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三生姻緣傳

正文 28——01芙蓉帳裡 文 / 南塘映月

    上回說,梁山伯來到路家莊喜遇路鳳鳴要把他招為夫婿,這回,且看看他與路鳳鳴的這段姻緣是否能得個圓滿。

    卻說這日,乃是梁山伯與路鳳鳴大喜之日,路家莊張燈結綵上下皆喜,滿堂皆慶,來賀喜的不是親朋,皆為好友,席後,客人們紛紛散去不表。

    再說是夜,梁山伯與路鳳鳴在房中,都說是春霄一刻值千金,可這梁山伯且不寬衣,也不解帶,一個人學起了在尼山時苦讀伴清燈的樣子來,倒苦了路鳳鳴在一旁陪伴,到至三更,鳳鳴才道,相公,都三更了我們且先寬衣入寢吧。

    這山伯一心只想著何時才能與英台相聚,哪裡肯睡,便道,娘子若是困了請先歇息,我還得再過些時候才睡呢。

    鳳鳴也不好再崔,只得陪著山伯於燈下,至到五更天明才得起身而去。

    這日裡,路鳳鳴有得千言萬語想對山伯說,可那些羅帳之中的言語,又不好在白日裡說起,只得是忍了,真個是,心中有苦無處訴,萬般言語沒處傾。

    說不盡,日落西山天又晚,東山月起又黃昏,道不完,十街八巷皆收業,千門萬戶燈又明,又是一個月裡嫦娥歸羅帳,樓台繡女也停針;那梁山伯,仍是在燈下看起了他的書來,路鳳鳴又只得陪在一邊,心中暗想道,這個梁山伯,到底是不懂風情,還是傻到家了,我雖然稱不上絕世美人,但也不是殘枝敗葉,他怎的就沒有個心動的,不如題首詩打動打動他,看看他心下又是如何?

    意念間便道,相公,你一人看書好不悶呼,不如與為妻對詩一翻也好解解悶如何?

    山伯道,若娘子高興就請先題,我和了便是。

    鳳鳴道,相公請稍等,待為妻題來。

    說完便提筆寫道:

    昨夜聯婚喜氣從,芙蓉帳裡不相逢。

    少年血氣花不採,轉眼又是白頭翁。

    山伯看了,便知鳳鳴心中有意,便和詩一首:

    非是聯婚我不從,佳人還得邁從容。

    眼前鮮花暫不採,雙鳳朝陽並頭翁。

    鳳鳴看了,便斟酒一杯,奉與山伯道,相公且請飲酒一杯,待為妻再題一首,山伯接酒慢飲,鳳鳴便提筆寫道:

    十指纖纖奉一杯,勸君心下要知回。

    眼前靈芝你不採,還要踏雪去尋梅。

    山伯看了也斟酒一杯,奉與鳳鳴道,娘子請慢飲,待為夫和來,說完便提筆寫道:

    借花獻佛回一杯,姣娘心下要知回。

    園中牡丹若要采,得見尼山一枝梅。

    鳳鳴看了山伯的詩句,便知山伯心中所想的仍是那個祝英台,自己心中也很不是個滋味,想到自己雖已與山伯成親,可事實卻如同虛設,甚至連看都不曾好生地看過她一眼,天下間何其之大,要找到一個曾經死過一回的人卻是如同海裡尋針一般的難,就如眼前的梁山伯,若不是碰巧遇上,又豈能知道他還活在這個世上,他一心要找到祝英台方是道理,找得著故然是好,若是尋她不得,我這輩子且不是要過著守活寡的那般日子麼?

    心念間,便問道,相公,你我拜堂之後已是夫妻,就應該共枕同眠,行夫妻之事,可你卻理都不理我,祝英台與你故然情深,可她如今身在何處也不得而知,我路鳳鳴雖不及祝英台那麼的情義深重,可我們現在畢竟是夫妻,俗話說春霄一刻值千金,相公應該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才是,可你卻把我當做殘枝敗葉般的放在一邊,連看都不願看得我一眼,我就真的那麼不如祝英台麼,還是你跟本就不喜歡我?還是跟本就沒想取我?

    山伯道,我沒有不想取你,也沒有不喜歡你,只是,我跟英台的情分非一般能比,身為人夫,卻是該盡到做丈夫的責任,可是,在沒有找到英台之前,既便我們是夫妻也只是禮義夫妻,要得我倆同床共枕,除非是金榜題名找到英台之後方是道理。

    鳳鳴道,如果你沒那個金榜題名的命,也找不到祝英台呢,那你是不是永遠不跟我同床共枕了?

    山伯道,我雖不敢肯定一定能金榜題名,但一定能找到英台的,等我找到英台之日,就是我們同床共枕之時。

    鳳鳴道,掘指算來,都已經**年了,你怎麼就肯定能找到她呢?

    山伯道,我離開朝陽洞時,師父曾跟我說過,我和英台都有天命在身,等完成興周大業之日,就是與英台重逢之時,我想,既然是天命,就一定能找到她,那怕是還需十年八載我也等了。

    鳳鳴道,你和祝英台的情義真的就那麼的深嗎?

    山伯道,我跟英台的情義,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比較,可以說是比海深,比血濃,比親情還親,你沒有體會過那樣的經歷,是不會明白的,想當年,英台女扮男裝上尼山功讀,與我途中相遇,便結拜同行,在尼山同起同坐,同床共被三年之久,我卻一點也沒發現她是女兒身,像那樣的結拜兄弟,試問天下又能找得出幾個來?

    鳳鳴道,你既與她同床共枕過三年,可她為什麼又要嫁給那個馬德方呢?雖說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也得要兩情相悅才是啊。

    山伯道,你以為英台是心甘情願要嫁給那個馬德方的嗎,祝員外本見我梁家窮,但又捨不得讓他女兒傷心,便與我約定,只要我能考取功名,就回來迎取英台,可沒想到的是,在趕考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些麻煩,等回到祝家莊時,那祝員外已在兩天前被馬家逼婚將英台許與馬德方了,就那麼不多不少的兩三日,卻鬧出一翻驚天泣地的事來,更導致我與她至今不得相見。

    鳳鳴道,你們之前早有約定,可那祝員外為何還要受逼於馬家將英台許與馬家去呢?

    山伯道,因為她當年女扮男裝去尼山讀書雖然不是傷天害理,卻是個有違綱紀之事,馬家知道後,就拿她去尼山讀書的事來逼婚,祝員外沒辦法,才答應馬家的婚事,這一切也許真是天意吧,只是短短的三天,如果我早到三天,當年我與英台就不會落得個世人皆悲了,如今也不會遇上你。

    鳳鳴道,那倒也是啊,你與那祝英台同窗三載,自然是情深義厚,可是,你哪裡知道,我們路家也和你早有淵源,要不然,你如今也來不了這裡,而我也不敢奢望嫁你為妻。

    山伯道,此話如何說起呀,當年,我雖曾金鑾面聖,但也只是與你爹路宰相同殿些許,也不曾會過面,更不曾與你爹有過三言兩語之交,哪裡談得上是淵源呢。

    鳳鳴道,當年你雖未曾與我爹有過三言兩語,但我爹卻是因為你才得罪了馬太師辭官的,要不然,我爹現在仍是朝中宰相,想想,你我又怎能在這裡相遇。

    山伯道,當年,我跟馬太師又不熟,跟你爹也沒有來往,而且,我從京師回去,還沒上任就身遭不幸,你爹又從何因我而得罪了馬太師呢?

    鳳鳴道,就是因為你身遭不幸,我爹才得罪了馬太師的,當年,我才十一歲,有一天,我們家來了兩位客人,一主一僕,都是女的,我管那個主子叫大姐姐,她們是去找天子告御狀的,說是蘇州馬員外仗著有馬太守撐腰,橫行霸道,仗勢欺人,害得梁山伯和祝英台身遭不幸,搞出了一翻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來,我爹便將她帶上金鑾殿面聖,說及其事,聖上聽說了馬家父子的惡行和梁山伯及祝英台的遭遇後,也深感同情,便下了密旨,著我爹專查那馬家父子的惡行和驚天地泣鬼神之案,後經查實,馬員外為富不仁,那馬太守更是為官不良,危害一方,我爹將馬員外和馬太守割職後流放邊疆勞役永不入朝,所有財產充公,分發給了百姓,馬員外和馬太守兩家就這樣垮了,那馬太守本是馬太師的門生,割除了馬太守,那馬力明裡卻不敢說什麼,暗裡卻是痛恨我爹,我爹怕馬力暗施黑手,有朝一日也招來橫禍,就辭去官職回鄉,遠離官非,還好,我爹當年所做的都是為天下百姓的事,要不然,我今天也不敢奢望你做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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