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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露風華 027 你是天意 文 / 薔薇晚

    韶靈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這回的誤會不小,她不想讓彼此帶著怒氣去遷怒對方,最起碼要消停個三五天,等事情徹底過去了,再破鏡重圓,誰曾想過慕容燁這麼快就示弱?!

    她久久地沉默著,彷彿在等待什麼。()慕容燁看著她冷淡的神情,咬牙點頭。「爺瞞著你封鎖了消息,就算爺不對,要能再遇到風蘭息,爺跟他賠不是……」當然,他的手下會每日跟他報備風蘭息的動靜,最好是能有這個機會,只怕,這世上能得到他歉意的人不多了。風蘭息,應該沒這麼福氣。

    慕容燁的心裡這麼想,很是得意。

    「真的?」韶靈眼眸一亮,紅唇微啟,能讓慕容燁主動說出道歉,實在太詫異了。

    不過,慕容燁是個直率的男人,敢作敢當,應該並不難。

    慕容燁下顎一點,看得出來韶靈當真了,不過前提是他能遇到風蘭息,若是兩人走得不同道,那就不能勉強了。

    「陳年的芝麻小事,你還真打算要記恨多久?」慕容燁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的輕描淡寫,突地話鋒一轉,黑眸對準她,語氣平和不少。「昨晚在哪裡睡得?」

    韶靈移開視線,輕聲說道。「在對街的客棧。」

    她若想尋求安慰和幫助,早就去將軍府了。聽韶靈說她其實並未走遠,慕容燁才放下了心。

    「爺從來沒有這樣等過一個人。」慕容燁他極輕極輕的說,依舊不肯鬆開雙臂,呼吸吹拂過她的發。

    「也該消氣了吧。」目光審視著懷中的女子,雖然她今夜格外的安靜,但很顯然,在她的眼底眉間,失去了昨夜憤恨而激惱的情緒。

    韶靈的神色一柔,雖一開始依舊不開口,但當真無法繼續生他的氣。「或許我當真是個失敗的情人,我無法讓七爺覺得安心,也無法讓七爺覺得滿足。」

    「只是因為你太好了,爺怕有人跟爺爭,把你搶了。」慕容燁笑著調侃,化解了方才冷冰冰的氛圍。

    韶靈苦苦一笑:「我沒你說的這麼好。」甚至,手邊的幾個問題,全都找不到半點頭緒。

    「既然要住到那個宅子去,爺也該收拾收拾東西。」慕容燁笑著鬆了手,走到衣櫃前,打開看了一眼,但眼角餘光還是不自覺瞥向韶靈。

    韶靈在心中歎了口氣,主動走到他的面前,壓下身子,將所有的衣裳都取出來。捧到床上,一件件地折疊整齊。

    「那位宮女還說了,要我去參加狩獵大會。定是今日她沒見到我,心中不快。」

    慕容燁踏著大步,坐在她的身畔,冷哼一聲,不屑之極。

    「你又不是宮裡的人,沒必要隨傳隨到。」

    韶靈的心中劃過一抹及其複雜的情緒,眼看著只剩下很短的期限,若是慕容燁完成了跟皇帝的交易,又會是什麼結果?!一方面,皇帝會捨得放他們走嗎?另一方面,慕容燁察覺了宮中守衛的紕漏,這樣的秘密掌握在一個根本不願久留深宮的人心裡,皇帝不覺得岌岌可危嗎?!

    「反正爺也會去狩獵大會,正好你我同行。」慕容燁揚唇一笑,說的輕描淡寫。

    她無聲地笑了笑,但多少心不在焉,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但情況卻並不樂觀。她從未如此費心地討好一個人,也篤定了會有多多少少的改變,是否,她從來未曾認清——這世上,有些人,固執己見,認定了一件事,厭惡了一個人,永遠都不會變。

    韶靈眼底的落寞跟寂寥,一刻間刺痛了慕容燁,他本以為自己能給她所有的東西,但甚至無法讓她跟從前一樣快樂。

    他開始懷念,帶她去爬到山頂的那一次,她對著天空吶喊,她很快樂——

    而如今,她並不快樂。()

    她的情緒,越來越能感染他,越來越能壓制他。她不快樂,他也無法高興起來。

    韶靈一臉沉靜,將衣裳放入包袱中,隨即起身裝點平日裡必用的物件,壓低了嗓音說道。「你的箭術一流,怕是沒人能贏得了你。不過,天下皇上最大,你別太過分了。」

    慕容燁卻站在她的身後,冷笑一聲,語氣輕狂惡劣。「他親口說,不需要爺作假,感情皇帝也如此偽善。」

    韶靈回眸看他,這個男人實在大膽,連皇帝也敢調侃。慕容燁要想做的事,從來都要做的滴水不漏,若狩獵場上只是去當一個第二名第三名,為了迎合皇帝,顯出天子的能耐,他根本就不會去。

    「爺到時候給你獵幾隻狐狸,今年冬日讓人再做一件狐裘。」慕容燁說到此處,眼神卻溫柔而寵溺。

    她終於揚起紅唇邊的笑容,雖不燦爛,但終究不再勉強。

    「夫妻沒有隔夜仇,往後誰也不能再拿這件事發脾氣。」慕容燁一步一步走近她,「夫妻」兩字,落在韶靈的耳畔,有些遙遠,有些心酸,有些……甜。

    慕容燁不由分說,壓下俊臉,薄唇準確地找到她,熱燙的唇舌勾纏著嫩嫩的舌尖,格外放肆,奪去她的吻。

    他的雙手也不安分,緊緊攬抱韶靈纖細的腰。

    如今各自穿的春衣,還稱不上單薄,隔著幾層衣料,她仍能感覺到,他的身軀堅硬如石,與她的柔軟截然不同。

    半晌之後,他才結束這個吻,流連的輕啃著那嫩如花瓣的唇,欣賞她面頰緋紅的模樣。

    「要不到了宅子再繼續?」

    「原來你肯放下身段,只是因為餓了。」韶靈氣笑道。

    慕容燁笑著,並不否認,跟韶靈置氣,他未免就佔了上風。他不但一步都不曾離開這個屋子,就算是端來的一日三餐,也全無胃口。當然,更飢腸轆轆的不是他的胃,而是他渴望她想念她擔憂她的心。

    兩人將行囊取下了樓,差遣小二哥去最近的馬車行租了馬車,結了這些日子的帳,坐上馬車,去了鳴東苑。

    她直接去了自己的閨房,皇帝所說的小宅子,在她看來也有太傅府的一半大小,客房有三間,主房有兩間,雖然無人在此處等候,但其中的一間,早已打掃的乾乾淨淨,佈置裝飾,也頗有女子氣息。

    這些,自然是天子的授命。沒有人在眾人前承認她跟慕容燁的情人關係,就連這座宅子,也讓她看清男女有別的事實。

    她摸尋著去了別處,繡鞋輕踏,片刻後才來到花園,典雅的春華亭坐落其中,四周春花飄散,酒香瀰漫。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亭子裡,竟然擺好了一桌酒菜。

    「不只是爺餓了,你也該餓了。」慕容燁拉過她的手,壓下她的肩膀,要她坐著品嚐美味佳餚。

    「我可沒見到有半個廚子。」韶靈微微一笑,這個男人素來很有自己的法子,況且……這桌上的菜跟酒,都還熱著。

    「宮裡的東西,你素來不愛吃,宮外的,總不能推諉了。你再瘦下去,爺抱著也不覺得舒服。」慕容燁說的直白,神色認真,再無以往的邪肆狂妄。

    「我瘦了嗎?」韶靈輕輕捧著自己的臉,輕輕歎了口氣。

    「爺夜夜抱著,你身上哪裡少一兩肉,爺最清楚。」慕容燁故作高深地笑,語氣卻很是關切,刻意地瞥了一桌的菜,十道菜,有六道是葷菜。

    「這可不像是餵人的法子,倒像是餵豬。」韶靈放下了手,看懂了他的用意,展唇一笑。

    「多吃點。」慕容燁一臉認真凝重。

    她笑著點頭,用力將心中的那一絲狐疑,壓得深不見底的暗處。

    慕容燁看著她,黑眸幽深,自斟自飲,她很好強,但這次兩人迎戰的敵方,也不是一般的強大霸道。

    他們都沒有戀戰的意思。

    「你要是等了幾天,還沒等到我的話,還會在客棧呆著嗎?!」韶靈沉默了許久,才低低地問。

    「你遲早會回來的。」慕容燁說的篤定,他笑著擱下了碗筷,直直地鎖住了她狐疑而黯然的眼瞳。

    韶靈寥寥一笑,低頭喝了一口熱湯,爭執吵鬧,果然讓人傷了元氣,身體跟心,都極為疲憊。

    慕容燁的薄唇邊,溢出更多的笑。「你要認命。」

    怎麼又是這句話?!

    似乎在許多年前,她還年少的時候,慕容燁就對她說過這一句。

    「你那麼早就知道我的命了?你難不成還會占卜?」韶靈笑的不以為然。

    「不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嗎?」慕容燁對於韶靈的嘲弄,並不生氣,相反,黑眸略微一瞇,閃過某種光芒,轉瞬卻又恢復溫和的淺笑。

    韶靈手中的筷子,從火鍋中夾了一塊肉片,抬眼看他,她可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任何天機。

    「這是天意。」默默看著她,黑眸灼亮得駭人,平日悠閒的神態,已被出鞘般的鋒寒取代,全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令人膽寒。

    見韶靈面色不解,眼神清澄,他輕緩之極地說,每一個字落在清風朗月的夜晚,都格外清晰。

    「是上蒼把你送來陪我的。」

    韶靈木然地坐在原地,面色死白,胸中一疼,像是被人戳了一刀。

    ……

    韶靈坐在菱花鏡前,已經整整半個多時辰了,手中的白玉梳還未將平日裡一個最簡單的髮髻梳好,慕容燁昨晚的那一句「是上蒼把你送來陪我的」,令她一整個晚上輾轉難眠,雙目雖然緊閉,卻遲遲無法沉入睡夢。

    她當然知道他自小就缺少的是什麼,當他發覺她漸漸長成,對她有了別的感情,這些——都能歸功於天意嗎?!

    在心中無聲地歎了口氣,她從沉思中抽離出來,打開首飾盒,打算尋一根簪子。

    慕容燁贈與她的那一支沉香木簪,依舊靜靜地躺在首飾盒的底部,雖然看上去平凡樸素,卻總能令她的心頭,劃過一抹暖意。

    那個男人……。習武的雙手,可以輕易要人性命,卻願意為她雕琢一根簪子。

    如他所言,或許當真是命運的安排。若沒有爹爹的變故,她不會遠離京城,不會斷了音訊,也不會遇到他。

    若沒有那一場變故,她篤定會嫁給風蘭息,成為侯府的女主人。

    但一切都早已發生了,沒有人能拒絕命運的殘忍。

    慕容燁清晨就已經出了她的房門,雖然天子的意思,是暗示兩人應該分房而睡,但慕容燁向來我行我素,完全不在意,依舊跟她同床共枕。

    昨日讓張太后的人沒傳喚到自己,今日,她理應去皇宮,說明緣由。或許張太后早就知道,她負氣而走,應該心裡覺得如願以償吧,畢竟張太后從一開始,就巴不得他們沒有好結果,分道揚鑣。

    或許,她該更堅定。

    韶靈對著鏡中的女子抿唇一笑,披上外衣,安靜地走出了閨房。

    仁壽宮。

    「太后,她來了。」玉瑾姑姑疾步匆匆走入宮殿,朝著正在用早膳的張太后,低聲耳語一句。

    張太后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擱下手中的描金盅。狩獵大會就在明日,她本以為,韶靈最早也要明日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民女韶靈給太后娘娘請安。」

    轉眼間,韶靈清冷的嗓音,已然迴響在整個殿堂之中。

    「起來吧。」張太后由著玉瑾姑姑扶著,走到中央的金色軟榻邊,卻不曾坐下,靜靜打量著韶靈,含笑不語。

    韶靈在她的注視下,沉靜地坐在紅木椅上,跟張太后一樣,她的紅唇邊,也有淺淡分不清情緒的笑容。

    「玉瑾,還有多餘的燕窩粥嗎,給韶靈姑娘端一碗來。」張太后轉過頭,對著玉瑾吩咐一聲。

    韶靈榮辱不驚,唇畔的笑有增無減,揚聲說道。「昨日太后娘娘找民女有何事?」

    「昨日宛玥郡主到哀家這邊短坐半日,哀家想讓你們見見面,畢竟,你們遲早要認識的。不過……哀家身邊的人說,好像是你跟燁兒鬧了彆扭,一夜未歸,哀家能問問,到底為了何事?」張太后說的溫和,彷彿當真是一個關心兒子的娘親,她如此溫柔軟魅的語氣,幾乎讓人無法繼續懷疑她。

    「只是有些誤會,昨晚就說清楚了。」韶靈一句帶過,那麼私密的事,她不願讓任何人知道。

    特別,是眼前的張太后。

    張太后料到了韶靈絕不會坦誠,她勾了勾朱唇,不冷不熱地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點脾氣。」

    她真為自己的兒子不值,他身份尊貴,血脈不凡,即便在京城娶一個貴族閨秀,對方也不見得敢無視丈夫的威嚴,跟丈夫甩臉。而區區一個沒權沒勢的孤女,卻如此不分上下,不懂規矩。

    韶靈臉上的笑容沉下來,靜默不語,她既然主動進宮,自然做好了被張太后斥責埋怨的準備。

    「不管我有沒有脾氣,太后娘娘都不會對我改觀。」半響之後,韶靈才彎唇一笑,眼眸清澄,淡淡說道。

    「你心裡明白就好。你不是能夠嫁入皇族的人,哀家一向覺得,有自知之明的人才算聰明。」張太后的眼底,閃過諸多情緒。

    「娘娘想給七爺做媒,可曾親口問過七爺,他對那位宛玥郡主怎麼看?」韶靈處亂不驚,玉瑾姑姑已經端著燕窩,送到她身旁的茶几,她看了一眼,卻不曾動手。

    「人影都見不著,你讓哀家怎麼問?」張太后無聲冷笑,韶靈的冷靜,也說明她很有膽識,並不一般。

    「娘娘可知道,這二十五年,七爺是怎麼過日子的?」韶靈垂眸,燕窩粥的香氣芬芳撲鼻,她心如止水,神色一柔,低低地問。

    「怎麼?你要說他過的不好?」張太后的眼底,突地覆上一層隱晦的黯然陰冷。

    韶靈輕笑著搖頭,語氣之中,藏著喟歎。「若是在平常人的眼裡,七爺過的是人人艷羨的好日子。他錦衣玉食,府內富裕,飲食起居,樣樣都是好東西。為了自己喜歡的,往往可以一擲千金,眉頭都不皺一下。」

    「那不就成了?」張太后語氣不耐,嗓音冰冷尖銳。

    韶靈勾唇淺淺地笑,話鋒一轉,說的直接。「但在我的眼裡,他從未得到親人的照料和關心,從小時候就不曾嘗到過孩子的樂趣——」

    打斷她的話,張太后一拍扶手,面色死白,勃然大怒。「夠了!這兒輪不到你說這種話!」

    週遭,一片死寂,不過幸好殿堂之內,只剩下一個玉瑾姑姑。她依舊是安靜地候在張太后的身邊,彷彿不看不到聽不到任何事。

    韶靈卻不曾因此而畏懼,直直望向發怒的張太后,眉眼之間一派堅定。「我雖然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爹娘,但他們對我的好,我直到如今,亦很難忘卻。可是七爺從來不提,因為關於父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或許他如今已經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也不會再被這些所累,但娘娘,難道您不為此而惋惜嗎?您有沒有為七爺想過,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張太后臉色的怒氣,遲遲不曾消散,但也不再像方才一樣,拍桌子發怒。她冷冷淡淡睨韶靈,眼神多少還有不屑。「這些話,你憋在心裡很久了。」

    「聽了這些話,太后娘娘只會更憎惡我。」韶靈垂眸一笑,神態卻很是自如。

    「既然這樣,何必再說?」張太后側過臉去,透過窗戶,打量著庭院裡的花圃,再過半個月,牡丹就會開花了。

    「我是為七爺說的。他很少到仁壽宮來,以他的性子,不會把陳年往事說出來。」韶靈的眉頭舒展開來,雙目清如水。

    張太后深幽的眸子,落在茶几的茶盞上,她下顎一抽,眼中厲芒一閃,旋又消逝。在她回過臉來時,已經恢復成那溫文美麗的笑。「哀家知道,燁兒的心裡有些不滿,但那些都是暫時的,畢竟是哀家懷胎十月,把他生下來,就算沒有養育之恩,也有生養之恩。再說了,哀家派馬德庸在他身邊照顧二十五年,每年都通信,所謂慕容家那個空殼子,裡面的任何一件東西,都是哀家給馬德庸的銀兩,派他去置辦的。你以為……哀家對他不聞不問,卻沒有花過心思,你以為哀家捨得讓自己的兒子受凍飢餓?!」

    韶靈但笑不語,輕輕撫摸著杯緣,眼底幽深的看不到任何情緒。

    「太后,莊妃求見。」門外走來一個年紀不小的宮女,揚聲稟告。

    莊妃?!

    正襟危坐的韶靈微微一怔,似乎在誰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可是後宮的妃嬪實在是多,且不提先帝身邊的,如今皇帝的後宮,也有不少妃嬪。

    韶靈安靜地起身,循著腳步聲,暗暗望過去。門口走近一個女子,約莫四十來歲,身段豐腴得極為勻稱,有著上揚的鳳眼,炯然有神,美麗而充滿豪氣。一襲薑黃色宮裝,將她襯托的很是明艷,但她比不上張太后駐顏有術,眼角唇畔都有了不少紋路,卻沒來由的令人覺得她溫藹親近。

    「姐姐你來了。」張太后喊得很是親暱,神色溫柔。

    莊妃娘娘也以姐妹稱呼,跟張太后感情熱絡,淺笑盈盈。「妹妹,還記得我年前跟你說過的外甥,他今日到宮裡來見我,就在殿外,我想讓他給妹妹請安。」

    「姐姐念了大半年了,早就聽說他一表人才,風度極佳,當然好了,快讓哀家看看。」張太后一臉笑靨。

    俗大的廳堂內,衣飾華麗的女子朝著門外喊著。「太后叫你進來。」

    韶靈見張太后無暇顧及自己,正想著要開口辭別出宮去,免得阻礙了兩人的談話,但當看清來人是誰,她木然地站在原地。

    原來風蘭息的姨母,是先帝身旁的后妃。他曾經說過,來京城不只是為了給太后送壽禮,表示他的忠心,還有看看姨母的近況。

    風蘭息緩步走入殿堂中來,他的步伐透露著沉穩,目不斜視,似乎分明沒有見到殿堂下的韶靈。他依舊穿著白色衣袍,但不再是素白色,必是有些忌諱,挑了件月牙白的華服,領口袖口鑲嵌著金邊,淡雅而貴氣。

    「微臣拜見太后娘娘。」

    他彎腰行禮,臉上含笑,很懂禮數。

    張太后打量了一番,眼神很是滿意:「這位就是隱邑侯吧,早就聽說了,姐姐最喜歡的就是你這個外甥,可惜后妃很難出宮,這回你難得進京,哀家許你半月時間,你何時都能進宮陪伴姐姐。」

    「多謝妹妹了。」莊妃臉色更透露出歡喜。

    風蘭息緊隨其後道謝,下一瞬,默默瞅著韶靈,唇上勾著笑,眸光卻複雜至極,像是極力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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