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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0章 世事難料 文 / 柳四

    龐統本是想給那小九接個風,實際上也是和展昭、白玉堂拋開案子,好好喝一頓。沒想半路跑來了個李子絎,一席話,把幾個人一天的興致都攪和沒了。

    展昭握著巨闕起先起身,朝龐統、公孫恭身一禮,道了句『失陪』,轉身帶著那李子絎走出雅間。白玉堂也抓著刀,道了『告辭』離開,表情淡漠,看不出對這事情有什麼看法。

    小九歪腦袋瞧著他們,在看看龐統和公孫,果斷道:「我今天跟你們混了,那邊危險。」

    龐統笑笑,拍了拍桌子,道:「他們忙著,咱們總不好為了這麼個人就苦了自己的五臟廟。」然後扯著嗓子朝外面喊:「夥計!上菜啊!」

    樓下夥計應聲,一路小跑,估計是去廚房催菜了。中州王的菜,可不能拖。

    展昭一路黑著臉往回走,那個李子絎便緊緊跟在他身側。面帶淺笑,瞧樣子似乎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很是無所謂。

    三人一路無話,展昭腳步越走越急。白玉堂跟在他身側,目光不時的往旁邊瞟上一眼。然後收回目光,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他手剛落下,便見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屋頂上,有幾顆腦袋探了出來。目光掃過展昭、白玉堂,最後鎖定了他們身後的李子絎。

    幾人只是看了一會兒,轉身卻是離開了。不知是自知不是展昭、白玉堂的對手;還是另有打算。

    展昭在被白玉堂拍了拍肩頭後只是微微點頭,表示他知道有人跟蹤。然後繼續負手往前走,似乎對身後的李子絎好不在意。

    又走了沒多久,李子絎在他們身後淡淡開口:「在下以為,展大人會問些什麼呢,沒想展大人一路無言,令在下甚是惶恐啊。」

    展昭瞧著不遠處的開封府大門,面色似乎有所好轉,用著白玉堂平時與別人說話時的慵懶語氣道:「開封府就在前面,展某若要問些什麼,也是會回了府再問。況且大人之意如何,展某尚且不知,豈會先受『賄賂』,李公子也不必著急,待會兒見了大人,自然是給你時間,說個盡興。」頓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道:「李公子可曾想過,即便是大人不答應,你也別想在跨出開封府一步了。」

    李子絎聞言竟是一臉『欣然』的點了點頭,手中把玩著竹笛,跟著展昭往前走。口中答道:「在下既然來了,便沒想過從開封府出來,不過你們答不答應,卻是能決定在下說不說。」

    王朝、馬漢執刀站在大門口,看著迎面走過來的三人一怔。這三人,兩個在前,一個在後。表情各不相同,也互相不說話,氣氛看著很是詭異。尤其是展昭,雖然一路上他面色已經好了許多,但也是冷的嚇人。確切的說,是開封府眾人從未見過的。

    若說上次看見了那兩個刻著『展昭』、『白玉堂』名字的小棺材時,展昭的表情是興奮和不爽。那現在的展昭完全就是想要殺人了。

    三人上了石階,展昭看向門口王馬二人時,表情溫和了些,然後扯起唇角露出個很不自然的笑。把王馬二人看得一個哆嗦。然後目光越過展昭,看向他身後的李子絎。

    展昭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一臉雲淡風輕到欠扁的人,轉回頭問道:「王大哥,大人可回來了?」

    王朝搖頭:「還沒呢,剛剛八王爺府的黑狐大人來過了,說是大人用了晚膳後才會回來。」

    「如此。」展昭點頭,對身後李子絎道:「李公子且隨展某進府等候大人。」語罷一掀袍擺,打頭進了開封府。

    李子絎微微頷首,跟在後面進了開封府。一路往大廳走一路的看,似乎對這個地方很是好奇。

    進了大廳,展昭把巨闕往桌子上一拍,轉身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李子絎瞧了瞧他,唇角又勾起了些,轉身坐到了展昭對面,然後開始饒有興趣的打量他。不過奇怪的是白玉堂竟然沒有生氣,而是在展昭身邊坐定,將手中絕塵放在了巨闕旁邊。

    半晌,突然開口問道:「湘鴻究竟是你妹妹,還是你。」

    李子絎怔了一下,隨即笑道:「聽五爺這語氣,相比是已經有了答案了,何必在問在下。」然後打趣似的,道:「正如展大人所說,一會兒包大人回來了,在下自會將事情全盤托出。」

    白玉堂點頭,往椅子背上一靠,開始閉目養神。展昭聞言後卻是若有所思,捏著下頜開始仔細打量起他來。半晌突然開口:「閣下乃是常州人士?」

    李子絎笑著看他:「展大人怎麼也開始問了?」

    展昭尷尬的撓了撓鬢角,沒答話,眼珠轉向了門口。只聽李子絎輕輕一笑,道:「這怎麼說呢?在下應該算是常州人,不過,準確的說,也不全是常州人。」

    展昭轉回頭瞧他,李子絎正把玩著自己的竹笛,自語似的,道:「我也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展昭蹙眉:「什麼?」

    李子絎搖頭:「沒什麼,包大人回來了,兩位想知道的也就全知道了。」說著眼神轉向門口,其中竟是多了一絲沒落。

    天慢慢黑了下來,龐統、公孫和小九總算是從醉仙樓回來了。公孫來了大廳看了一眼,被裡面氣氛弄得有些不自在。

    又過了有半個時辰,剛剛過了晚膳的時間,包拯便由黑狐護著回了開封府。進大堂一瞧,怔了一下,快步走到主位坐定。

    展昭隨即起身,抱拳道了句:「大人。」然後將李子絎的話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告知包拯。

    包拯聞言也是蹙了眉,卻沒有像展昭似的當即便寒了臉。而是正聲道:「即便是犯人,本府也定會護你周全。只是即便如此,本府也不能因此免了你的死罪,即便本府同意,死在你手上的無辜之人也不會同意。」

    李子絎聞言竟是笑了出來,直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然後將懷裡一個小布包拿了出來,隨手往展昭那裡遞過去。道:「早就聽家父說過,開封府包大人剛正不阿,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至於展大人,也果然不負南俠之名。」隨即正色道:「此物乃家父所留,他說,他替先皇還了些債,但若因此釀成大禍,還請包大人、龐太師和八王爺幫忙。」

    包拯面色變得疑惑,趕緊結果展昭遞過來的布包,一層層打開,然後便看著一枚小巧的玉珮靜靜的窩在裡面。

    包拯看著那枚玉珮直接愣住了,然後抬頭看向李子絎:「令尊便是前大理寺卿?」

    李子絎咧嘴一笑:「包大人果然還記著家父。」

    包拯問道:「令尊所言,還的債,為何?」

    李子絎道:「這卻是要諸位聽在下細細道來了。」然後斂襟,一副說書的表情說了起來。

    原來正如包拯、龐太師所想,當年梅夫人誕下皇女,劉後當晚便派人來行刺。另一方面,同時也派人來了大理寺,假傳聖旨,企圖把夏琴師帶走秘密除掉。不過當時的大理寺卿提前一步,在劉後下手之前,把人救走了。同時秘密用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換了梅夫人的。

    大理寺卿武功本就高深,做這些到是沒有什麼難度,畢竟宮中的人手安排他很清楚。

    然後便是夏琴師失蹤;前大理寺卿辭官回家,然後沒了消息;再之後,梅夫人也死了。這件事情似乎就完全過去了。眾人卻不知,事情,這才剛剛開始。

    原來當初夏琴師並未隨大理寺卿回來,而是在第二天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自此之後便在也未出現。然後小公主在江南長大,全家改姓李。然後便出現了常州李家,李家大少爺李子絎。畢竟曾是大理寺卿,想在常州造份檔案還是很簡單的。

    然後前大理寺卿不見了,多了個經商的李家。

    包拯聽他言罷,撫鬚沉思半晌,道:「那湘鴻,便是小公主了?」

    李子絎搖頭:「常為展大人解圍的,正是在下。」

    展昭怔怔的瞧他,半晌憋出了兩個字:「謝謝。」

    李子絎淺笑,道:「展大人客氣,李某榮幸。實際上李某能與展大人相識,也多虧了這檔子事。至於李某那妹子,卻是夭折了。父親多方打聽舍妹消息,臨終前也是沒有半點消息。」

    包拯蹙眉,問道:「那李公子又為何扮作花魁,手蘸鮮血?」

    李子絎仰頭望了房梁半晌,慢慢道:「家父再怎麼想與以前的事情撇開關係也是無用,終究是陷進去了便爬不出來了。若說要男扮女裝,多少也是陰差陽錯,只是再往後便是身不由己了。然後便是個世事難料。」言罷頓了半晌,接著道:「殺她們也不是因為什麼原因,只是幾個人接待過該死的鬼,幾個人欠了債罷了。李某今日來,只是想告知諸位,此事怕是便照著家父之言去了,只是恐怕不僅僅是簡單的是為了復仇了。」

    包拯往前探身,表情略帶難得一見的焦急:「李公子可否把話將得在清楚些?」

    李子絎笑笑,把手伸給了公孫策:「聽聞公孫先生乃當世神醫,區區小病,定是難為不道吧?」

    公孫接過他的手腕,手指搭上去,愣住了:「李公子這是。」

    李子絎笑道:「慢毒,幾年了,現在等不了了,李某便想著該說的也應該來說了。那幾人李某確是殺的冤枉,李某這便去還債了。」

    公孫趕緊道:「李公子何出此言,某雖不能馬上研製出解藥,但若能給某些時間,總會研製出來的。」

    李子絎搖頭,收回手,伸手搭上自己手腕。半晌,道:「不必了,李某啊,這也是活夠了,這輩子大少爺當過了,花魁竟然也當過了,殺手做了,叛徒也做了,值當了。」語罷起身,笑道:「包大人還請看在剛剛李某當了回『叛徒』的面子上,容李某最後在四處逛逛吧。」

    包拯無言,只得點頭。若說李子絎確實該死,因為他沾的血太多。但他所經歷的,卻是他們想不到的。前輩人的債,終究要後輩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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