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御貓的一百種飼養方法

《》章 節目錄 第5章 三杯倒 文 / 柳四

    展昭的院子很是普通,幾樹梨花淡白素雅。梨花樹下一張圓石桌,四墩石椅。桌上一個紅木托盤,盤子裡一個紫砂壺,幾個倒扣著的茶杯。桌面上刻著一個棋盤,但是卻沒有棋子。

    展昭跟著白玉堂進了自己院子,剛要伸手去拽他,白玉堂身子一轉,直奔房間。

    開門一看,房間也普通至極。一張木床,床單是藍色的,洗的略微發白。一個大衣櫃,一張桌子,牆上掛著一副字畫。白玉堂是識貨的,一眼瞧出那字出自名師之手。

    展昭追進房間,見白玉堂盯著字看,解釋道:「那是大人的收藏,掛我這了,白兄,這床榻實在小,不如展某命人再收拾間客房去吧。」語罷就去招呼院子裡的馬漢。

    白玉堂伸手拽住他的腰帶,把人扯回來:「小便小,無妨,你這貓瘦成這樣,想來也不佔白爺爺多少地方。」

    展昭磨牙,′可是你白玉堂佔了你展爺的地方′!

    白玉堂朝他一笑,走過去,坐在床榻上。拍拍床板,道:「不過你這房間也真夠破的,除了這字,沒一處能如白爺爺眼,包黑子是不是扣你餉銀啊?」

    展昭僵硬的一笑:「白兄說笑了。」

    白玉堂′嘖′了一聲,似在自語:「罷了罷了,白爺爺自己想辦法。」

    展昭接著磨牙:「那就有勞白兄了。」

    「無妨無妨。」白玉堂出了房間,朝開封府大門走去,口中隨意道:「只要你這貓記得這人情就好,白爺爺也算在官府有人了。」

    展昭一愣,苦笑,不在接話。果然,所有人都以為他入這官府,是為了那虛名。

    「我說展小貓。」白玉堂突然回頭:「你那是什麼表情?」

    展昭搖頭,道:「沒什麼,想些事罷了。」

    過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展昭院中傳來展昭驚訝的聲音:「白兄,你這酒怎麼回事?」

    「白爺爺買的。」

    「你這衣服怎麼回事?」

    「白福送來的。」

    「白玉堂!你故意的!」

    「白爺爺記著自己名字呢,不勞提醒。」

    展昭氣結,橫了白玉堂一眼,逕直過去鋪床。白玉堂把手中酒罈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抱著刀,斜倚再門框旁,笑得討打。

    「白兄。」展昭鋪了床,站直身子看向白玉堂:「人言白兄冷面冷心,不苟言笑,今兒一見,倒是覺得說反了。」

    白玉堂笑意更甚:「別人,白爺爺不愛理,你這貓兒,白爺爺感興趣,床鋪完了?走,陪白爺爺上房頂喝酒去。」

    展昭道:「展某明日還要送大人早朝」話沒說完,白玉堂從身後端出一盤糕點,在他面前一晃,口中道:「醉仙樓的雲片糕,一天可只賣三盤。」

    展昭眼珠一動,話音一轉:「少飲些倒是無妨。」

    白玉堂失笑:「原來是只饞貓。」語罷,拉著展昭上了房頂。

    展昭抱著一罈酒,跟在後面道:「白兄小心,莫要踩壞我的瓦,展某俸祿不多,賠不起啊。」

    「壞了白爺爺陪給你便是。」白玉堂答的不在意,好像花的根本不是自家的錢。可當他聽見身後展昭竊笑後,臉色一寒:「臭貓,敢說白爺爺胖!」

    展昭嘴巴一咧,左唇角一枚淺淺的梨窩,笑得像佔了便宜的孩子:「白兄誤會,展某沒那個意思。」

    展昭說了什麼,白玉堂沒聽見。一雙眼著了魔似的盯著展昭的笑臉。展昭天生笑唇,不笑的時候也像笑著的,笑著的時候,加上那個梨窩,看著更暖心。

    「白兄?」展昭扯扯他的衣袖:「怎麼了?」

    「沒什麼。」白玉堂俯身坐下,一腿蜷著一腿放平,手肘架在蜷著的腿的膝上,提著一罈酒,拍拍身邊,道:「坐啊,傻看什麼呢?」

    展昭坐下,也提了一罈酒,開壇就灌了一大口:「好酒!」

    白玉堂也灌了一口,道:「那是自然,白爺爺的酒能不好?我說貓兒,白爺爺這酒比你開封府的如何?」

    展昭仰頭又是一口:「在開封不飲酒,公事多,展某一人,太忙。」語罷,咂舌,又是一大口:「爽快!」說著竟然晃了一下,帶著些許醉意。

    「喂。」白玉堂握住他的手腕:「就算白爺爺的酒白給你喝,你也不用這麼樣吧?倒像是我會搶你似的,而且,你這貓,怎的就這點酒量?」

    展昭放下酒罈,′嘁′了聲,道:「小氣。」

    白玉堂握著他的手一緊,再一拽:「敢說你白爺爺小氣!你這小氣貓對自己都不上心,還敢說白爺小氣!」

    展昭被他拽的一個咧且,身子一晃,腦袋撞在白玉堂下頜。

    白玉堂疼的一齜牙,放下另一隻手上的酒罈,揉下巴。垂下眼瞼,正看見展昭通紅的耳垂,笑道:「這就紅了臉?還是一隻薄皮貓啊。」語罷,低頭,張口,咬住他的耳垂。口齒不清的道:「原來你肉都長這啦,臊貓。」

    展昭一驚,剛剛湧上頭的醉意全醒了。口中罵道:「下流鼠,嘴巴幹什麼呢!」然後抬手,送上一記老拳。

    開封府眾人聽見展昭小院裡傳來白玉堂一聲慘叫:「啊!臊貓!白爺爺的臉也敢碰!」

    展昭怒道:「下流鼠!嘴巴不老實!」

    然後′啪嚓′一聲脆響,再是白玉堂肉疼的大叫:「臭貓!那可是二十年窖藏女兒紅,你你你你就這麼摔!」

    然後又是′啪嚓′一聲陶瓷響,接著是展昭的怒吼:「白玉堂!展爺的雲片糕!我和你拼了!」

    然後′叮叮噹噹′刀劍相擊的聲音響徹開封府的上空。

    包拯的書房離展昭的西院最近,聽得最清楚。歎氣,抬手揉揉額角,道:「勞煩先生,給他們二位送些醒酒湯去。」

    公孫策點頭,出了書房,直奔廚房而去。這兩人竟然喝著酒也能打起來,不過,白玉堂的嘴巴幹了什麼?還有展昭,沒事′摸′白玉堂臉幹什麼?

    展昭小院的打鬥聲持續了越有一刻鐘的時間就停了。展昭收了劍放在身旁,提起酒罈又喝一口,面頰已微微泛紅:「白兄,喝酒還帶刀啊,就這麼信不過展某?」

    白玉堂瞪他:「你不也一樣,喝酒也帶著巨闕,喂,臊貓,醉了就別喝了,這點酒量,想白爺十歲的時候,陷空島就沒人能喝過白爺了。」然後伸手,搶了展昭手中酒罈。

    展昭不樂意,伸手去搶,身子一歪,撞進白玉堂懷裡。展昭抬頭,醉眼朦朧,手一伸,繼續搶,口中唸唸有詞:「臭老鼠,下流老鼠,酒老鼠,不許搶展爺的酒。」胳膊伸的更長:「臭老鼠,不許再叫貓,再叫貓老子撓死你。」

    白玉堂′哈哈′笑出來,把酒罈放到展昭手臂夠不到的地方,笑道:「就叫貓,臭貓,臊貓,怎麼,許皇帝老兒叫,不許白爺叫?果然是皇家養的貓。」

    「不許叫!不當貓!」展昭酒勁兒全上來了,雙臂攀住白玉堂的脖頸,張口一咬。

    白玉堂′啊′的一聲慘叫,比剛才的那一聲還要淒慘,嚇得包拯,公孫策和四大門柱都是一哆嗦。

    「臭貓!你還真咬啊!」白玉堂伸手把掛在自己身上,用力咬自己肩膀的展昭往下扒。可惜,展昭掛的太緊,怎麼拽也拽不下來。不過被白玉堂這麼拽了兩下,展昭倒是鬆了口。頭抵再白玉堂頸窩′蹭蹭蹭′,口中又道:「美人兒,真香。」

    白玉堂身子一僵,他最忌諱別人說他俊美,總覺得是被看低了。正待發作,又聽展昭喃喃道:「不許叫貓,老子不想當什麼′御貓′當什麼,皇家養的玩物」

    然後展昭又說了什麼,白玉堂沒聽清,只是手臂抬起,摟住展昭腰身,將他鎖在自己懷中。俯身,把嘴唇埋在展昭耳畔,道:「我叫貓,不是什麼勞什子的御貓,是我白玉堂千里迢迢找來逗悶子的貓。」

    白玉堂語罷,等了半晌,見展昭沒半點動靜。抬頭一看,展昭扒在他胸前睡得正香。只是他唇角亮晶晶的是什麼?粘在自己衣襟上。

    白玉堂呆愣片刻,怒吼:「展小貓!你睡覺怎麼還流口水!」不過喊歸喊,一雙手臂倒是不曾松過,或許酒太香太醇,他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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