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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初養成 070 打情罵俏 文 / 薔薇晚

    慕容燁的眼底深處,藏匿著熾熱火焰,她無聲望入,心頭一燙,方才看到他跟那人交手,哪怕知道他身手非凡,她還是屏息凝神,忘了呼吸。

    兩人騎著馬,一道到了山澗口,這處山林她並不陌生,他曾經帶她來狩獵幾回。

    「天色很暗,不到晚上就會下雨,爺的馬背上帶了弩箭,去林裡打些獵物,你想一起去嗎?」慕容燁轉身看她。

    「你去吧,我去找些烤火的生柴。」她微微一笑,牽著馬,將駿馬系到樹上。

    慕容燁會意一笑,隻身走入叢林中,不多久,她便聽到鳥雀飛出樹林的聲響,韶靈回過頭來,收拾了幾捆散碎樹枝,在山洞裡支了架子,燃了篝火。

    他的步伐穩健,很快就靠近了她。

    一隻山雞和野兔,丟在火堆旁,慕容燁依舊自如泰然,俯下身子。

    他箭法一流,百步穿楊,要獵到獵物,實在不費吹灰之力。

    韶靈將處理乾淨的山雞跟野兔置於鐵絲之上,以匕首在肉上割了好幾道,撒了一把孜然和粗鹽,但眼前熊熊的火光,也無法阻隔對面慕容燁的視線。

    「你烤肉的手法很純熟。」他的嗓音帶笑。

    韶靈淡淡笑著,不假思索地說。「我想倣傚大漠人烤肉的法子,加些孜然會更入味,要有胡椒就更好了,可惜七爺不吃辣。」

    慕容燁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撿起一根樹枝,挑了挑火:「你不是向來知曉,爺對吃的很挑剔嗎?」

    「七爺,挑食可是個壞毛病。」她瞪了一眼,沒好氣地說。

    「什麼都吃,就好了?」火光照亮了他素來狂狷的黑眸,一抹異樣的情緒,在其中一閃而逝。一些從內心深處剝離出來的東西,離她那麼近,不帶任何偽裝和矯飾。

    她的笑意更淡了。

    慕容燁幽然喟歎,俊美的面孔上晦明晦暗,不太分明。「怎麼著也該吃自己喜歡的,吃自己想吃的吧。」

    聽得出他話中有話,她低頭撕了一條兔腿,遞給他,慕容燁接了過去,嘗了一口,眼底的笑意越聚越多。「味道很好。」

    「大漠的旅店去了很多家,我往後也可以當個廚子。」她笑言。能伺候慕容燁這般刁鑽的主子,她相信這世上無人比他更難纏。

    慕容燁吃完了兔腿,轉動著鐵絲上的山雞肉,拿來她的匕首,將山雞切成均勻的薄塊,盛放在洗淨的大片樹葉上。

    韶靈見狀,心中錯愕又驚喜,雙眼很亮,他平日裡身邊不帶任何刀劍,但看他的刀法,實在精湛。以這般的刀法來切山雞,是大材小用。

    洞口外傳來轟隆隆的驚雷聲,打破了她此刻的沉思,韶靈怔了怔,往洞口望去:「果然要下雨了。」

    話音未落,密密麻麻的雨點已經從天際飄落,烏雲密佈,空氣一瞬變得沉悶而潮濕。

    她仰著臉,臉上並無太多神情,伸手任由雨水洗淨雙手的油污,洞內洞外兩重天,溫暖地瀰漫著烤肉的香氣。

    她狐疑地問:「七爺到底要我看什麼?」

    「要看最美的風景,這麼沒耐心怎麼行?」慕容燁悠然自得地吃了塊雞肉。

    雨聲漸漸小了,如今是黃昏,天雖然還有些灰,但比方才亮了不少,韶靈回到了篝火旁,取了水壺喝水,慕容燁就著她喝的地方灌了幾口,她眼神一黯,彷彿唇邊殘留著他的溫度和濡濕,她不太自在,以袖口擦了擦唇。

    「出來吧,雨停了。」

    慕容燁走至洞口,說了句。

    韶靈抬起眸子,望向那一抹紫色背影,安靜地跟了上去,他似乎對這兒地形瞭如指掌,她緊隨其後。

    她的腳步,緩緩停下來,不遠處的風景,抓住了她的雙眼。

    擋在她面前是一處矮小的瀑布,宛若巨大的白絹,從天而降,水花四濺,兩邊的崖壁上爬滿了幽綠色的籐蔓,如今正是開花的時節,紫紅色的花朵迎風搖曳,數量多的一眼看不完,約莫上千朵,沁人芳香裹在風中,迎面撲來。

    最美的風景,還不止如此。

    瀑布之上靠近天際的那一處,架著一座七彩橋樑,虛渺又華麗,天色的晦暗被沖淡,更襯托的眼前的景致,宛若仙境一般不染世俗。

    她幾乎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咫尺之間的巨大彩虹。

    「以前看過彩虹,但沒這麼近,也沒這麼大這麼美——」她喜出望外,眼底充盈著快樂,轉過身去朝著他說,臉上的笑容真切而鮮活。

    「狩獵的時候見過一回,知道你定會喜歡。」慕容燁比她平靜許多,她的笑靨,不知不覺牽動了他的心。

    「七爺,你還能猜到什麼時候下雨出彩虹?」她抿唇一笑,心中儘是歡欣,雙眼宛若清泉般潺潺流動。「就為了讓我看這麼好的風景?」

    「大概知道就在這兩天,今天不下雨的話,準備再拉著你在山洞住幾晚,一定會讓你看到。」慕容燁的臉色清淺如水,唇邊依舊勾著笑。

    「我運氣真好。」韶靈張開雙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欣悅而寬慰。

    瀑布邊吹來的水汽濕潤,很快將她的頭髮打濕,額頭跟鬢角上結著一顆顆細小晶瑩的水珠,慕容燁凝視著她的臉,她唇畔眼底的笑有了溫度,眼角的細小笑紋都顯得生動而鮮活,那張明艷的笑靨……美得不像話。

    「韶光在雲門遭遇的事,最好你能徹底忘了。」慕容燁覆上她的肩頭,看著她的眼睛。「你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怪責爺的。」

    她笑著搖了搖頭:「雲門幾千人,誰能保證沒一個禽獸敗類?江湖中人,原本就很難看清本性,不是七爺的授意就好。」

    若她能遇見所有事情的走向,或許命運也不會如此殘忍。

    「我的娘親,原本就身子虛弱,自從她懷了韶光後,家中又是歡喜,又是擔憂。我小時候常常看到爹爹在獨自歎氣,但他看到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的娘,卻又會笑……七爺不覺得我跟韶光差的年紀太大嗎?我們差了整整八歲,如今想來,爹娘要是想再要個孩子,早就要了。韶光是個意外,但娘親不願折隕腹中胎兒,拼了性命將韶光生下,幾個月後就走了。」韶靈坐在瀑布旁的淺灘上,陷入遙遠的回憶,不疾不徐地說。「九歲的時候,我們舉家離開,韶光被奶娘帶走,想來是爹爹的意思,百般周折,最後去了大漠西關。」

    她開始對他說了真話,慕容燁靜靜聽著,不顧地上還有濕意,靠著她席地而坐。「你父親終究還是沒給你們公平,你卻還能如此待韶光——」

    是啊,父親當年定是有所察覺家裡要出事,才會倉促之間告病還鄉,卻用了兩個不同的法子,兩條不同的路,將她跟韶光分開送走。

    如今看來,韶光的那條路,終究是多放了幾分心思和偏愛。

    韶靈衝著他淡淡一笑,卻還是輕搖螓首。

    慕容燁輕蹙著眉頭,要說她小時不懂,如今全都懂了,心中難免有所介懷,知曉父親更愛這個唯一的兒子,更想保住這個兒子而並非女兒,她難道就沒有任何的傷痛?對著韶光,卻還能如此豁達盡心,哪怕韶光剛進雲門的時候不言不語,冷淡孤僻,她也可以陪一天的笑臉,沒有半分疲憊倦容。

    韶靈彎唇一笑,水汽濺到了她的睫毛上,她看來淚光迷離,宛若在哭泣。「我能跟韶光團聚,也就不枉費父親如此周全的顧慮。」

    「你當真覺得周全?」慕容燁的眉頭依舊不曾舒展快來,有一分憂心忡忡。

    她跟韶光被擺放在撐桿的兩端,或許爹喜愛她們姐弟不容置疑,但很明顯,韶光的份量,比她重多了。

    韶靈輕笑道:「七爺何必如此義憤填膺?尋常百姓也是如此,更別提——」

    她欲言又止,在官宦人家兒子,總比女兒值錢。父親對她極為寵愛,她跟韶光同父同母,嫡親姐弟,如今沒了雙親,本該相依為命,她哪裡還有這幅心腸去算計比較?若到了今時今日她還如此,就不是狹隘小器,而是無理取鬧了。

    父親當下做出這等抉擇,保住韶光的意思明顯,雖然韶光在她的心中,也只有模糊的嬰孩模樣,九年後再見到他,她總算明白,也終於跟父親站在同一邊。

    韶光值得父親盡心守護,若換做是她,她也願意不惜一切保護韶光。

    慕容燁察覺到一分異樣,卻並不逼問她,神色淡淡。「你父親定是也很疼愛你,哪怕知曉前路坎坷,也想陪你一路,多看你幾眼,跟你多說幾句話。」

    「你……」她意外之極,沒想過慕容燁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只是安慰,她卻又很難反駁。父親當年的抉擇,也更顯迫不得已,卻又不失仁愛之心。

    她其實從未懷疑父親對自己的寵愛。

    她永遠都記得父親下朝回府,不管面容多麼憔悴疲倦,都會抱她坐在腿上,跟她說說話,偶爾還親自教她寫字讀詩經。

    人總有權衡取捨的時候,也總有兩難的時候,她不怨,也不悔。甚至慶幸,韶光不必看到那些,聽到那些,經歷那些的人,是她。她的心,跟父親一樣,想要將世間最醜陋的,都抵擋在韶光的世界之外。

    她跟韶光,都是娘親冒著生命危險生下的寶貝啊——但在九年前,韶光是娘親的命根子,為了韶光,娘親受了很多苦,韶光不過是個嬰孩,最脆弱的,更值得被保護。

    「奶娘死後,韶光遇到了一個沒有人性的主子,他剛回雲門的時候,身上數不清的傷……我可以想盡法子讓韶光長大後再也看不到一道疤痕,但是七爺,我怕就怕,他心裡的陰霾,是用什麼藥都治不好的……」她說到了此處,哪怕臉上有笑,也是萬分苦澀和悲切,看著她此刻的神態,慕容燁握住了她的手。她苦苦一笑,一臉動容。「葉盛那件事,無疑是雪上加霜,韶光才好了些,又……」

    慕容燁正色道:「別太擔心,他的性子,不會這麼快服輸。雖然沒多大悟性,但學武是條對的路,身邊又有同伴陪著,爺看他會好的。」

    她默默點頭:「希望如此,我只想他跟平凡人一樣,過簡單而平靜的日子。」

    慕容燁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她任由他握住他的手,無窮的暖意從他的手心沁入她的指尖,心口也暖融融的。

    韶靈緩緩轉過臉,笑望著身側的男人,彷彿也為了要他安心一樣,她再度點了點頭。

    ……

    風蘭息止步於這一條鄉間小路上,管家王永福跟在他身後,一臉擔憂。

    方才侯爺居然去了欲仙樓,命他去跟老鴇芸娘打聽了一人蹤跡,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跟到了這條路來。

    管家抱怨了一句,想勸主子回府:「侯爺,這兒半天都沒一個人走過,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說不定那個芸娘誆騙我們!」

    風蘭息卻無聲走近樹林,這兒的確沒有任何人出沒,只是草皮被壓得貼在地上,細細地看,草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血跡乾涸了。他淡漠溫潤的俊臉上,淡色的眼瞳之內儘是沉痛,到底方才在這兒發生了什麼?到底他又錯過了什麼?

    一抹細微的銀光,在他的黑靴邊閃爍著,風蘭息蹙著墨色的眉,彎腰將其拾起。

    是一枚銀針。

    他滿眼都是痛,將這枚冰冷的銀針,緊緊握在手中,視若珍寶。

    他還來不及追問她的過去,她的現在,她到底過著何樣的生活……

    他甚至不知,她離開了阜城,會去往何方。他甚至無法斷定,她如今是生是死,是福是禍。

    臉上掠過一道黯然神傷,他緩緩地挺起腰脊,無言地走出這片樹林,站在馬下拉了拉韁繩,卻發覺雙手一陣無力。

    要真的是她,重回阜城甚至不願再看他一眼,正如她的性情,敢愛敢恨,絕不糾纏,他此生再也不會在她的眼底看到一絲眷戀和不捨嗎?!

    「遇見了侯爺,我以為……往後可以不喝酒了。」

    她的眸子流光溢彩,瀲灩紅唇,她曾經對他,這麼說。

    風蘭息的五指收緊,她臨走前,生生折斷了他親手燒成的白瓷簪子,而此刻,他也聽到心中深處傳來很輕的撕裂聲。

    剛回到侯府,風蘭息被急急召到老夫人的玉漱宅,老夫人陰沉著臉坐在軟榻中央,一拍桌案,怒問道。

    「阿息!你真的是我教養出來的兒子嗎?」

    風蘭息神色不變,淡淡望著老夫人,淡漠的眼底一抹從容,一抹隱忍。「母親。」

    「家裡有這麼賢良淑德的妻子,你還對外面的女人動了心!這種惡習,你到底是怎麼染上的!」

    老夫人氣的滿面漲紅,她的獨子從小就聰慧懂事,三歲識字,五歲讀詩,十歲就已經名動滿城,但從來沒有一樁風流韻事。

    她滿心震驚,指著風蘭息的手指不停地發抖:「你怎麼會去青樓!」

    「母親,我只是去尋一個人的蹤跡,問了芸娘幾句話,並不曾去沾花惹草,母親莫要輕信他言。」

    風蘭息一掀白色寬袍,跪在老夫人的身前,謙和地說。「讓母親擔心了,是孩兒的不對。」

    老夫人聞言,皺了皺眉頭,半響不言。今日午後,宮夫人特意趕來哭訴,說自己的下人見到風蘭息去了欲仙樓,鬧了半天,她顏面無光,唯有答應宮夫人一定給討個公道。

    但如今看兒子如此淡然從容,她對這個宮夫人更是心生不悅,大戶人家原本就瑣事繁多,宮夫人聽信傳言,總是到她這邊哭鬧,她不厭其煩。

    「母親不是不願信你的話,你堂堂阜城隱邑侯,怎麼會要去青樓打聽別人的消息?那個人是誰?」老夫人的怒氣還未消散,冷冷淡淡地追問。

    一抹遲疑,在風蘭息的眼裡閃過,他依舊跪著,用莫名沉重的語氣說道。「一個故人。」

    「故人?你身邊有幾個摯友,你以為母親心裡不清楚?」老夫人歎了口氣。

    風蘭息靜默不語,望了望老夫人,微微一笑,笑意苦澀。

    老夫人眼神晦暗,緩緩起身,一手扶著風蘭息,不忍看他跪了半天。「她走了這麼久,我看你終日無精打采的,你就真那麼喜歡她嗎?你們認識才多久啊……可惜她不肯當你的小妾,她這樣有主見的女子,注定是不願跟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哪怕能說服她進了侯府又如何?琉璃不會快樂,她同樣也不會快樂,你呢,坐擁雙美也不見得快樂。」

    風蘭息苦笑著點頭,安然地坐在老夫人的對面,嗓音很低。「母親,我明白。」

    「而我們也無法背棄諾言,你早日跟琉璃成了親,太傅也可瞑目。」老夫人又是重重歎了口氣,雖然擬定了婚期,但這半年來宮琉璃犯了不少錯,處事並不周全,她心裡跟明鏡一樣,只能感慨要不是家道中落,宮琉璃就不會被奪了最初的性情。人當真是換了環境,就會改變。但哪怕宮琉璃有些瑕疵,她也只能企盼待過了門後,能親手指教這個兒媳婦,成為真正的當家主母。

    風蘭息短暫地陷入回憶,那張笑靨牽動了心,他的唇畔,有一抹及其微弱的笑意。「有的人,哪怕認識一天,也像是上輩子就認得了。」

    「阿息,她走,於她,於你,於我們侯府,都是最好的選擇。」

    老夫人最後的那一句,像是一把火,在風蘭息的心頭烙下了印。

    他獨自走在夜色之中,走到半路才停下來,他回想著老夫人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白袍在風中緩緩煽動,他仰頭,一片星空映入他的眼底,漸漸平復了他的心。

    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慕容燁跟韶靈在天亮之後才重新啟程,騎馬離開了山澗,兩人並不急著趕路,更像是在騎馬散步。

    她從囊袋裡取出一顆鮮紅的果子,揚唇一笑。「七爺,口渴了吧,吃果子嗎?我用山泉水洗乾淨了。」

    「你先吃。」慕容燁看了她手掌心的鮮紅果子一眼,俊臉上流露一副傲慢姿態,並不伸手接過。

    「不吃我吃。」她眨了眨眼,得意地咬了一口,這是她清晨在山澗口樹上摘的果子,又紅又柔軟,想必一定很甜。

    慕容燁不動聲色,挑眉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帶著一抹調侃,就像是在看好戲。果不其然,韶靈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整張臉皺成包子的褶皺,扭過頭吐出口中的果子。

    「酸掉牙了……」她捂著面頰,恨恨地瞪了慕容燁一眼,半響才狐疑地問。「不但猜得到何時下雨,你還知道這果子是酸是甜?」

    「爺又不是神仙,別把人捧到天上去。」慕容燁怡然自得地笑,俊美面龐更是風流無限。「爺自小就常來這兒,二十幾年了,林中的果子哪種能吃,哪種不能嘗,當然清楚。」

    韶靈鼻子出氣,輕哼一聲,看不慣他自滿的神情。下一剎那,她心中捉到了一抹狐疑,眼珠一轉,輕聲試探:「你也嘗過?否則怎麼知道它的味道?」

    慕容燁的唇角暗自上揚,下顎一點,已然默認。

    「酸嗎?」韶靈這麼問,紅唇邊已然流出狡黠的笑。

    「酸的這輩子都忘不了。」慕容燁知曉她定是想看他出醜,卻故作不知,直視前方。

    韶靈趴在馬背上輕輕地笑,想著慕容燁嘗到這顆果子的時候,咬牙切齒皺眉頭的神情定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這才覺得舒心。

    慕容燁聽著她刻意壓低的笑聲,無聲地轉過臉來看她,她趴在駿馬的鬃毛中,笑的不可自抑,美目流轉之間,儘是清澄幽光,灼灼風華。

    這世上的美人無數,只是在韶靈的身上,無拘無束,熱烈灑脫,沒有半點矯揉造作,才是她有別於別人的魅力。

    慕容燁說的雲淡風輕,喜怒不變。「爺常看到樹上的野猴子露出跟你一樣的表情,定是也嘗了這種好看不好吃的野果。」

    她面色驟變,氣道。「你才跟猴子一樣!」

    慕容燁半瞇著黑眸,輕輕瞥了一眼,彷彿根本不在意。

    韶靈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你這麼喜歡猴子,你不也是……」

    她驀地察覺到什麼,坐正了身子,不再說話,慕容燁的神情隱晦曖昧,深深看了她幾眼,薄唇邊始終都掛著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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