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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研卿隨著黑燃登上這艘“黑蝎號”,這是黑燃旗下的船艦,張揚著黑蝎子的旗幟,無人敢來騷扰。
  船艙里,黑燃抱著研卿,他們品著紅酒、吃著葡萄,研卿深深慶幸自己得償所愿,能夠得到黑燃的愛,現在的她,生活又充實又甜蜜,黑燃總是會設法滿足她的一切喜好,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她再沒有其余的要求了。
  她心頭的隱憂只剩秦芷商了。
  最近秦芷商去了北京洽談公事,她還沒有机會正面跟秦芷商談到她的選擇,不過她已經做好心理准備,無論要承受多少責難,無論秦芷商會如何痛批她忘恩負義,她都跟定黑燃了。
  沒錯,她愛得堅決,愛得肯定,沒有人可以阻止她,而她也不想錯過這份她生命中最美好的美好!
  黑燃挑挑眉道:“卿卿,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吃葡萄,讓他們削些木瓜來。”
  這樣對待女人還是他生平第一次,不過這些很快就會結束了,很快的,她會了解棋高一著的是他。
  研卿只是微笑。“誰說我不喜歡吃葡萄?我喜歡得很!”
  說著,她笑意盈盈地連吃了几顆,有他在身旁,她什么都喜歡吃,只因為,他是她最愛的男人。
  其實,她應該感謝秦芷商的,如果不是秦芷商,她也就不會認識黑燃,這段千里情緣,說來該請秦芷商喝杯謝媒酒才對,可是她知道,秦芷商絕不會有那种接納的气度。
  無所謂,沒有人祝福的婚禮也沒關系,她會努力創造幸福給每一個人看,她要做黑燃最忠實的小妻子,她會為他學習煮飯,洗手做羹湯……
  驀地,她的心頭熱了起來。
  不羞呵,研卿,黑燃說要娶你了嗎?他并不會開口呀,一切的美夢只是她的幻想罷了,或許他并不想要一個婚禮。
  “想到什么?”他輕描淡寫的注視著她。“為什么臉紅了?”
  她揚起眉毛,坦率地說:“我在想,你穿新郎倌的衣服不知會是什么樣子?”
  暗示得夠清楚了吧?如果他現在向她求婚,她會答應的!她一定會答應他,黑燃,你快點儿開口吧!
  他勾起一抹淡笑。“想看?”
  她的目光投射在他臉上,反問道:“難道你不想看我穿新娘白紗?”
  為什么黑燃顯得那么么動于衷?平時他對事物一派懶洋洋她可以接受,可是她提到的是他們的婚禮,怎么他沒有她預期中來得興舊?怎么他不親吻她,請求她嫁給他哩?
  驀地,艙門被打開了,屠天捷异常凝重的沖進來。
  “燃哥!”
  黑燃有絲不悅,他掃了屠天捷一眼。“什么事?不是說過不許來打扰嗎?怎么忘了?”
  “燃哥,情況緊急!”屠天捷急著道。“海幫的人來襲擊我們,現在已經有十五艘船將我們團團圍住了!”
  也難怪屠天捷急成這樣,他們這次出海是純粹娛樂,因此黑燃沒多帶人,連屠天捷在內,船上只有二十來人,火力更只有槍枝罷了,連子彈都不知道夠不夠。
  “海幫?”黑燃冷笑。“好大的膽子。”
  海幫雖是海上梟雄,但比起陸上黑蝎盟的龐大勢力,海幫還差得遠,這次膽敢前來狙擊,想必是不甘上次与澳門“虎豹門”的生意被黑蝎盟給搶了,所以來找晦气。
  屠天捷續道:“我剛剛試著通知灼哥來支援我們,誰知道這鬼地方居然通訊不良,二十几支手机,連通電話都打不出去,燃哥,現在怎么辦?”
  “讓他們來吧,無所謂。”黑燃起身,鄙夷地冷笑。“我去看看他們的狗膽膨脹到什么地步。”
  “我也要去!”研卿立即跳下黑燃大腿,這种黑道的海上狙擊勢必精采,像她這种平凡老百姓平時難得一見,錯過就太可惜了。
   
         ★        ★        ★
   
  海面上風大浪大,青紫色的烏云不知道什么時候遮蔽了天空,一股山雨欲來的狂猛風勁將海面上的船只刮得東搖西晃。
  “怎么突然變天了?”研卿拉緊外套,她咕噥著,早知道多穿件衣服就好了,她現在冷得直打哆嗦。
  “冷?”走在前頭的黑燃脫下自己外套丟給后頭的她。“穿上我的外套。”
  研卿感動地將黑燃的外套穿上,一股男性气息染上她心間,黑燃的外套,她覺得好溫暖!
  可是,當她踏上了甲板,那份溫馨的感覺立刻消失了,因為“黑蝎號”已被海幫的人馬毫無空縫地包夾住,就算有援兵也難以接近海幫包夾之地,他們人馬浩大,起碼有上百人。
  “老天!”研卿直覺的看向黑燃。“你跟他們一定有很深的怨仇!”
  看來黑蝎盟這回真的凶多吉少了,對方人那么多,他們要怎么脫困才好?
  “怕嗎?”黑燃看了她一眼。“進船艙里去。”
  他一點畏懼也無,因為他知道海幫根本不可能動他,他們只是咽不下上回那口气,專程來殺殺黑蝎盟的銳气罷了。
  研卿想也不想的搖頭。“不!我要陪你!”
  她不要做個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女人;黑燃落難,她當然要陪著他嘍,就算對方殺過來,她也怎么樣都不走!
  “黑燃!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哈!老天有眼哪!”海幫的幫主海雄見黑燃步出船艙,他立即隔海喊話。
  黑燃淡淡地道:“海雄,你知道沾惹黑蝎盟的下場。”
  在二十多個隨身部屬的庇護下,海雄大搖大擺的道:“沾惹黑蝎盟又如何?你現在的命操縱在我手里,海面上全是我的人,你居然還敢出言恐嚇我?”
  黑燃懶洋洋地道:“有能力的話,盡管將這艘船打沉。”
  海雄打鼻里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敢!”
  說是這樣說,他還是頗為忌憚黑蝎盟的勢力,今天黑燃只不過是一時沒留神才會落在他手里,他胜,是胜在以多欺少,如果改天黑蝎盟整軍韃伐他海幫,他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但是要他就這樣放過黑燃實在不甘心,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說他海雄有机會報仇也不敢,他竟不是會成為道上笑柄?
  不行,再怎么說海幫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幫派,他竟可讓自己變成眾人恥笑的對象,今天他非給黑燃一點下馬威瞧瞧不可,讓姓黑的以及道上所有的人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
  “那么,請便。”黑燃根本就不在乎目前的情勢。
  “好!咱們走著瞧!”
  海雄一個手勢,倏然間,包夾黑蝎號的八艘船上的人全數跳上了黑蝎號的甲板,一時驟增的重量讓船身稍微傾斜了下。
  研卿跟在黑燃身后,眉心緊蹙著,她不知道黑燃有什么打算,可是他看似從容的模樣,大概早有對策吧!
  “大伙上!”海雄齜牙咧嘴地喊。“表現好的,本幫主重重有賞!”
  兩幫人馬瞬間械斗了起來,一時間血光淋漓,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但很奇怪的,黑燃只悠閒的站在甲板中央,卻始終沒有人敢去砍他。
  “這些沒用的家伙!”海雄恨恨地開罵。
  他當然知道他的手下為什么不敢去動黑燃,砍了黑蝎盟的未來幫主,就算是海幫也護不了呀。
  海雄撇撇唇,他精銳的眸光往黑蝎號的甲板搜尋了下,然后他詭异地勾起一抹笑。
  “阿鎮,去把黑燃身后那個女孩捉來。”海雄命令他的儿子,雖然他并不知道站在黑燃身后的那個女孩是誰,不過能一直待在黑燃身邊的,想必對黑燃來說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先把她捉來准定沒錯。
  “是的,爸爸。”海鎮服從地說。
  海鎮領著四名手下跳上黑蝎號的甲板,在眾人打得難舍難分之際,他出其不意的出手攫住研卿。
  “救命!”研卿驀然地被人擄走,她嚇得惊呼出聲,戰況火熱,可是一直沒有人動黑燃,她也就一直安全得很,所以她全然沒有防備之心,可是沒想到會有人突襲她。
  “燃哥!卿卿被那小子捉走了!”屠天捷忙中分心,他一個人對付五個人,手臂已有多處刀傷。
  黑燃看到了,可是依然無動于衷。
  “黑燃!救我!”
  研卿再度求救,但海鎮与他的手下們已經抬著她俐落的跳回海幫的船只,黑蝎盟的每個人都被海幫至少五人以上團團夾攻,根本沒人可以分身救她,唯一可以分身的就是黑燃,可是他卻文風不動,就像他從來不認識研卿是何許人似的冷漠。
  “儿子,干得好!”海雄得意的笑了,看黑燃那動也不動一下的樣子,大概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吧?
  适才他手下一名分舵主才告訴他,那女孩叫卿卿,就是江湖上盛傳中那位黑燃的女人,她夜夜服侍黑燃,他們已經要好得快結婚了。
  哈,現在他海雄捉了黑燃最重要的女人,他非要好好敲黑燃一筆不可,至少要他放掉与虎豹門的合作,將合作權轉讓給海幫才夠爽快!
  “阿鎮,把這個女的押進去綁起來!”
  海雄吩咐完后,示意手下吹號角,號角聲響,他的手下全從黑蝎號撤了開來,各自歸隊各自的船只。
  “黑燃,我先走一步了,想要這個女的,就赶快派人來跟我談條件吧,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唯我海幫,縱橫四方!”海幫在大喝幫內口號后,瞬間倏地規律四散,大隊人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海幫整個消失在海面之后,屠天捷帶傷來到黑燃面前,他懊惱地道:“燃哥,都是我沒用才會讓卿卿給那些混蛋捉走,我們現在立刻回去帶人去把卿卿給救回來!”
  黑燃望著海面,緩緩點了根菸抽。“不必了。”
  屠天捷一愣,怎么黑燃還有心情抽菸。“燃哥,我們不去救卿卿嗎?”
  “不去。”黑燃淡淡地道。“沒有必要。”
  “沒必要?”屠天捷拔高了聲音。
  這是什么理論?黑燃居然說沒必要去救他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是不是瘋啦?還一付老神在在的樣子。
  黑燃將菸蒂丟入海面,他轉身步入船艙,臨進船艙之前,他的聲音毫無感情的傳進屠天捷耳里,他冷然地說道:“記住,黑燃從不愛女人,所以,他沒必要去救一個女人。”
  一時間,屠天捷目瞪口呆。
  他被弄糊涂了,黑燃不愛卿卿?見鬼!那他們兩個一直以來在人前人后的親密算什么?愚弄他們大家嗎?
   
         ★        ★        ★
   
  研卿被帶回海幫總部,這里比不上黑蝎盟气派宏大,但規模卻也不容小覷,研卿根本來不及細看這地方,就直接被關進一間小房間里。
  從黃昏到深夜,除了一名送飯菜進來的中年婦人,海幫沒半個人來告訴她,他們究竟要將她如何處置?
  小房間里當然不會有電話,連扇窗戶都沒有,門從外面被上鎖了,她逃無可逃,也無從逃起。
  但她不怕,黑燃知道她在海幫,他一定很快就會來救她,她不會等太久的,她相信憑黑燃的勢力,他沒有做不到的事。
  于是這晚研卿吃完飯菜,很快就安然地睡了。
  隔天一早,中年婦女又替她送了飯菜進來。
  “我想見你們幫主。”她叫住擱下飯菜准備离開的婦人,他們要拘留她可以,但她不想待在這种密不透風的小房間里,她快被悶死了,起碼可以給她換間通風點的房間吧。
  婦人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漠地出去了。
  “喂,你……”研卿蹙眉,好差的態度,可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誰教她是人家的人質呢。
  中午吃過婦人送來的飯菜后,終于有人來看她了。
  “你還好嗎,卿卿小姐?”海鎮開鎖走了進來,但他也同時將門敞開著,表示他不會藉机對她不軌。
  “不好。”研卿揚起睫毛,直視著海鎮道。“放我出去,你們隨便將我關起來是犯法的。”
  海鎮聞言凝重地道:“就算我把你放走,你又能去哪里呢?”
  研卿昂起下巴,似乎他問的是個笑話。“我當然是回黑蝎盟去。”黑燃一定急死了,她要快點回去報平安。
  海鎮頓了頓,沉吟道:“看來你還不知道,黑燃已經不要你了。”
  研卿一呆。“你在胡說什么?”
  黑燃怎么可能不要他,這是多大的謊言呵,如果不是這可惡的海幫突然襲擊黑蝎號,他們在船艙里的那時,黑燃早已經開口向她求婚了。
  “請你冷靜,我說的全是實話,我沒騙你,黑燃真的不要你了。”海鎮眼神复雜的看著她。
  太像了,她那對眼睛太像他葬身大海的未婚妻了,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對她有了好感,也不忍看她傷心。
  她瞪著他。“你說謊!”
  她不信,她不會上當,說黑燃不要她,她說什么都不信!
  “我父親暫時還要將你拘留,你就委屈几天,等過几天黑燃真的沒有要救你的意思,你沒有利用价值,我父親自然會放你走。”
  研卿直勾勾的看著他。“你這么說的意思是,你根本也還不确定黑燃要不要來救我嘍?”
  哈:他自己露出馬腳了,幸好她沒那么笨,信了他的話。
  海鎮徐緩地道:“昨天黑燃沒在第一時間來營救你,也沒派任何人來海幫談釋放你的條件,今早我父親忍不住派人去黑蝎盟放話,我父親揚言,若要救你得趁早,否則他不敢保證不會對你怎么樣。”
  “結果呢?”研卿發現自己的手開始顫抖了。
  老天,她居然對這家伙的話半信半疑起來,因為她也同時想到了,黑蝎盟的勢力那么大,如果要救她,昨晚就可以救成,然而他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任她繼續被綁在海幫。
  為什么?黑燃真的背棄了她嗎?
  海鎮緩緩的說:“結果,黑燃冷然地說要怎么處置你都隨我們的意,他沒有意見。”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黑燃突然對她絕情了起來,据說,在他們海幫突襲上黑蝎號之前,她与黑燃還親密得無以复加。
  怎么忽地一夕之間風云變色,誰也猜不透,知曉這件事的人只是感歎,又有一名女子要為黑燃傷情了。
  研卿睜大眼睛,她斷然喊出:“不!”
  黑燃不會講出這么殘忍的話,他不會,他怎么都不會棄她于不顧,他怎么可以棄地于不顧?!
  海鎮歎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無法承受這個,但你也要為自己想想,如果明天、后天、大后天……黑燃一直不來救你,你要何去何從?”
  她的臉色灰敗。“你只是在騙我對嗎?”
  說對!天殺的,求你說對!
  “我沒有騙你。”海鎮發誓道。“如果我騙你,愿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不能做人……”
  “出去!你出去!”她對他吼,她不要听這些,她不要听!
  “好吧,你自己想想,我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話,告訴送飯的就可以了,我會盡量幫你求情,讓我父親早點放了你。”
  海鎮出去了,研卿臉色蒼白地跌坐床沿,她雙手痛苦的捂住面孔,為什么?黑燃!她只想知道為什么?!
   
         ★        ★        ★
   
  黑燃在分堂口處理完幫務之后,一名屬下立即識趣地送上一杯還冒著醞气的黑咖啡。
  屠天捷盯著黑燃看,都三天了,他還真的無動于衷,提也不提去救卿卿的事,他發現自己真的搞不懂黑燃。
  “你真的不去救卿卿?”屠天捷終于忍不住問了。
  “不關你的事。”黑燃喝了口咖啡,對屠天捷的指控,他根本懶得理會。
  他為什么要救研卿?她根本就是有著天使面孔的魔鬼,那种女人活該自生自滅,他會同情嗎?
  不,他不會。
  “是不關我的事,可是我覺得于情于理,你都應該去救她才對,畢竟她在這里無親無故,沒有人會幫她。”
  “無親無故?不見得。”黑燃撇撇唇。“如果你待在這里這么久,就是為了質問我的話,那么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談這件事。”
  “你當真不愛卿卿?”屠天捷攏緊眉頭。
  黑燃半眯起了眼睛,嘴角揚起。“我不介意任何人去愛她,她的死活与我無關,別忘了黑燃沒有感情,也不會愛人。”
  他不要再思索他愛不愛研卿的問題,他也不想去思索,那太惱人了,反正研卿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了,愛与不愛又有什么分別?屠天捷的問題恁地可笑。
  一陣徐緩的掌聲響起,褚黑蝎緩緩步了進來。
  “幫主!”屠天捷摸摸鼻子,他知道這里沒有他說話的余地了,他悄然退了下去。
  “說得好,燃!”褚黑蝎很滿意适才他所听到的,原本他還一度擔心黑燃會像黑熾般魯愚,現在他可以完全放心了,黑燃才是他最值得驕傲的養子,他那股不屑女人的勁儿,簡直与他如出一轍嘛。
  “義父您什么時候來的?”黑燃問。
  “來了好一會儿。”褚黑蝎微微一笑。“燃,我都听到你与天捷的對話了,這樣很好,你要繼續無情,且絕對無情,對女人不須留情,她們都是賤骨頭,不值得男人對她們好,知道嗎?”
  他那諄諄善誘的語气就像把黑燃當成不解世事的小孩子似的,反正黑燃打小時候起,也已經很習慣听褚黑蝎的這种論調了,現在多听几次也無所謂。
  “我知道,義父。”黑燃答得干脆,雖然他不見得有多尊重褚黑蝎,但褚黑蝎是自小養大他的人,只要不過分,他都可以照辦。
  褚黑蝎滿意的連連點頭。他笑道:“過几天我會把代幫主的封印交給你,黑熾那家伙已經永遠喪失繼任黑蝎盟幫主之位的資格了,燃,我的一切,未來都會屬于你,你要好好珍惜。”
  “談這些做什么?”黑燃一口將咖啡飲盡,他拿起外套。“義父,我陪您到粵式茶樓飲茶吧!”
  “把灼、烙一起找來。”褚黑蝎顯得興致頗佳。
  他很高興黑燃能及時回頭,幸好當年他是收養了四名義子,如果他只收養了黑熾一個,現在他肯定已經被活活气死。
  他會把幫主之位傳給黑燃的,黑燃對他忠心不貳,又對女人夠狠夠絕,黑蝎盟的幫主一職非他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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