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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接下來的星期一,治安官帶女孩們去乘帆船。茱莉送她們上床,回到隔壁她的房間休息,但她睡不著,坐在角落的椅子里,瞪著黑暗。
  百葉窗突然打開,月光流瀉入房間。她立即跳起來,看到一雙熟悉的腿触及地毯。就像一個訓練有素的印地安勇士,他悄然無聲地由窗而入,向床走去。
  羅斯公爵。興奮在她胃中煽動。他來找她了。
  她高興地向他走去。銀色月光照在他可愛的臉上,強調出迤周貴的鼻子和优美的顴骨。
  “別叫。”他耳語道,抓住她的手臂。
  叫!她想對天大叫她的幸福。他來找她了。
  “瑪麗好嗎?”
  茱莉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他不是來找她,是來查看他的孩子們。“她們都很好。”
  “可是威爾今天帶瑪麗去坐船。”
  茱莉假裝冷漠地說:“你以為她會暈船。”
  他掃視房間。“她”向都暈船。”
  “這次沒有。”茱莉走開。
  “你要去哪儿?”
  “去拿我的睡袍。”
  他的眼睛由她的睡衣領口溜至她拖鞋的鞋尖。“在等威爾嗎?”
  像被他打了一拳,她几乎站不住。“出去。”
  “等我先送達一個消息,波克今天回來了,他急著想要見你。”
  公爵知道波克為何回來嗎?她曾期待他,但听到他回來的消息,她一點也不高興。她現在必須离開蘇格蘭和她所愛的孩子,以及她不信任的男人了。“波克現在在哪儿?”
  “在羅斯堡的書房,和伊恩”起來的。”
  “你愿意替我傳個話給他嗎?”
  “可以,如果你先告訴我”件事,柏茱莉。”公爵將她逼至角落。“你和威爾睡過覺嗎?”
  在她能打他耳光之前,他已抓住她的手腕。“那不關你的事。”
  “噢,有關。你和我已有婚約。”
  “婚約,那是你的异教風俗,不是我的。我不想和你有任何關系。”
  他猛吸一口气。“那么你已和威爾睡過了。告訴我,茱莉,你喜歡我們兩人掀起你的裙子嗎?你在他身下扭動,指甲也招入他的背肌嗎?啊,還是會害羞,嗯?這樣吧,告訴我一件事就好,為了偷走莉安的孩子,你打算做到什么樣的地步呢?”
  她的心跳停止,腦子气憤的哀嚎。“你怎么發現的?”
  “若婷給我看過一封信。”
  “什么時候?”
  “我們离開金拜爾堡之前。”
  她破口大罵:“你一直知道我是誰。你和我上床時知道,你提到未來時知道,你使我愛上你時也知道。”地抓住他的襯衫。“哪一個是我的外甥女?”
  “這個你永遠不會知道。”
  “哼,我會的。我現在看得懂蘇格蘭文了,我要回金拜爾堡去查孟家的族譜。”
  “你找不到你想要的一頁,我已經將它燒掉了。”
  “你怎么能這樣做?”
  “噓!”他的手蓋住她的嘴。
  她的牙齒咬入他的肉里。
  “哎喲!”
  “告訴我!”
  “休想!”
  門打開,威爾站在門檻上,手中提著一盞燈,另一只手拿著槍。“又發情了嗎?”
  藍棋不假思索地擋在茱莉和槍之間。治安官友善的提議一直是虛偽的,他無意忘掉過去而談和。而且茱莉比她自私、淫蕩的姊姊好不到哪儿去。藍棋咒罵自己是個天真、浪漫的傻子。“因為我在你之前到這里而生气嗎,威爾?”
  “你不認為正相反嗎?”他把槍指向走廊。“你被捕了,公爵。”
  藍棋回頭看到茱莉臉色蒼白,目光茫然。他為何要說那些傷人的話?因為他的世界已經顛覆,只有一個方法可以改正。可是選擇這條路,他也冒著、永遠失去她的風險。在絕望中,他伸手要抓她。
  她退后。
  “不准再這么做。”威爾說。“茱莉,你還好嗎?”
  她的眼睛膘向威爾,恍惚地點點頭,走至椅邊坐下。
  “我們失陪了,茱莉。”威爾說。
  不理會槍對著背,藍棋領先走過走廊。孩提時代,他常來這里,雖然已過了二十五年,他仍輕易地找到通往書房的路。
  威爾在桌子后面的位置坐下,放下手中的槍。他以拇指和食指摸著彎曲的鼻梁。“要我叫醒牧師?或是等明天再說?”
  滿足感由藍棋的身体一竄而過。“牧師?那么你終于決定和我談條件了。”
  威爾迷人的一笑。“我是要維護國王的法律。你否認引誘柏茱莉嗎?”
  “我不必回答你。”
  “不必嗎?”他轉動著桌上的槍。“茱莉未婚又住在我的家中。身為治安官,應有責任伸張正義。你連累它名譽受損,就要娶她。”
  “誰說的!”他火冒三丈地跳起來。“我剛進屋而且衣著整齊。”
  威爾拿起槍。“坐下,別忘了我比大部分人都更了解你。我看過你在宮廷那些不負責任的行為。”
  藍棋怒道:“少廢話,我已改變了。”感謝茱莉,他已是個不同的男人。
  “呸!幸好我及時進入茱莉的房間。”
  “誰敢說你沒有掀過她的裙子?”
  威爾平靜地說:“身為君子,說話算話。引誘姊妹是你的專長,不是我的。”
  事情來了,藍棋想二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莉安。”
  藍棋不再躲避。威爾像平常一樣直話直說,這是好的。他們也應該談開了。“你以為我引誘她?”
  “我知道你有,而且謝謝茱莉告訴我,我還知道莉安因生你的孩子而死。”
  藍棋早料到如此。可是把他并未犯下的罪怪到他的身上,有辱他的自尊。“你之所以恨我,是因為我收容了被你遺棄的女人,是嗎?這使你气憤難當。”
  “該死的,是的。”威爾譏嘲地說。
  “這是你恨我的唯一理由嗎?”
  “這就夠了,你這愚蠢的蘇格蘭人。莉安是我的。”
  這很合理,藍棋告訴自己。除非他和威爾能和平相處,否則東羅斯地區的任何事情都不會改善。可是首先他們必須拋棄前嫌。藍棋說:“放下槍,告訴我你為什么從未嘗試尋找莉安。”
  槍敲在桌上。“我不和你共用一個女人。”
  “你能給莉安什么呢?當時你已跟蕾琪結婚了。”
  威爾下顎的一束肌肉開始抽動。他驀地起身,走至窗邊,推開百葉窗,望著清冷的夜。“我提供我的保護和倫敦的一幢房子。就算是一個私生子也有權利擁有一個情婦吧。”
  藍棋想到四個女儿和膽敢稱她們為私生女的無情之人。“我很抱歉曾經罵你私生子。錯在你父親不是你,我現在知道了。”
  他的肩垮下來。“謝謝你。”
  藍棋的腳蹺到桌上。“莉安對你所提供的保護怎么說?”
  “她噘嘴說她想要結婚。”
  莉安的說法完全不同。她說已厭倦威爾,說他是個爛情人又沒有錢。“那時你才告訴她,你已婚且已有個儿子了嗎?”
  他點點頭,轉過身坐回椅中。“她開始丟東西并大叫說:“那很好,因為她想嫁個有錢人。”我看,她已找到一個了。一個剛恢复頭銜、沒有婚姻而且很富有的公爵,偏偏他不肯娶她。可是他將會娶她的妹妹。不要把腳放到我的桌子上。”
  “抱歉。”藍棋在椅中坐直。之但富有的公爵只想要回他的女人和孩子,并維持東羅斯地區的和平与繁榮。”
  威爾注視著槍。“你在客棧和其他地方都說過很多次了。”
  “我是說真的。莉安已死且已入土,我們不能讓她安息嗎?”
  威爾猛然站起,椅子向后翻倒。“你引誘她。她是我的情婦,你使我像個傻瓜。”
  藍棋抓住机會說:“我以我所有死在戰場上的祖先發誓,我沒有引誘地,也從沒和她有過任何關系。我更沒有使你蒙羞。”
  這慎重的誓詞使威爾動容。“上帝幫助我,因為我竟然相信你。”他的口气已很像公爵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一個誓言擁護法律的人。
  威爾扶起椅子。“你提議如何解決我們在東羅斯這里的一共同一問題?”
  他需要藍棋的幫忙。像個經驗老到的賭徒,藍棋在對手打出K時,胸有成竹的放下一張A,他說:“一場訂婚典禮或許可以使我們順利解決一切。”
  “休想!你必須馬上限茱莉結婚,否則就像其他罪犯坐牢。”
  “我不會逼她,威爾。那女孩必須自愿來找我。”
  “你愛她嗎?”
  “噢,當然。我已向她求婚兩次,她都拒絕了。”
  威爾蹙著眉。“她以為你曾是莉安的情人。”
  “是的,這是她不要我的原因。”
  “那么你為何提訂婚典禮呢?”
  “我不是在說自己,而是說大偉和我的一個女儿。他是個好孩子,有他當半子我會很驕傲。”
  威爾不相信地張口瞪著他。“這樣的婚事將聯合我們的家族,确保東羅斯地區英格蘭人和蘇格蘭人的和平。”
  藍棋暗自藏好一絲微笑,說:“是的,而且我將向國王請愿,把泰恩伯爵的頭銜賜給大偉。”
  威爾一臉的怀疑。“你為何要這么做?”
  “因為我和你曾是朋友,我認為我們還可以是朋友。何況,大偉本來就該繼續他外祖父的頭銜。”
  “麥杰森是個殘酷的老人。”
  “是的,不過大偉像你。”
  威爾搖搖頭,悲哀地一笑。“別浪費你的時間稱贊我,藍棋。我了解你。”他伸出友誼的手。“那么就選莎拉,她將成為大偉的妻子。”
  藍棋的胃揪起來。“不行。”
  威爾傾身向前,嘴固執地抿成一線。“她很适合他,他們兩人都開朗又漂亮。大偉有時說話太多,可是他——”
  “是她的哥哥。”
  “——從來不無禮或殘酷,他們也彼此喜歡——呃,你說什么?”
  “他是她的哥哥。”
  威爾的臉蒼白。“你說謊。”
  藍棋交叉著雙腿。“我沒有理由騙你,威爾。她是莉安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
  威爾頹然跌入椅中。“可是,怎么會……”
  藍棋笑道:“身為這么多孩子的父親,你還需要問這個問題嗎?”
  “可是孩子怎么會在你手上?而且是什么時候?”
  “國王任命你當治安官的條件是要你和蕾琪复合時,你离開了倫敦,莉安來向我求救。我給她旅費叫她回維吉尼亞去。六個月后,我接到消息,說她已死在愛丁堡。”
  “你當時可以告訴我,”他無力地靠向椅背,剩著天花板。“如果你知道她怀著我的孩子……”
  “你能怎么做?把女孩帶回家來嗎?你有一樁婚姻亟需彌補,也該對小小的大偉做個好父親。”藍棋吐口气。“就算是你妻子那么好的女人,我也不認為她會歡迎莎拉。我無法忍受她在孤儿院里,反正我已把若婷、雅妮和瑪麗找了回來,我喜歡做父親,而且沒有任何困難。”
  “我不知要怎么說。”
  “你必須答應我不要告訴她,那會使她的一生像個謊言。”
  “我答應。帶著私生子的詛咒活著,對一個孩子很辛苦。”
  威爾几時才能克服這种痛苦呢?藍棋不知道,但是他打算助他一臂之力。“你就拚得很好。”
  威爾環視一下房間。之足可以吧。還有誰知道莎拉的事?”
  “沒人。”
  “我向你保證絕不告訴莎拉。”
  藍棋感到如釋重負,伸出手去。“這樣最好。”
  威爾揉著額角。“莎拉!”他重复道。“我真不知道要開槍打你或是謝你,抑或是逮捕你。”
  “如果你把我關進牢里,姓孟的會造反。”
  “他們造反几時還需要理由了?”
  “他們都說你好,而且很贊美你。”
  威爾大笑,握著藍棋的手。“我打賭,吟游詩人也將歌頌這件事。”他坐直身。“若婷會成為大偉的好妻子。”
  “是的,她會。你明天會派人送她們回家嗎?”
  “不,我親自送她們回去。”威爾變得嚴肅起來。“你愿意告訴我若婷和雅妮的生母是誰嗎?”
  感覺這消息會更鞏固他們的友誼,藍棋說:“若婷的母親是莫麗絲。”
  “我的天!若婷是查理二世的后裔。”
  藍棋心中充滿溫暖。“是的,她很有王后的气質,不是嗎?”
  威爾搖搖頭,說:“雅妮呢?”
  藍棋輕笑。“康佳蘭。”
  威爾呻吟一聲。“你獵取安亞力公爵的外甥女。”
  “是的,但她本身也有功勞。”
  “你在床上真有一手,藍棋。”
  藍棋突然感到無限空虛。“不過,我的床現在很寂寞。”
  威爾的表情极為和善。“茱莉的事,你要怎么辦?”
  藍棋歎口气。“我不知道,她來蘇格蘭是想把孩子帶回維吉尼亞。”
  “她已愛上你,而且我有權利逼她跟你結婚。”
  “她太固執不能用逼的,她因莉安的死而怪我。”
  “告訴她實情,她很想知道莉安的事,常常問起。”
  “你告訴她什么?”
  威爾聳聳肩。“我說莉安是位貴族女士的伴從,我無法告訴她實話。”莉安在宮廷其實有過忸一數的情人。
  “我也是,而且我也沒有權利告訴她莎拉的父親是誰。”
  “我有。”
  “不錯,我愿讓茱莉留下對莉安美好的回憶。”
  威爾起身說:“我會告訴茱莉,不過既然海蒂听你的,你叫她發訂婚的事。”
  藍棋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我很好奇,你怎樣贏得英格蘭人的民心?”威爾說。
  藍棋推開椅子站起來。“跟你將贏得蘇格蘭人的心一樣,我會幫你。”
  威爾笑道:“誰會想到我竟成為你的學生呢?”
  茱莉折好毛裙放入行李袋中。她的雙手不再發抖,胃也不惡心了。甚至她想起公爵憤怒的話時,也不會恐懼地畏縮。就像熱力燙著傷口,他的指控令她的痛苦麻木,也封閉了她的心。她知道她該怎么做。
  維吉尼亞和她的未來等著她,她會依當初的計划和波克搭下班船回去。馬家會很高興見到她回去履行她的契約。
  她把袋子放在地上,拿起圍巾。還有一件事要做。她悄悄走入走廊,听到公爵和治安官的聲音。他們怎會談這么久?而且為什么沒有對彼此大叫?
  她不再管他們了,她已花太多時間想平服他們的歧見。如今已不關她的事,她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她小心地打開女孩們睡覺的房間。一盞微黃的燈照著房間,她一一打量她們可愛而熟睡的臉,幻想著公爵會為她們找個什么樣的丈夫?一定會是好丈夫,因為他很關心他的孩子,在這方面,他是值得稱贊的。
  她退后一步,打量最后三個女孩,其中一個是莉安的孩子。可是她已不再關心是哪一個,因為她愛她們每個人,、永遠不會忘了她們。
  再見了,甜蜜的女孩,祝你們幸運!
  腳步聲在她身后響起,可是茱莉不在意。她不屬于蘇格蘭,在這儿沒有任何人能嚇唬她或威脅她。現在不行了。
  她有种奇怪的感覺,轉過身,發現治安官站在門口,眉頭緊蹙。她已開始喜歡這個英格蘭人,公爵若愿意也可以重拾他們的友誼,因為本質上他們其實是非常相像的——都是很好的父親,也都是固執而且要求很高的人。
  他移向一邊。她關上門,走向她的房間。
  他跟著她。“你要离開。”
  不理會喉嚨的緊繃,她說:“是的。”
  “我以為你愛孟藍棋。他想要你,他要接你回去。”
  茱莉想到她簽的工作合約。“不,他不會。他會為自己找個适當的公爵夫人。”
  “你為什么不留下來?”
  “我不能。”
  “因為他和莉安的關系嗎?”
  原來,公爵已提過她。“對我的姊姊和過去,我們都已說得夠多了,我只想要回維吉尼亞。”
  “你……呃——”他指著她的袋子。“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我是說,你一定遺忘了什么。”他微笑地加一句。“女人通常都如此。”
  只有我的心和我姊姊的孩子。“我全都收拾好了。”
  “請先跟我下樓,我有話要告訴你。”
  “什么事?”
  他抓住她的手臂,領她到樓下。“我有個宮廷的故事要告訴你。”
  一個小時后,茱莉到達羅斯堡的廚房門口。幸福和溫暖包圍著她,她全心希望可以留下來和羅斯公爵白首偕老。可是這不是一個來自維吉尼亞的契約女仆所該奢望的命運。
  “祝你好運。”威爾小聲說。
  她轉身揮揮手,感謝得說不出話來,也興奮得無法說話。她脫掉鞋子,船腳穿過廚房。
  聲音由圖書室飄來。她停住,附耳在門上偷听。她听到波克的聲音時,微微一笑。
  他正和伊恩在談著維吉尼亞,她繼續走。事情會解決的,她要抱著無悔的良心和對莉安的美好回憶离開蘇格蘭。
  藍棋沒有引誘莉安。他關心孩子,所以保守秘密,才說出殘忍的話。她不久前破碎、受傷的心,如今充滿著認命的滿足。她可以跟他道別了,甚至可以告訴他實話。
  在那之前,她會再愛他一次,帶著他的吻离開此地。她打定主意,走向他的書房。
  他躺在面對壁爐的安樂椅里,火光照著他俊美的臉龐。他沒穿上衣,安詳地躺著。
  她微笑地悄悄在火中加入几根木頭,然后脫掉衣服,穿上那件墨綠色的禮袍。她在他面前跪下,頭靠在他膝上。
  他動了一下,但沒有醒來。
  她以指甲畫過他長褲內側的縫邊。他的眸子緩緩地睜開,露出警覺的光。他盯著禮袍,她綰起的頭發和她放在他腿上的手。
  她沉浸在他無言一的贊美中。
  “喜歡這禮袍嗎?”他問,伸手尋找綁住禮袍的金線。
  她唇上出現期待的微笑。“就和我喜歡你一樣。”
  結打開,沉重的禮袍由肩上滑落到腰,他的食指畫過她的鎖骨。愉快的感覺滑過她赤裸的肌膚,她的眼睛閉上。“我喜歡你的高貴、你善良的心,還有你的鼻子。”
  “我的鼻子?”他滄口气。
  她笑道:“別告訴我別的女人沒有提到你的鼻子。”
  “沒有,在這种時刻沒有。”他愉快地說。
  “這是個特殊的一刻,是嗎?”她的聲音因激動和欲望而低沉。
  他的雙手靜止,表情變得嚴肅。“為什么特殊?”
  “因為威爾告訴我莉安的孩子是他的,我很抱歉誤會了你。”
  他倒回椅中,注視著爐火。“原來你是來獻身以求贖罪的。”
  有事不對,他應該歡迎她的。“我不是來贖罪的。”
  “他告訴你是哪一個了嗎?”
  “沒有。”
  他再次面對她,此刻火焰在他眼中跳躍。“可是你來蘇格蘭是要帶孩子回維吉尼亞的,你改變了心意嗎?”
  她無法對他說謊,他的表情太誠實、太坦然了。“改變了一部分。”
  “這不算什么解釋,茱莉。”
  爐火僻啪作饗,溫暖著她的背。“我必須返回維吉尼亞,可是我不能把一個孩子由深愛她的父親身邊帶走。我以為我可以,可是我做不到。”
  他交叉手臂抱著赤裸的胸。“那么在你和波克离開前,我還能在你怀中度過一夜。”
  她心痛如絞,眼淚奪眶欲出。他听起來那么冷漠,看起來那么气憤。“這是我僅能給你的,藍棋。”
  他抓住她的肩。“為什么?茱莉,為什么你不能留下來跟我在一起。”
  她仰著頭,任淚水流下。“因為我為了來此的旅費,和馬家簽了工作十年的契約。”
  地震惊地瞪大眼睛。“你為了找莉安的孩子,用十年的生命做為交換?”
  “這對我不算多。我到蘇格蘭時并不知道莉安有孩子,之后我必須找到她。我無法忍受她受人虐待,我想要愛她。”
  “你的确愛她,茱莉。要我告訴你她是哪一個嗎?”
  她用兩根手指搗住他的嘴。“不要,我愛她們,全都一樣。”
  “可是這是你來的目的,你想要知道。”
  她搖搖頭。“我已知道我需要知道的一切。莉安的孩子十分安全地和她美好的父親在一起。”
  他假裝抱怨,說:“我會是個更好的丈夫,我發誓。馬先生借你多少錢?”
  “五百英鎊。”
  “我愿意還給他五百万英鎊,如果這能留住你。波克可以把話和錢帶回去。你愿意留下嗎,茱莉?你愿意成為我的愛喝?”
  茱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她欣喜且勇敢地問:“你愿合法的跟我結婚嗎?”
  “是的,公爵夫人,我愿意今天就跟你結婚。”
  她害羞又不安地說:“我不懂怎么做公爵夫人。”
  他微笑道:“我會耐心地教你。”
  她握住他的手。“你愿原諒我欺騙你嗎?”
  他咬著唇,假裝板起臉孔。“原諒你?或許我會,但那需要你付出很多的愛、諒解和犧牲。”
  她期待地屏息說:“我要由何處開始?”
  他咧嘴一笑。“就從脫掉你的禮袍開始吧!”
  她欣然從命。就在蘇格蘭最佳騎士的象征中,她擁住贏得此一榮譽的男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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