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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七章 東成西就 文 / 夜九星

    次日一早,張揚按照當晚自己和郭嘉二人一起商量的主意,將盧通喚來,細細吩咐了幾句,又從之前楊程派人送來的金銀珠寶中挑了一個珠匣揣在懷裡,然後登車進宮上朝。

    散朝後,劉宏特地將張揚留了下來,詢問了一些新軍籌備的計劃和安排,末了笑著道:「愛卿多用點心,朕還等著看你替朕練出的精銳呢。」

    張揚沒想到劉宏這個甩手皇帝還關心新軍籌建,忙叩首道:「請陛下放心,臣定會盡心竭力,決不敢有絲毫懈怠。」

    劉宏點了點頭,擺手示意張揚退下。

    離開了偏殿,張揚剛拐過一個彎,迎面正碰上騫碩,不由暗道僥倖,他還正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呢。

    當下張揚迎上去笑著道:「這倒是真的巧了,我可正要去找騫兄呢,不想卻在這裡碰上了。」

    騫碩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道:「不敢,說起來應該是咱家去登門拜見校尉大人才是呢。」

    張揚笑著擺了擺手道:「噯,你我自家兄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起來了,喔對了,我昨天剛得了件稀罕東西,可是卻不知道出處,騫兄見多識廣,不知能否替我鑒定一下。」說完,看了一下跟著騫碩的兩個小宦官一眼。

    騫碩會意,道:「張大人客氣了,這邊請。」說完將張揚引到了自己的居所。

    見騫碩屏退了伺候的小宦官,張揚將懷中的珠匣拿了出來,剛一打開,裡面已經露出了一片珠光寶氣。

    騫碩定睛一看,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道:「這,這可是交珠呢!可怎有這麼大的?」原來匣中絹墊上放著的竟是兩顆黃澄澄的交珠。這種產自交州南海的珠子因為稀少,一顆已經是價值不菲,更不用說是四顆,還個個有龍眼那麼大,也難怪見慣了珠寶的騫碩也要吃上一驚了。

    張揚微微一笑道:「騫兄果然是識貨高人;這兩顆珠子還是我家下人去南方販馬時收購而得,騫兄若是喜歡,就送了給你吧。」

    騫碩看了看張揚,忙搖了搖頭道:「噯,張大人說哪裡話來;有道是『無功不受祿』,這麼重的禮我可擔不起。」語氣雖然堅決,眼光卻忍不住還是又瞟了一眼。

    張揚心中冷笑,嘴上卻更誠懇了:「騫兄若不肯收,那是把我當外人了;何況今後你我一起共事,需要仰仗騫兄的地方還多著呢。」

    騫碩淡淡一笑道:「張大人何必客氣,您現在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又是剛出爐的新軍統領,咱家一個小小中侯,說起來還是您的下屬,怎敢當得大人的厚禮。」話語中終於忍不住隱隱露出了一絲怨氣和醋意。

    張揚聽了,正色道:「不管騫兄信是不信,張某敢對天發誓,自始至終都未曾有和騫兄爭這個統領位子的意思,只是形勢所迫,現在我也是不能不為之,不過我終究只懂得帶兵,要論宮內之事還是騫兄熟悉。其實現在形勢很明顯,騫兄缺乏有力的外援,而我缺乏能掌控中宮的朋友,若騫兄肯和在下精誠合作,將來你主內我主外,這朝政還不是你我兄弟囊中之物,豈容得到張讓何進之流來說三道四。」一番話說得明白露骨,若是張讓何進那樣老謀深算之人,這樣的話只怕反會引起對方的猜疑,不過對騫碩這樣重利自私的人來說卻是誘惑力極強。

    當下就見騫碩微微低下了頭,臉上神色變幻,只不作聲。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臉上已經顯出了笑意,道:「張兄好口才,那麼,咱家該怎麼做呢?」不知不覺中,「張大人」已經改成了「沈兄」。

    張揚見效果已成,心中暗鬆了一口氣,道:「這當先一件事,就是要請騫兄和趙宋幾位多聯繫,想辦法將張讓段圭等人孤立起來,至於所費銀錢我自會讓人送上,等我新軍練成,咱們就可以待機而動了。」

    騫碩和段圭是死敵,張讓更是他前途上第一大障礙,這種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當下忙點頭道:「放心,這個包在我身上。」說罷,兩個人都一起大笑了起來。

    是夜,城東袁宅。

    張故作愜意地品嚐了一口美酒,微微歎了口氣道:「本初兄還真是會享受,到底是世家出身啊!」

    袁紹微微一笑,道:「張兄現在前途光明,將來出將入相都是可期之事,到時候只怕還看不上這幾罈美酒呢。」頓了頓,又道:「張兄專程造訪敝宅,不會是就為了和我談論美酒的吧。」自張進門後就一直是開口美酒閉口風月,就是不談來意,讓他頗有點不著邊際的感覺,終於忍不住開始出言試探。

    張揚稍稍坐正了一下,滿臉誠懇地道:「本初兄,你我相交時日雖短,交情卻不淺,本初兄相交滿天下,可當得『識人』二字,依本初兄看來,小弟是否兩面三刀,言而無信之人。」

    袁紹想了一想,道:「當然不是。」

    「謝袁兄信任!」張揚深施一禮,又道:「這次新軍主將之爭,外面不明真相之人都道是你我兄弟還有騫碩之爭,其實像你我身在局中之人都明白這次實在是朝中三派相爭的結果;說白了,其實我們都是別人用來爭鬥的籌碼;在下自認不是願意任人擺佈之人,袁兄更是不世英才,志向高遠,若你我兄弟因此自生嫌隙,甚至互相爭鬥,最終只是徒讓別人竊笑而已。」

    張揚頓了頓,見袁紹臉上若有所思,又道:「眼下這局面,你我兄弟是合則兩利,分則互損。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以袁兄的家世才能,加上小弟手中的精兵強將,咱們兄弟一文一武,可以說是相得益彰,將來一切大有可為,又何必去給他人作嫁衣?小弟言盡於此,還望本初兄深思。」

    袁紹本對張揚突然的崛起頗有些心懷戒意,但聽了他的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話,心中又覺得也很有些道理,不禁有些猶疑起來。

    張揚見袁紹只不做聲,心中不由有些納悶,難道袁紹看出自己的意圖,不可能啊,接著又加重了語氣道:「如今天下動亂,民不聊生,陛下雖有心清明吏治,重振我大漢雄風,無奈朝中大權盡歸外戚中官,政令難施,急需助力;此正是我輩建功立業,他日名垂青史的絕好機會;本初兄如此英雄人物,難道甘心跟在大將軍後面拿一輩子兩千石的俸祿,和袁公路那樣的庸才為伍嗎?」

    最後一句顯然刺激到了袁紹,他猛地抬起了頭,微瞇著眼盯著張揚看了一小會兒,忽然揚首大笑道:「不意微揚兄竟有如此好口才!」又低下聲音道:「你就不怕我把這番話漏給大將軍嗎?」

    張揚聽見袁紹改了稱呼,心中已經一定,當下一邊微飲了一口酒,一邊笑著道:「那只好怪我識人不明瞭;不過,小弟現在已經不再屬於北軍系統了,大將軍若要怪罪,恐怕還得得到陛下的認可和朝中大臣的公議;以袁兄的見識,應不會行此下策吧。」話中擺明了不怕何進。

    袁紹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轉過話題道:「對了,我手下有幾個門客家將,頗有勇力,我想讓他們也到軍中助力,不知微揚兄以為如何啊?」

    張揚一聽就知道袁紹是想趁機搶權,本來,作為自己最有力的依靠,他是斷不能容忍別人將手伸進新軍裡來的,但是袁紹選擇了這樣一個時機來開口,他若不答應,那今天取得的成果就算泡湯了,形勢逼得他不得不妥協。

    當下張揚一邊心中暗恨自己一時失算,一邊滿臉笑容地道:「中軍的事,本初兄自己定就行了,咱們自家兄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一句話,就算是把中軍實際上的控制權交給了袁紹。

    當然,這麼做也不會沒有條件,張揚趁機提出請袁紹想辦法穩住何進,以維持住現在京中局勢的平衡。要知道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最怕的就是何進和張讓聯手,當然這些真正的目的他是不會對袁紹明言的。

    對袁紹來說,說服何進不要輕舉妄動並非什麼難事,相比之下,得到中軍控制權所得到的收益就大的多了,當下忍不住心中大喜,一邊滿口答應,一邊舉起酒杯勸起了酒來,雙方你來我往幾個回合後,張揚找了個借口告辭,袁紹親自送出了家門。

    不提張揚上車回府,單說袁紹回到後堂,逢紀和許攸已經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逢紀見袁紹一臉得色,忍不住勸道:「主公,張揚此人能力出眾,野心不小,非是好相處之人。現在他是根基未穩,立足未定,所以才甜言蜜語,竭力拉攏主公;以我看,若等他羽翼豐滿之後,必是主公的大敵;主公千萬不可養虎遺患啊!」

    袁紹一愣,看了看逢紀道:「那你的意思是?」

    逢紀湊近一步低聲道:「他不是要求主公穩住大將軍嗎?主公盡可反其道而行之,鼓動大將軍去對付他,只要將他扳倒了,以主公和大將軍之間的親厚關係,加上您叔叔和士林派的關係淵源,取而代之也不是什麼難事,又何必去和他合作呢?」

    袁紹一聽,覺得似乎也頗有些道理。不過一來他剛和張揚定約,腦子裡要一下子轉過來並不容易,二來作為一向講究信義的士族的一員,這種翻臉無情背信棄義的行為從道德感上他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因此不禁猶疑了起來。

    這時候,旁邊許攸搖了搖頭,出言反對道:「符圖兄此言差矣,張揚本不過是一介布衣,縱然有一身勇力,又有皇上的支持,畢竟在政治上根基淺薄,當個統兵大將還可以,要想在政治上有所作為恐怕還離不開主公的支持合作,再說主公乃天下英雄,怎可為此背信棄義之行為?若讓人知道了豈不令天下人齒冷,以後誰還敢和主公合作?此事萬萬不可!」

    他的最後一句話明顯打動了袁紹,只見他揮了揮手阻止了逢紀的反駁,道:「好了,子遠說的不錯,我不能自墜名聲,給別人留下話柄,此事就這麼著吧。」

    逢紀見袁紹下了決心,心中雖然失望,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另一邊,許攸見逢紀吃癟,心中暗樂,一邊又在盤算著該如何從張揚那裡多要些好處。

    「今天張府管家送來的明珠雖好,畢竟只有一顆,怎麼說也得成對才吉利呢。」他心中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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