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御貓的一百種飼養方法

《》章 節目錄 第110章 文 / 柳四

    展昭聽白玉堂斷斷續續講完那個完顏卿的事情,也是一臉的糾結。

    完顏卿和白家兄弟二人是幾年前就已經認識了,那時候白玉堂還沒有離開白家整日的滿江湖跑。當年白金堂帶著白玉堂來契丹談買賣,回程遇到了當年化名嚴青的完顏卿。當時完顏卿不過十歲出頭,偷了幾個餅子被人追的滿城逃竄,然後被一向好心腸的白金堂救下來。因此說什麼也要跟著白家兄弟,只道是自己無父無母,親戚不喜歡他,他孤苦一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家兄弟帶著當時的嚴青一路到了宋遼邊境的平安鎮,遇到了殺手。雖說白金堂自己一人便打退所有殺手,但是那些人臨走時卻留話說帶著嚴青的人,他們一個也不會放過,而人他們也覺對會帶回來。

    按照白金堂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個殺手的行為舉止來看,絕不是什麼普通的江湖人,那一個個的身上的戾氣像極了常年征戰沙場的軍人。

    可是白玉堂當時也不過十歲出頭,仗著自己天分高,武功高於同輩人不是一點半點,因此多少有些自負。聽見那些人臨走留下的話,反而說什麼也要留下嚴青。白金堂一向寵著自己弟弟,拗不過也就由著他來。

    沒想幾人剛回了金華沒幾日便出了事,白玉堂抽身不得,白金堂為了救他殘了雙腿。而那少年嚴青卻在兩人受傷後失去了蹤跡。也正因為如此,白玉堂心中失蹤覺著自己愧對白金堂,而白家父母得知此事後乾脆整整一個月沒與這小兒子說過一句話。白玉堂性子也是彆扭,心中又氣惱又羞憤,乾脆連夜跑去陷空島不回來了。

    當時白玉堂年歲也實在是小,心裡想法有些幼稚,總以為自己爹娘會尋來。沒想一晃過去六年,白家爹娘都沒有半點消息傳過來,反倒是白金堂來找了幾回。但是白玉堂一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白金堂,更是羞憤的不敢出來見人。所以一晃十幾年,只有成親那日,白家兄弟見過一面。

    展昭聽罷,拳頭捏的直響,追問剛剛白玉堂幹嘛不直接剁了那個完顏卿。

    白玉堂歎氣,擺了擺手,道:「大哥說他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咱們救了他是咱們自己的選擇,讓我在見到他時饒他一命。」展昭聞言奇怪白玉堂怎麼會乖乖聽話,卻聽白玉堂接著道:「此事因我而起,大哥廢了雙腿,他這麼說,我怎麼會不應。」

    展昭怔楞半晌,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此事若是扔在自己身上那絕對是剁了完顏卿沒商量,可依白玉堂的彆扭性子,便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恐怕他也不會動手。

    一旁白玉堂長歎一聲,用拇指輕按揉太陽穴。展昭本是起身坐著了,歪頭瞧他一眼,俯下身趴在他胸口。白玉堂垂下眸子只能瞧見他的頭頂,伸手輕輕環住他。展昭再抬頭看他,在他下頜印下一記淺吻,然後伸手抓起被子把兩人蓋住。白玉堂楞楞的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卻見展昭在他身上磨蹭了一會兒後把自己的面頰貼在他的胸口處,然後閉上了眸子。

    白玉堂愣了一陣子,突然笑了起來,引起胸腔一陣震顫。展昭抬頭,鼓著腮不滿的看著他。白玉堂伸手把他扯起來,側身緊緊摟住,壓低聲音慢慢道了句:「乖貓兒。」

    第二日一大早,展昭因為睡得晚,還在被子裡裹得嚴實,門外卻傳來『砰砰砰』的大力敲門聲。艾虎還記著前陣子被白玉堂拎著領子打屁股的悲慘事實,不敢進去,乾脆在門口扯著嗓子在外面喊:「下雪了下雪了,五爹爹,昭叔叔,咱們出去玩兒吧!」話音未落,門輕輕開了,艾虎仰頭便看見白玉堂滿面陰沉的低頭看著他不語。艾虎一驚,慢慢歪頭看了看白玉堂身後,床榻上展昭裹著被子扭來扭曲,明顯是被吵到了。艾虎嚥了口唾沫,慢慢退後一步,扯著嗓子喊了句「乾爹救命!」然後轉身朝著歐陽春的房間奔了過去。

    白玉堂黑著臉關了門,轉身卻瞧見展昭迷糊著爬了起來,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抹著眼睛。白玉堂臉色一變,立刻滿面春風道:「醒了?再睡會兒啊。」

    展昭眨巴著眼睛看了看他,撐著身子的手突然一鬆力,又爬了回去。白玉堂眼角抽了抽,上前把被子給他蓋嚴實。展昭閉著眼睛朝他笑了笑,然後縮了縮身子。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提著刀出了房間。與展昭的隔三差五偷懶不同,他是每日早上都要出去練功的,好像一天不動,身子就會繡住。

    可今兒倒是出奇,白玉堂剛練了幾招熱身,展昭竟然也拎著巨闕打著哈欠出來了。白玉堂滿面驚訝的看著他,展昭活動活動肩膀,道:「這陣子不消停,倒是打得我來勁,今兒一早好不容易得閒,要不咱們過過招?除了去年咱們在快雲樓外打過一次,好像咱們就在也沒動過手了。」

    白玉堂咧嘴笑出來,道:「可不是,不過爺平日裡疼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動手。」

    展昭聞言沒臉紅,反而看了看一旁瞧見有好戲就出來賣呆的歐陽春父子還有那些個暗衛咧開嘴巴樂了起來。白玉堂更是奇怪展昭今兒的反常,晃悠著刀挑眉看他,還沒等問,便聽見前面傳來腳步聲,然後耶律洪基和完顏卿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白玉堂看了看他們,在看看展昭,按時間算來,展昭下樓之前應該是在窗口看見過他們才對。那這貓的反常就可以解釋,要麼是為了給那個完顏卿一個下馬威,要麼就是要引蛇出洞。

    外面進來的兩人見了院子裡這架勢,都是微微的一怔。完顏卿瞧了一眼院中眾人,抱著手臂露出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耶律洪基似乎也很是感興趣,看了看白展二人,在看看一旁的完顏卿,突然開口道:「早就聽聞展大人精通劍法,阿卿也是我大遼難得一見的劍術高手。」

    展昭微微揚眉,不知是明白了耶律洪基的意思,還是耶律洪基的反應正中他的下懷。那邊話音剛落,他便接口道:「那不知完顏大人願不願意賞臉。」

    完顏卿好像是料到了事情會這麼發展,伸手到一旁館役處要了柄劍去。展昭回手將自己那柄巨闕遞給白玉堂,然後也要了一柄普通的烏鞘鐵劍來。白玉堂扛著巨闕讓了些地方出來,目光在完顏卿身上溜躂了一圈,轉而繼續投在展昭身上。

    展昭目光也剛好挪過來,帶著笑意的眸子彎了彎,轉身對完顏卿彎腰一禮,口頭上客套了句,道:「本官習武只為強身,劍術也只略懂皮毛,還請完顏大人手下留情。」

    一旁耶律洪基坐在剛剛館役搬來的椅子上,單手托腮,笑道:「二位點到即止,莫要傷了和氣。」

    二人點頭算是應下,四周看熱鬧的趕緊又躲開許多。管他是不是點到為止,反正是刀劍無眼,誤傷了也只能認倒霉。

    展昭平日裡是極溫和的,但是與他交往得深了很容易看出,他只是平時溫和,若是劍出了鞘,那絕對是以攻為主,搶先佔據主導權的主。也不知是江湖人的通病,還是他骨子裡就是不允許自己受制於人,哪怕是只有那麼一點的劣勢。這一點倒是與白玉堂像極了,兩個人都是在骨子裡覺著自己高人一等的。只是展昭與白玉堂還是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面子他還是很願意給別人留的。

    只是這次展昭有些奇怪,那邊完顏卿已經拉開了架勢,展昭卻還只是橫劍在胸前,目光追著完顏卿的每一個動作。

    完顏卿也鬧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本來想往前的步子略微停頓了片刻,目光也開始不住的打量著展昭。才發現展昭雖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但是渾身的空門都被自己掩住絲毫沒有暴露出來,唯一沒有護住的背後還是朝著後面,他相信只要他竄到後面去,展昭一定第一時間再次將自己護得周全。

    展昭見對面也沒了動靜,左腳微微向後挪動了半步。完顏卿挑眉,也沒了再耗著的鬧心,乾脆握劍攻上來,直朝展昭下盤。展昭在他快要到近前的時候突然撤了步子,用劍身去擋直刺而來的劍尖,然後身子移動到左後方去,繼續橫劍胸前。

    完顏卿沒有給他喘氣的幾回,提劍挪了腳步緊追上去。手上劍招略單一,但是步子卻是千變萬化,只一盞茶的功夫,展昭計算著他的步伐起碼變化了十次。

    只是展昭輕功實在是奇特,別說在地上,便是踏著水面落葉他也可以行動自如,所以完顏卿每每覺著自己挨近了他,都被他突然一個虛晃躲了過去。前前後後兩個鍾過去,唯一不變的應該是展昭橫在胸前的長劍前後移動的距離不超過三寸。

    完顏卿也是惱了,本來他對展昭也是不待見,張口語氣生硬了幾分,道:「展大人為何一直只守不攻?可是瞧不起某。」

    展昭再心中應聲著「可不就是瞧不起」口中依舊客套道:「本官習武不精,只求保命。」不過話雖如此,腳上步子卻起了變化,讓人看著恍恍惚惚的但已經不是原來的只退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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