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9 拍賣行 文 / 戰西野
鳳蒼月看著軒轅夜，心中不是不震驚的。
她早該想到，這樣一個渾身氣勢十足的貴公子，即使是才幾歲，又怎麼會是一無是處呢？
四歲的四星靈者？
恐怕不止。阿夜他……神情那麼輕鬆，他的實力似乎……
不過這樣也好。
「阿夜，很好。」
她讚賞了一句，隨即轉過頭去，看向震驚的眾人，眼光犀利如同銀鉤。
那個口出狂言的男孩忽然覺得週身犯冷，不自覺的往後面退了一步，想要隱藏在人群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鳳長悅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果然。
「剛才，說我耍陰謀詭計贏了鳳靜雨的那個，對，就是你——」她纖細的手指直直指向人群中一個身影，不容拒絕的說道，「你不是說，碰見我，就一定會讓我好看，為鳳靜雨討回公道？好，現在，我給你機會。就在這裡，我接受你的挑戰。」
她聲音清淡卻帶著幾分凜冽。
「但是，唯有一個條件。生死由命。」
那男孩狠狠打了一個寒戰。緊緊的往後面縮著身子，希望鳳長悅不要看著他。
很可惜，鳳長悅看的清清楚楚。
她身形忽然一動，那男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身體已經顛倒了，緊接著，一股大力傳來，他就感覺身體騰空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鳳長悅抓到了練武場正中的台上。
周圍人目瞪口呆。
那男孩也是一臉慌張。
他不過是心中仰慕鳳靜雨，見她淪落至此，心有不忿，逞一時口舌之快，卻沒想到被鳳長悅抓了出來。
感受著下面眾人可憐的眼光，還有身前不遠處，鳳長悅那凜冽如同刀鋒的氣勢，他心中叫苦不迭——這不就是殺雞給猴看嗎！
他想要開口，卻已經晚了。因為鳳長悅已經向他行了禮。
「請多指教。」
他的腿募得一軟。
鳳長悅一聲低喝，腳步微動，瞬間帶起一陣罡風，朝著男孩而來！
男孩下意識的咬牙，凝聚靈力，渾身白光閃爍。雙掌成拳，朝著襲來的鳳長悅迎接而上！
砰！
一聲悶哼，二人一觸即分。
那男孩臉色瞬間成了豬肝色，感覺到雙手都已經碎裂，這種極致的疼痛……
呼！
還來不及反應，眼前身影一閃，鳳長悅的長腿已經掃來！
卡！
他勉力應付了一招，卻被鳳長悅輕易的破開靈力保護，直直踢上了他的小腿！
砰砰砰！
鳳長悅冷著眼，出手如同疾風！
不過瞬息之間，她已經踢中了對方的脖頸，胸膛，小腹，以及小腿幾個要害。
那男孩毫無招架之力，被鳳長悅打的連連後退，口中也開始吐出鮮血。
「你不是好奇我是怎麼贏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鳳長悅聲音低沉，卻帶著讓人膽寒的氣勢。
「我就是這麼贏的！」
她一腳飛出，直接將男孩踹出了檯子，身體在台上劃出一道白痕，隱隱血跡斑斑。
男孩氣息微弱，幾乎如同死去。
周圍人先是一片死寂，接著爆發出幾聲尖叫。
「快來人！殺人了！」
「快！快通知家主！」
「鳳、鳳長悅！你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自己家族的人痛下殺手，真是……」
剛想出言指責的人看見鳳長悅冷睿的目光，突然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吶吶的收回了話。
「他沒死。但是並不是我打不死，而是我不讓他死。懂嗎？」
鳳長悅冷冷出聲。
「任何人，對我的實力有所懷疑，對我的勝利有所懷疑的，大可像這個人一樣，親身試驗。我會親自告訴你們……」
她目光緩緩的掃視過眾人，很多人承受不住那樣的刀鋒一般的目光，都忍不住往後面退步。
「……懷疑，猜忌，挑釁……這些，我都接受。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們不服，我就打到你們服！」
「不服，我就打到你們服！」
少女鏗鏘有力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練武場，忽然就鎮住了一干人等。
人們有些發愣的看著那單薄的少女，身姿消瘦，臉色還有些蠟黃，明顯是以前遭受了不少欺負。左邊臉頰上，暗紫色胎記如同籐蔓一般，纏繞其上，詭異而醜陋。
但是那雙眼睛卻明亮如斯，閃爍著最為堅定有力的光芒。所到之處，一切艱難險阻，似乎都會迎刃而解。
那是自信的力量，那是基於對自身的強大信任！
倉皇的眾人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這樣的一個女子，似乎擁有者比鳳靜雨更加讓人折服的力量。
因為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說服。
說完，鳳長悅便牽著軒轅夜，逕自離開。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寬敞的道路。
敬畏的，讚歎的，畏懼的，看著那個曾經被眾人欺負的身影，步伐穩健的離開。
鳳長悅，真的不一樣了。
……
因為鳳長悅這一架，眾人竟然就忽略了軒轅夜。畢竟相對於一個不明身份的孩子，他們更為忌憚鳳長悅。
但是鳳長悅卻不會忘記。
此時，她和軒轅夜正面對面相對而坐。
「阿夜，我說給你的東西，你看看。」
她忽然從手鐲裡面掏出了那個奇怪古樸的盒子，臉上的神情有些奇異。
軒轅夜接過來：「什麼東西？」
能讓鳳長悅露出這種表情的，似乎不是什麼一般的東西……
鳳長悅卻是有些感慨，原來那金色鐲子真的可以這麼神奇，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東西帶了出來。不過那盒子上沒有任何能量波動，要不是她眼尖，認得上面的花紋，也不會專門將它帶出來。
軒轅夜仔細看了一眼，也發現了這盒子的不同。
上面沒有上鎖，他輕抬手指，就打開了——
一張白色的人皮面具，還有一塊白色的骨頭，瑩潤光澤，似乎是人的一片殘破的肩胛骨。
以及，一張破舊的羊皮紙。
軒轅夜看著那骨頭，眸色微微變幻。
鳳長悅拿起那面具，敷在了臉上，靈力微閃，再次出現時，赫然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英俊的男人的臉。
「阿夜，人皮面具。怎麼樣？」
「一般。」軒轅夜對這些小東西並沒有什麼熱衷的，只是見鳳長悅喜歡，便也淡淡。
鳳長悅忽然狡黠一笑。
「阿夜，好玩的不是這個，而是……咱們可以換個身份去做事了！」
軒轅夜心中一跳：「你想去幹嗎？」
鳳長悅帶著他就往外走。
「星輝拍賣行。我想，他們應該很歡迎我這樣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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