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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0章 詐死離開(1) 文 / 墨上青籬

    而現在的墨流卿就是很冷靜,似乎很平靜的樣子,其實心中多長時間不曾出的怨氣,正在聚集在心頭上。

    老和尚還是氣定神閒的品著茶,對於墨流卿的你怒火視而不見,「施主若是不願意聽老衲的勸誡而放下一切的話,那麼老衲便最後的請你做一件事情,施主若是做到了,那麼放不下的話,也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墨流卿此時真的是覺得很好笑,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倒是這個人比她還要焦急,似乎比她還要關心她自己。

    放不放得下,這都只是她的事情,憑什麼她要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去答應別人的事情?

    不過,不知為何,墨流卿雖然很生氣,卻並不厭惡面前的人,反而從心底升起了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

    因為那無意中表現出來的淡然沉著?還是……

    「你說!」墨流卿最終還是鬆了口,手指在杯沿中無意識的拂過,似乎帶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緊張。

    老和尚慈眉善目的面上帶著深深的歎息,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才緩緩道:「情!」

    「情?」

    「既然放不下,那邊莫要動情。」老和尚緩緩道,「若是你動了情,那麼,這一生,你都將為情所累,所縛,所傷,所……」

    說到最後,後面的話老和尚並沒有說出來,再說出來已然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點到為止便可。

    墨流卿眸色一沉,嘴角揚起淡淡的苦笑,當初,她不就是如此,為情累,縛,傷,甚至是最後的死。

    可是,那是曾經,現在,她絕對不會!

    而就在此時,一直坐著不動彈的品著茶的老和尚,忽然站起來,望著墨流卿道:「這天下,會亂在你的一個情字上,即使不是為了你自己,也要是為了這天下的蒼生,若是放不下,便就不要動這個情。情之一字,傷人亦傷己。」

    墨流卿因為老和尚的話,似乎被震到,一瞬間竟然向後倒退了數步,眼底佈滿了驚駭之色。

    她的情,就是這般的傷人?

    原來,她終究還是只能是孤家寡人一個!

    慘白的雙唇微微的抖動,墨流卿望著面前的老和尚,好半晌才慢慢的問道:「……不知……大師名號……」

    老和尚擺擺袖子,「老衲法號緣滅,鳳施主切要記得老衲的話,否則天下蒼生必將因你而生靈塗炭……」

    緣滅……

    墨流卿腳下有些踉蹌的跌坐在石凳上,指尖微顫的摘下敷面的面具,漆黑如寒潭一般的眸子中,空靈死寂。

    緣滅,緣滅,是來告訴她需要滅了這所謂的緣嗎?

    哈哈,還真是可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果然還是不配得到那些最為簡單的東西。

    果然……

    「鳳大人可是累著了?真是不好意思,本宮也沒想到哪些大師竟會和本宮說了那般長的時間!」

    轎子中,君千隴微微有些愧疚的看著沉默不語的墨流卿。

    其實君千隴心中糾結的要死,竟然讓她如此的低聲下氣的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如果不是身邊的憐心拽著她的袖子提醒著她的話,她早就翻臉了。

    可是到現在,她和「鳳墨」說到現在的話,那人卻只是單音節的應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給她,實在是過分。

    「公主,人家鳳大人一直等了你足足的兩個時辰,心中當然是會存在不滿的啊,你多少的還是需要體諒一下鳳大人的啊。」憐心好言好語的勸解道,心中其實也是很無奈,鳳大人的態度確實是有些不好呢。雖然是這樣的想著,可是憐心可不想再造成他們兩個人的矛盾,畢竟,雖然現在婚期還沒有定下來,可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鳳大人可是未來的駙馬爺,她可不能讓她家的公主再闖禍了。

    君千隴忽然間安靜下來,眉宇間染上了點點的清愁,「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取消掉這門婚事。我其實看的出來,鳳墨其實根本就不願意娶我,我也不想嫁他。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要一開始的就湊在一切呢!」

    「公主……」

    「我真的不想嫁,一點也不想嫁,我只是想要嫁給明溪,我此生也只願將身子給他。父皇,父皇為何從來不為我們著想一下?」

    說到最後,君千隴這位看似在公主的光環下長大的十七歲女子,就這麼的落下淚來。

    終究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女子,不能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卻被自己的父親當做了可利用的工具,嫁給了別的一點也不熟悉的男子,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君千隴能夠忍到現在,已經是很堅強了。

    「公主……駙馬他……一定會待你好的……」

    「可是不想要啊,我只想要明溪,本公主也只想嫁明溪……」哭泣中的君千隴,有些任性的低聲喊道。

    終究還是顧及到自己的身份,現在竟然連,哭一下,都不敢那般的明目張膽,只能這般的掩人耳目的捂著嘴不斷的掉眼淚。

    憐心心疼的看著自家的公主,心中也是很不捨,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公主能夠得到如意郎君,只是……

    主僕兩自認為無人能聽到的說話,其實墨流卿全部一字都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

    曾經,她也曾這般的哭著喊著的堅決的要嫁給一個人,那個時候,爹爹甚至用斷絕關係來威脅,就是不願意她交給楚風然。可是,終究,她利用爹爹對她的疼愛,終究還是如願以償。

    現在想來,其實爹爹早就知道了楚風然的為人,知道鳳容的為人。

    因為知道,所以爹爹才會那般的反對。

    可是那個時候,她被感情沖昏了頭,非常堅決的嫁給了楚風然。

    現在經常的想起曾經的事情,可能因為某些話,勾起了她心底最深沉的回憶。

    現在想想,墨流卿覺得,要是當初真的聽了爹爹的話,是不是現在的生存也就不一樣的意義了?或許,或許爹爹就不會死?

    或許……

    人生終究還是沒有或許。

    將君千隴送到了宮門口,墨流卿調轉馬頭,飛速的離開。

    換回了裝束,墨流卿飛快的在不驚動任何的守衛的情況下,回到了右相府。

    回到右相府自己的院子中的時候,不出意外的就瞧見了來回打轉的芍葯。

    「小姐,你沒事吧?今天……沒事?」芍葯是知道墨流卿去做了什麼去了的,所以話中的意思,自然是明白的。

    墨流卿淡淡的搖搖頭,現在她真的很累,腦子也是一團亂,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的整理雜亂的思緒。

    「小姐,容相等了你一天了呢!」墨流卿剛剛的走上台階,芍葯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容洛……

    此時此刻,她最不想要面對的人,就是他!

    一想到容洛,不知為何緣滅的話就浮現出來,頭很疼,就連一直以來跳動幅度不大的心,此時也是抽疼起來。

    想到這裡,墨流卿冷著臉,轉過身,既然不想面對,她就離開吧。

    哪知道,墨流卿剛剛的一轉身,房門就應聲而開,容洛斜靠在門框上,鳳眸暗沉,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好一會兒,臉上的冰冷才劃去,無奈的笑意浮上眼睛,「墨兒明明知道我在裡面等了你一天,為何卻忽然的打算不進去?」

    容洛深深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冷冰冰的人,如果不是知道墨流卿的獨一無二,容洛甚至都要以為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墨流卿。

    那冷冷宛若冰塊一般的眼神,深深的剜進了容洛的心裡。容洛的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墨流卿的眼中情緒晦澀難懂,掠起的驚濤駭浪,讓人心中膽寒。

    「容洛……」

    墨流卿忽然的張口,卻又在下一刻閉上了嘴,不知該說什麼。

    「墨兒是有話要對我說的吧!」容洛站直了身子,望著她的眼神,雖然極力的隱忍,卻還是被望著她的墨流卿發現了脆弱。

    墨流卿心中的內疚,差點讓她開不了那個口。

    然而,緣滅的話忽然在她的腦海中閃現,原本的猶豫不決,這一次,徹底的化去。

    「墨兒?」

    「容洛,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了!我要嫁人了,而你,也需要娶妻了。我不想因為你的存在,而影響到我的未來,這回讓我很困擾。」

    墨流卿絕情的話,讓容洛的臉色漸漸的慘白冰冷下來,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進墨流卿,漂亮的薄唇張了張,「然後呢……」

    墨流卿望著他,一字一頓道:「以後,我都不想看到你!」

    與其日後更加的傷害,不如長痛短痛,快刀斬亂麻的將全部的可能連根拔起。

    這是墨流卿的做事準則,一直以來也都是如此的。

    可是為何,這一次,如此做了之後……

    心!

    卻那般的難受?

    「容洛,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這沒日沒夜的喝酒,算什麼?」

    明溪一把搶過容洛手中的酒罈,不解加上氣憤的說道。

    容洛是個自制力驚人的人,且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一般的情況下,他們很難能夠瞧見容洛變臉。

    其實明溪大概也就猜得出來容洛如此反常,必然是和墨流卿有關。可能夠讓容洛如此的失態,明溪是從來不曾想過的。

    明溪早在幾日前,就回到了南陽王府。準確來說,是被南陽王擰回去的。

    也不知道南陽王到底答應了明溪的什麼要求,反正父子兩人在房間中談了很長時間的話,期間外面伺候的人甚至都聽到裡面桌椅碰撞聲音,還有花瓶摔碎的聲音,所有人度在猜想,是不是明溪說了什麼話,得罪了難得回京的南陽王。

    不過這樣的猜測很快就消失了,因為父子兩人結伴出來的時候,明溪那張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除了南陽王微微有些陰鬱的臉色之外,倒是看不到任何的不和諧的地方。

    可就是這幾日,明溪再來找容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容洛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的酒,整個書房中,散亂的扔滿了酒罈。明溪在踏進這裡的時候,嘴角直抽,他真的有些懷疑,容洛是不是將他府邸酒窖中藏得酒,都給搬出來了。

    然而,饒是喝了這麼多的酒,容洛依舊還是清清醒醒,鳳眸銳利冷傲,只是眼底卻掩藏著深深的痛。

    酒罈被明溪奪取,容洛也不理會,只是淡淡的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伸手抓住另一個不曾開封的酒罈,動作有些不耐的打開,仰頭猛灌。

    明溪見此,真的是非常的心疼那些他覬覦了那麼長時間的好酒,就被酒的主人如此的糟蹋沒了。

    明溪勸不了,指的轉頭看向那個被他硬生生的拖過來,從進來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的人,湊上前道:「鳳墨,你倒是說句話啊,讓你來,你這樣的乾坐著算什麼?」

    墨流卿冷冷的看了眼明溪,眼角掃過低眉喝酒的容洛,然後轉過頭不說話。

    早上下朝,墨流卿剛剛的來到鳳府,就被正好過來的明溪給堵了個正著,然後也不聽她的意見,將她就給拖進了容府。

    墨流卿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容洛了,從那日說出那種話之後,至今已經有四天。這四天中,即使是早朝,容洛也是告假,說是身子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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