人說話,我就更加意外。馬上把燈拉著了」

    「燈一亮我就看見苗小花站我床前一步遠的地方。白著眼睛,伸著舌頭,差點兒就害我背過氣去。你說這黑天半夜的,我一個人一個大院子,能指望誰去。我要真背過氣了,就怕醒不過來嘍。」

    三彪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你倆在屋裡打架啊,我說那麼大響動,三爺,你真厲害。」

    三爺瞪了三彪一眼:「你能跟鬼打架啊?我是怕她靠近我,拿東西砸她,開始是枕頭,手電。我砸她就往後退,枕頭和電燈砸過去直接就穿過她砸地上了。我一看她怕我凶,就趕緊下了床去砸,抓起啥是啥,我都不知道自己抓到手的是啥。」

    「我心裡想著,一定要把她攆走,一口氣攆不走,我自己就得趴下,嚇也得嚇趴下,我那是頂著一口氣」說到這兒三爺轉問我:「鬼是怕人的一口氣的不是?」

    我哪裡知道這些,不懂裝懂地連說是,是,是啊。

    三爺繼續說:「然後我從這裡屋,一直攆著砸到外屋。苗花就隔著堂屋門穿出去了。」

    剛子說這不就沒事了嗎?

    三爺瞅瞅他:「你說沒事就沒事啊,要不是你們在外面砸門,我敢出這屋嗎我?她要再來了怎麼辦?火沒擱誰身上都不是熱的。」

    三爺說了這話又看看我,弄得三彪和剛子都醋溜溜的,這會兒盡顯著我了。三爺很小心地問我:「揚子,你說,苗小花她,還會再來嗎?」

    我很不負責任地說了一句,有事就來沒事她來幹啥?

    剛子聽了我的話突然說:「是啊,三爺,剛才她說讓你去看什麼墳的?」

    三爺撓了撓頭,說我只顧著害怕,只顧著攆她了,沒聽太清,反正是要去看什麼墳,你說好好的我看什麼墳啊,這黑天半夜的,想讓我死唄。找替身也說不好。

    墳頭?白嬸的墳頭。我和三彪還有剛子三個人同時叫出來。

    花姑一直沒露過面,這次一定是白嬸有難了,花姑來報信的。三爺沒聽清花姑的話,一見著便只顧害怕,一害怕就沒頭沒腦地下手砸上了。估計花姑是怕嚇著三爺,就趕緊退著走了。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三爺,三爺歎了口氣說,如果真是這樣,我錯怪苗花了,這也沒辦法,誰見了能不害怕,還能穩穩地聽她說話呢。

    三彪不以為然地說揚子能,上次不就是他聽完白嬸的話才給你說的嗎?

    三爺一把歲數,被三彪搶白,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他沒說別的,只是說揚子比我強,確實比我強。

    我說三爺,別說這個,趕緊去看看吧,弄不好三嬸,真的有難呢。

    三爺從地上撿起手電,推了下開關,還能用。叫我們拿上鐵鍬,和他一起去。

    不用說,三爺一個人也不敢去。

    去就去,三爺的忙,總還是要幫的。我覺得挺愧對夏落的,本來是說去探高老師的底的。又弄了這檔子事出來。

    夏落笑笑,無所謂,隨你。

    想起高老師,我就想起高老師曾站在村口往白嬸墳頭的方向看了好一陣子。白嬸真有事兒,會不會和高老師有關?這事兒我只敢在心裡想,可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我再小也懂得,真是這樣,白叔不得回來和高老師拚命才怪。

    我還覺得,高老師這樣做沒有一點兒道理。他家和白嬸家無冤無仇的,白嬸都死了那麼些年,他圖什麼啊。

    我們一行人拿著傢伙往地裡走去。

    剛過了十字街口,走在兩坑間的那條路上。忽然就聽見一聲孩子的哭聲。我們連忙停住。

    那聲間也消失不見。

    我看看夏落,他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和我們一樣凝神細聽。

    聽聽沒了動靜,覺得也許是別的動物的叫聲,沒聽清楚,就接著往前走。才一挪動,那聲音又響起。這次聽起來,有點兒像雞叫聲。

    我們很配合地停下來。

    三彪歪著頭說:「雞叫聲吧。」

    如果是雞叫聲,這雞也太絕了。為毛我們一動它就叫,單單和我們過不去呢。

    走,不管它,肯定是雞叫。三彪說著就走。我們也跟著動。

    哇,哇,哇。

    這下聽清楚了,是孩子的哭聲,而且很急。

    這是不想讓我們往前走。剛子說。

    我們也都感覺出來了。三爺說看來今天,真是不能下地裡去。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有東西阻止,那就是提醒。不去最好。也說不準,這是一片好意呢。

    三彪聽三爺這麼說,也不敢造次。老年人的說法,有時候不得不信。

    夏落一指隔著坑一片小楊樹林說,那邊。

    不用他指,我們也都聽到了。都看著夏落說,知道。

    過去看看。夏落說。

    真有他的,明知有東西還要過去看看。不是我膽兒小,我看見東西,也不覺得怎麼害怕,但對於明明知道有又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心中著實很怯。

    去嗎?夏落只望著我。

    看你的。我說。夏落幫我這麼多忙,我不能事事都依著自己的意思。做好朋友不是這麼做的,反正想著有夏落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走,夏落說著就直接從坑裡斜插過去,坑裡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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