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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刮目相看 文 / 慕流蘇

    「文大哥,你要說啥?」錦曦輕聲問道,微微側首,眼角的餘光瞟到身後的人,身子探了過來,用力抓住她的手,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這抓住了手,下一步該怎麼走?文鼎腦門上急得都快出汗了!

    「曦兒,你好像落下了一件事兒沒做!」他道。

    「哦?啥事啊?」錦曦轉過身來,四下掃了一眼,探尋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燭光照拂在他的臉上,冷峻早已不見,神情溫柔如一汪水,灼熱的目光卻在錦曦的唇上打轉兒。

    錦曦在心裡都快笑噴了,這傢伙敢情是早上那一吻不止沒嚇到,還讓他嘗到了甜頭吧?

    錦曦故意板下臉來,佯裝不悅的看著文鼎,道:「文大哥,我這才發現,原來你跟外面那些男人一樣的壞,淨想著占女子的便宜!我想,我不得不好好考慮下我的選擇了。」

    文鼎聞言,眼中的灼熱嚇得一退千里,趕緊鬆開錦曦的手,憂灼道:「曦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也不是那樣的人。」

    「你既然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拽住我又是啥意呢?」錦曦又問。

    如文鼎這樣外表冷硬,內裡卻很溫柔,甚至還帶著一些羞澀的大帥哥,是錦曦最喜歡調戲和捉弄的對象,或許,這也是每個人內心藏著的小魔鬼吧。

    文鼎扛不住錦曦的質問,無奈的鬆開了手,微微皺眉垂眼道:「好吧,我承認。我方才確實是動過一點邪念頭。」

    「什麼斜念頭?」

    「早上那一下……我還沒有體會過來就沒了,我好想也那個一下你。」他低聲道,說完,俊臉就又紅了。

    錦曦也是耳後根微微發燙。那個那個的……直接說吻不就成了嗎?唉,真是外表的冷硬男人,內裡的純澀正太呀!

    「不行!」她毫不遲疑的一口拒絕。

    文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分,苦笑了下。道:「是我妄想了,對不住,我沒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時情難自禁,以後。我會控制的……唔……」

    文鼎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錦曦轉身過來,雙手按在他的肩上直接將他推倒在後面高高的枕頭上。

    她也隨即俯身下來,雙手遮住他的眼睛,直接將唇印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口。然後放開他迅速的退了回去,背對著他在床前站定。

    文鼎整個人全懵了,靠在那裡腦子一片空白。這是……什麼狀況啊?

    「我說的不行,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她身子微微起伏著,堅定的聲音飄過來。

    「往後,只准我親你。不准你親我!」

    文鼎從驚震中回過神,隨即被狂喜湧過,聽到這話不解問道:「這是為何?有區別嗎?」

    「自然有區別,我親你,主動權在我。你親我,我就成了被動的那方,心裡上失了優勢。」錦曦一本正經道。

    掌握了主動權。心理上的優勢就會告訴自己,是她在佔他的便宜,吃他的豆腐,從沒談過戀愛的大齡剩女錦曦就是這麼認為的。

    文鼎聽得雲裡霧裡,抬手抹了下鼻頭,笑道:「你這丫頭,連這個都能說出這一通道理來,我無話可說。」

    「好吧,往後,你說怎樣就怎樣,你要怎樣也怎樣,我都隨著你。」文鼎無奈的笑了,這個丫頭,要強的!

    錦曦驚訝轉身,看到他深邃的眸子裡,射出溫柔寵溺的光暈,錦曦的骨子裡酥麻麻的,好男人呀!

    「曦兒,你別急著走,我還有正經事要問你。」

    文鼎端正了神色,看了眼床前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來。

    錦曦會心一笑,落落大方的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來,彷彿先前那個把他推倒,並啄了他唇的人不是她。

    文鼎再次摸了摸高挺的鼻子,靠了回去,整了下思路,這才問錦曦道:「你當真把茶園的事情給辭了?」

    「嗯,辭了。」錦曦點點頭。

    「理由呢?」他挑眉問道:「把茶園那塊的買賣辭退,每年不就少了一筆固定的收益嗎?你這丫頭,這算盤是怎麼打的?」

    錦曦笑了,眼睛斜瞄了他一眼,說道:「文大哥,你甭再裝了,我那每年的一筆固定收益,可不都是從你腰包裡流出來的?」

    文鼎愕然,這丫頭竟然曉得了?該死的嚴掌櫃,不是叮囑他守口如瓶的嗎?

    「你單單就是為了這個而放棄茶園的?」他追問,錦曦不該是這樣意氣用事的人。

    錦曦咬了咬唇,把自己想要把精力放在擴展魚塘上面的事情,跟文鼎說了。當然,順便也將孫家溝這些人要抬高工錢的事情,也一併說了。

    「你的設想固然是好的,茶園這塊眼下固然有穩定的收益,但是前景卻並不可取。魚塘則不同,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文鼎思忖了一番,先是對錦曦的設想給予了肯定。

    「可是問題在於,魚塘那塊,不是誰人說養就能養的,你和三叔,乃至你們村裡人中,能尋到對養魚那塊經驗豐富的得力人麼?」他接著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錦曦的臉色鄭重起來,眉心微微蹙起,沉思了一下,開口道:「實不相瞞,我和我家裡人,還有親戚朋友乃至村人裡面,都沒有精通池塘養魚這塊的。」

    「因為我們都是門外漢,所以,我打算去縣城或者府城那一帶,尋慕對此道精通的人過來相助。」錦曦道。

    蔡金山以前在府城的大戶人家當過管家,眾所周知,那樣的大戶人家會有很多的產業,商舖,田莊,山頭,林場。甚至魚塘之類的。自然,不同的管家負責不同的產業打理。

    通過蔡金山的人脈,去府城那些大地方,聘請一些精通魚塘養殖這塊的管家過來,擔任自己家魚塘的顧問。

    「至於薪酬問題,這個可以具體的洽談給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價位。如若不然,我也可以將魚塘的收益權撥給他一部分。」錦曦道。

    想要調動那個資深顧問的積極性。最好的法子就是將他切身的利益跟魚塘捆綁在一塊,給他一部分股份,讓他找到歸屬感。對於這回幫忙打理魚塘的其他核心人手,錦曦也決定實行股份制,一塊大蛋糕。大家都有份,而不是單一的拿錢為別人打工。

    當然,最終魚塘的控股權,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個設想真的很不錯。那麼,你有沒有考慮過,你那些魚蝦的下路問題?」文鼎又問。

    錦曦頓了下。魚塘這塊弄好了,最關鍵的還是要找到合適的銷路,把魚塘裡的魚蝦兌換成白花花的銀子才是最終目的。

    錦曦正襟危坐。談到做買賣,她就渾身來勁。

    「鎮上和縣城的市集,都可以去試試,最好。還是要找到能固定且大批量消受的地方,我覺得那些大酒樓是最好的選擇。」錦曦道。

    文鼎認真的聽著錦曦對柳家塘魚塘的規劃安排,以及具體要做的事情。

    文鼎沒有打斷她的話,一直等到她說完,他不由得再次仔細的打量起了床前矮凳子上的少女。

    看著眼前的少女,他從前只覺得她在打理雜貨鋪子,以及吃食創新這些與生活息息相關的小生意上。很有經商頭腦。

    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會在魚塘這塊,也有如此詳細周密的計劃和安排。更難得可貴的是,她把用利來驅動人才方面,很是有一套。

    別說是出生鄉下的少女,即便是那大家族出來的女子,也很少會有如此收放自如的手筆。

    「這是蔡金山管家教你的麼?」文鼎頓然冒出這麼個問題,錦曦只是微微一愣,在文鼎看來,這個分蛋糕的手段他或許很新奇,因為這個時代是封建**,皇帝就是最大的地主。

    其他的人,算起來都是他家的幫工,幫著幹活拿錢,卻萬萬沒有權利去跟地主分享那份特殊的所有權。

    錦曦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是,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等這趟出山了,我再跟蔡伯那好好探討一番,聽聽他的意見,回頭還要借助他的人脈,去物色那等老經驗的顧問呢!」

    文鼎的嘴角浮起讚賞的笑意,目光深深的看著錦曦,心中驚歎不止!

    「你只管放手去做,至於魚蝦的下路那塊,不用愁,我來幫你想法子。」文鼎溫和道。

    錦曦抿嘴一笑,目光晶晶亮亮,「成啊,茗山閣就是頭一個試點。到時候賣了錢,我也算你一份就是。」

    文鼎眼中的笑意加深,道:「傻丫頭,我們倆之間何必算那些……」

    「是啊是啊,文大哥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你是這個意思吧?」

    文鼎訝然,看到錦曦清澈目光中閃過的狡黠,曉得又被她捉弄了。看著對面少女清秀狡黠的笑容,那靈動充滿智慧的眼眸,還有那笑起來粉色的唇和白皙的貝齒,以及嘴角邊淺淺的笑紋,他的目光深了幾分,眸子瞬間有點灼熱起來。

    「曦兒,你、你這會子想不想?」他硬著頭皮,聲音有些低沉沙啞的問道。

    錦曦怔了下,不解問道:「想什麼?」

    他沒說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修長的手指卻指向他的俊逸的臉頰,意思昭然若揭。

    錦曦像是被雷給劈中了,看向他的眼睛。那深邃明亮的眼眸裡,熠熠生輝,彷彿把這一切的光輝都吸納其中,裡面湧動著的想要她親他的渴望,就像一簇簇燃燒著的小火苗,撩撥得人心猿意馬。

    錦曦咬牙,這傢伙這副表情她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好傢伙,膽子肥了啊,給了他甜頭,竟越發的饞糖吃了?而且,本來就長得這樣的帥,還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這是赤果果的誘惑和勾引啊!

    「不能!」她毫不猶豫的拒絕,雖然,她的心已經心猿意馬起來。

    但是。她還是起身用手指戳了了文鼎天庭飽滿的額頭,嗔怒的教訓道:「每天就一次機會,今個你連用了兩次,把明日的也給佔用了,想要……得等到後日!」

    文鼎笑瞇瞇看著錦曦,這丫頭雖然是嗔怪的教訓,可是眼睛裡卻不見半分怒意。

    他突然捉住她蔥白的手指。正要再纏磨點什麼,一聲如百靈鳥般的女孩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文鼎哥,你歇下了嗎?」錦柔邊叩門便問道。

    屋裡的兩人同時驚詫住了。

    錦曦愕了下,先前她過來的時候。這丫頭不是回嘎婆那屋洗漱準備睡覺去了嗎?這麼晚過來有啥事?

    文鼎也是略有疑惑,還有一點不悅,柔丫頭來的真不是時候!

    短暫的停頓後,錦曦趕緊去拍文鼎的手,想要他鬆開。

    他手掌的力道極大,不止不松。還不死心的指了下自己的俊臉,朝錦曦咋了眨眼,深邃明亮的眼眸微挑。狡黠的如同一隻老狐狸。

    錦曦咬牙瞪著他,想威脅?她不吃這一套!

    「文大哥,你歇下了嗎?我是柔兒,我娘燒好了熱水。讓我給你送屋裡來,我推門進來了啊!」

    屋裡兩人僵持的當下,錦柔的聲音在門外再次響起。

    錦曦心裡一急,正要去擰他,突然,他俯下身,將唇重重覆在她的手背上。狠狠親了一口。

    溫潤柔潤的觸感印在手背上,就像被羽毛從心上刷過,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錦曦低呼了一聲,觸電似的縮回了手,狠狠嗔了他一眼。

    都說好了,只准她依心情的好壞而決定要不要吻他,他是沒有權利主動出擊的,現在,他竟然偷吻了她?

    他不知死活的揚眉一笑,朝屋門口揚聲道:「門沒插,柔兒妹子進來就是。」

    說完,他快速的靠了回去,心滿意足的長吁出一口氣,並將那本書再次捧起來擋住錦曦的瞪視。

    屋門就在這個時候吱嘎一聲開了,錦柔拎著暖壺進門,瞧見站在床前正彎身乒乒乓乓整理矮凳子上藥瓶的錦曦,明顯愣了一下。

    先前在門口叫了那麼多聲,裡面都沒有動靜,還以為文大哥睡著了,她正準備打退堂鼓呢!原來竟不是,而是姐姐在裡面。

    怎麼也不吱聲呢?他們到底在幹嘛?錦柔心裡暗暗猜測著,臉上綻放出欣喜自然的笑容。

    「姐,原來你也在呀,怪不得我先前給你那屋送暖壺過去,沒瞅見你人呢。」錦柔笑嘻嘻道。

    錦曦扭頭朝她笑了下,揚了揚手裡的藥瓶子,道:「我來給他換藥呢!」

    錦柔的目光隨即落到床上靠坐著看書的文鼎的身上,大眼睛撲閃著,柔聲問道:「文鼎哥,看書累了吧?柔兒給你泡杯茶解解乏唄?」

    文鼎將目光從書頁上移到錦柔的身上,微微一笑,道:「柔兒妹妹有心了,我不渴。」

    錦柔抿嘴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正欲再說點什麼,文鼎的目光已經收了回去,不是落在書頁上,而是落在床前乒乒乓乓拾掇藥瓶子的錦曦的身上。

    「曦兒,你收拾好了也早些回屋歇息去吧。」他語氣平和的道。

    錦曦頭也不回,心道,你小子是佔了我便宜,怕我等會找你算賬,急著趕我走吧?

    偏生,他又不緊不慢的補充了一句:「明日,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每天的任務都得完成啊!」

    錦曦手指一頓,扭頭看向他,用眼神狠狠的凌遲。

    這傢伙,是在挑釁嗎?

    文鼎揚了揚眉,唇角勾起一絲愉悅的笑,舉起雙手道:「我那句話說錯了嗎?當著柔兒的面,我這是在關心你呀。」

    錦柔聽得雲裡霧裡,歪著腦袋,目光在這兩人身上轉來轉去。

    他們打的什麼啞謎?

    錦曦扭頭看了眼桌子旁一頭霧水,像好奇寶寶一眼睜著大眼睛的錦柔,覺得不能在妹妹心中構造出一個暴力姐姐的形象。

    錦曦深吸一口氣,也不跟文鼎打招呼,只對錦柔道:「我的差事做完了。我先出去了,你弄好了也趕緊回屋歇息去吧。」

    錦柔彎嘴一笑,看著錦曦從她身側擦身而過,拉開屋門出去了。

    文鼎的眼角餘光一直追著錦曦的背影,一直到她出去了,他才把目光轉回來。突然發現,屋子裡還有一個小丫頭扶著桌子站著。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打量著他。

    文鼎有點略略的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擱下書問道:「柔兒妹子,還有什麼事麼?」

    錦柔吟吟一笑,不僅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還蹦跳著竄到了床邊,在床沿邊坐了下來。

    「文鼎哥,咱們講故事聽吧?」

    「可是,文鼎哥哥口笨嘴拙,不會講故事。」

    「那我講給你聽啊……」

    「還是改日吧,今日時候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

    「哎呀,夜裡吃得太多,我都睡不著。你術後也不宜看書太久。不如,我給你講講我姐姐小時候的事情,算是給你換換腦子,你要不要聽呢?」

    「這樣好……換換腦子也好……」

    ……

    錦曦回屋後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倒頭就睡,她並不曉得那邊屋子裡,錦柔把她能記憶中的錦曦的事情,全給文鼎說了一遍。

    當然,這些事情有一半都是曾經發生在原來宿主身上的事情,無非就是曾經在老梁家的後院裡,錦柔錦曦姐妹如何患難與共的那些事情。

    直到孫氏忙活完灶房的事情。去孫老太屋裡看老三老四,發現錦柔不在,這才去文鼎那屋裡把正說得興高采烈的錦柔給拽了出來。

    「柔兒,你文鼎哥需要多休息,傷才跟恢復的快,你送水就送水,幹嘛纏著他叨嘮他休息呀!」孫氏在拽錦柔回屋的路上,不免嗔怪了她兩句。

    「再者,這時候也不早了,雖說文鼎跟咱也都不是外人,可你一個女孩兒家的,夜深人靜了還呆他那屋裡不走,被外人曉得了不妥!」

    「娘你這話可就偏心眼了!」錦柔氣惱的一把甩開孫氏的手,挨著牆壁站著,賭氣不肯進屋。

    「為啥你們就可勁兒的,把姐往文鼎哥那裡塞,而我,跟文鼎哥多說幾句話,你就訓我!」

    孫氏訝異了,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皺眉道:「你胡說啥呀,柔兒聽話,不跟這裡鬧,跟娘進屋去!」

    孫氏說完,伸手就來拉錦柔,被錦柔躲開。

    「你們打量我年紀小不明事兒?哼,我什麼都看的聽得清清楚楚的。」

    錦柔鵝蛋型的臉上,濃眉豎起,大大的眼睛泛起委屈,顯得水汽氤氳。

    「你們不就是想要文鼎哥給你們做女婿麼,既然他將來橫豎是我姐夫,我跟我姐夫說會話怎麼了?礙著誰了?」

    孫氏抬手摀住錦柔的嘴巴,臉色也染上了怒意,道:「你這丫頭,嚷嚷個啥,趕緊跟我回屋去!」

    說完,孫氏不由分說,拽起錦柔蹬蹬的進了孫老太的屋子……

    錦曦那邊累得早躺下跟周公相會去了,根本就沒聽到外面堂屋的動靜。

    但是這邊屋子裡,文鼎正準備入睡。習武之人耳力自然要易於常人,外面孫氏和錦柔的一番對話,儘管壓低了聲響,但還是被他一字不差的聽進了耳中。

    文鼎坐在床上,俊臉遏制不住的大喜,雙手激動的捶在一旁的床沿上,彷彿心裡遍地盛開了鮮花。

    但是,與此同時,想到遠在雲州的某個人,文鼎欣喜若狂的眼底,又湧上一片堅定。

    他在心底做了決定,只要這腿傷好了,他第一時間,就要帶曦兒去見一個人!

    ……

    孫氏掰著日子,距離梁愈忠和孫玉寶出山,又過去了兩日。

    許是因為心情大好的緣故,文鼎的腿上這兩日恢復的更好。在阿貴的攙扶下,他已經能夠下地走動一番了。

    孫氏和錦曦她們都很歡喜,大家決定等過了十五元宵節,撿十六的雙日子出山回金雞山村去。

    錦曦原本是想去黑渡鴉莊看望阿財的,但是,去那邊的路非常險峻,還要穿過一片常年籠罩著瘴氣的老林子。

    文鼎這個樣子,鐵定是不能陪同,阿貴又要留下伺候文鼎,於是,錦曦的這個念頭最終不能成行。

    不過,說來也巧,就是正月十五日的早飯後,阿貴推著文鼎在孫老太家的院子裡曬日頭,孫老太和錦柔帶著老三老四在一旁玩耍,院子門口,進來了一對年輕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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